第二百四十二章 承諾!

第二百四十二章 承諾!

只是這一等,便等了三年……

靖琰便就這樣,吃了三年的蔬菜粥,守了三年的冰棺,盼了三年的奇迹……

而凌蕭,卻依然沒有復活……

冰棺旁卻仍是那個銀髮男子,依舊修長好看的手指執着凌蕭的的手,長指在銀環上摩挲着,“蕭兒,三年了,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肯醒過來……”

聲音已不似三年前那般縹緲,倒有了些篤定,變得如過去她在時那般醇厚好聽,或許,是凌蕭的反應讓他有了信心——

畢竟一個人已身死三年,雖有冰棺護着,卻到底不可能如活着一般了,而凌蕭卻不同,她的容顏沒有改變,肢體依舊柔軟,甚至面色,反而是有些些微的紅潤,彷彿……在恢復一般……

既然如此,是不是只要我願意等,你便定會有醒過來的那天……

蕭兒……

蘇津與秦霜每月都會來看靖琰,秦霜不知自己該勸他將蕭兒入葬,還是該這般自欺欺人地等下去,畢竟,三年了,若能復活,該早已復活了吧……

蘇津只緊緊握着秦霜的手,在冰棺旁站了良久,終於還是開口:“琰,入土,方安。”

是啊,人已經死了三年,一直不入土,又算什麼?他這是自虐,卻亦是,不讓蕭兒安息啊!

還有他與蕭兒的一雙兒女,如今更是連名字都未取,他這父親當的,確是失責!

“她會醒的。”依舊是平靜而篤定的語氣,靖琰絕不放棄!

“琰,你還要自欺欺人到什麼時候?!”三年了,還不夠嗎?!

“她會醒的,三年不醒,我便再等三年,再三年不醒,我便等三十年,若三十年仍不醒,我便等到老,等到死。”這便是靖琰的答案,平淡的語氣,許的卻是一生的誓言……

蘇津終於再說不出什麼了,既然靖琰都已經這樣說了,他又如何再勸?罷了,入土為安亦不過鬼神之說罷了,他想怎樣,便怎樣吧……

蘇津與秦霜離開,靖琰依舊沒有抬眸,蕭兒,若當真等不到你醒,便等到我死,如何?

思及此,竟是欣慰一笑,曾與你許過很多諾言,卻都不曾做到,如今這一次,誰都不能阻止,我,一定要做到……

深夜,皇宮——

蘇津看着那個跪在他面前的女子,一向儒雅的臉上勾起一抹嘲諷,“怎麼?你以為跪一下,我便會答應?”

女子沒有抬頭,清麗的聲音卻未有一絲退卻,“我只有這一個請求,你要怎樣才能答應,不妨直言。”

蘇津挑眉,或許今天之前,這女子還沒有任何價值,但今天見到琰之後,他忽然覺得,或許,這女子倒還能做些什麼的!

“真聰明!你若不是那個女人生的,或許,我倒可以給你個公主噹噹。”沒錯,這女子,便是,他同父異母的妹妹,亦是,他的仇人!

而便是這個他的仇人,如今,竟敢來找他!

當初若非他母親臨終遺言,他定以將這母女二人千刀萬剮了!

又如何能容她們活着?

女子一笑,“你說,我做。”沒錯,沒有給自己留餘地,只要他答應她的請求,她做任何事都可以,任何事!

“很好!”若非看上她這Xing子,他還真不會用她,只因這倔強的Xing子,除了那已死去的女子,他當真不曾在其他人身上見到過,只除了他面前這人。

話畢,蘇津便轉身離開,跪在地上那女子,亦是勾起一抹滿意的笑,只是眸中,卻沒有任何波瀾……

她知道,他既答應,便不會食言,是以,他很快便會吩咐她了。

他亦知道,這女子許的諾,便一定會兌現,若是這樣,那麼,她的要求,倒也不是不能答應,琰,為了你,我當真是退讓太多,你可一定要給我振作起來!

靖琰如今的樣子,與死了,又有什麼區別?

他,不能放任他這樣下去!

他既認為蕭兒一定能活,那他,便給他一個蕭兒!

若蕭兒出面都無法勸說他,他今後便由他想怎樣便怎樣,絕不插手!

這樣一個夜,註定,不平靜……

第二日一大早,女子已收到了蘇津命人送來的資料,背熟嗎?好。

而靖琰亦如三年間的每一日一般,就着清粥小菜,與凌蕭共賞日出……

“蕭兒,我今日,便去將兩個孩子接回來吧,你可喜歡?想來,他們也在清風與五一那裏住了許久,你該是想他們了吧。”是啊,他這做父親的,該看看他們的孩子了,不然蕭兒醒來,該生他的氣了吧……

時至今日,靖琰仍舊篤信着,凌蕭一定會醒來,哪怕已沒有人相信,他,信……

或許吧,除了靖琰,仍有一個人,會時時來這王府晃一圈,期盼着那已沉睡了三年的女子會有復活的一天……

紅衣飄揚,依舊是一副玩世不恭,卻分明在那邪魅的眸子深處,亦藏着某種執着……

“華兒,你說,她什麼時候才會醒過來?”邪魅的聲音溢出,卻是問向男子身旁那同樣着紅衣的稚子。

沒錯,這少年正是華兒,華兒已經,五歲了……

烏黑在眸子亦停留在那冰棺內的女子身上,冰冷的面上初看倒是沒有一絲表情,仿若當年的靖琰,“父尊,她的身體已有了微弱的生命跡象。”冰冷的嗓音尚稚氣未脫,卻又有着難掩的讓人信服的力量。

沒錯,風爵與靖琰當局者迷,而華兒,卻已然發現,三年了,從他的父尊每一次帶他來看着女子至今日,這女子,終於有了生命跡象,雖是微弱,卻被他察覺了,只因,他彷彿一出生,便有着常人難及的在醫術上的天賦。

而父尊貌似亦確實有這個培養他醫術的想法,只是他卻是有些不明白的,父尊武功高強,自小便嚴加督教他練功屬人之常情,但父尊對讓他習醫術這件事卻比督教他練功還要上心,卻又是為何?

也罷,左右他也不討厭,父尊喜歡,他便學罷了……

是啊,華兒當然是不明白的,只因他根本無從得知,那女子,亦是醫術奇才啊……

不同於靖琰的一夜白髮,風爵反是將這些都放在了華兒身上,那是凌蕭生命的延續啊!蕭兒,若你當真便回不來了,我頂盡我所能,讓你安心!

“生命?!”聽到華兒的話,風爵沉寂了三年的眸子終於有了神采,他說,蕭兒有了生命跡象?!

看着這個一向玩世不恭的父尊竟對一件事認真起來,華兒沒有遲疑,再次說出來自己的看法,“她真的活過來了,只是尚需時日,方可真正醒來。”

華兒自是看不到,風爵藏在袖管中的指間早已在微微打着顫,真的,活過來了嗎……?

蕭兒……

未發一言,風爵便飛身離開了王府的房頂,一路飛掠……

華兒望着紅衣早已消失的方向,又回頭看了一眼那個銀髮男子,淡漠的眸中揚起一抹波瀾,卻是飛身落在了距靖琰不足三米之處。

靖琰抬眸,風爵每一次來他並非不知道,只是無心去理會罷了,而這少年,一襲紅衣,五官卻分明與他年少時無二,不是華兒還能是誰?

這是他與蕭兒的第一個孩子,那眸中的淡漠冰冷真是與他一模一樣,卻又分明有着絲倔強,倒是像了蕭兒,到底是他的兒子,他又豈會沒有感情,只是如今,他倒還真不知道,該怎樣與他相處了……

嘆了口氣,正欲說些什麼,卻是華兒先開了口,略帶了些稚嫩的冰冷嗓音道:“她,半年之內可醒。”小手所指之處,赫然便是凌蕭。

聞言,靖琰一震,隨即卻是嚴肅的目光,開口是強掩驚喜的聲線,“你,如何確定?”

到底是個孩子,華兒眸中閃過一絲驕傲,卻依舊沉穩着聲音道:“我是大夫。”

靖琰的眸中終於還是露出了欣慰,蕭兒,真的可以醒過來了!

殷切的目光看向那冰棺中的女子,蕭兒!

卻轉念一想,靖琰再度看向華兒,開口道:“你……不過來看看她?”看看,你的母親……

華兒冰冷的臉上又一瞬的動搖,卻仍舊開口道:“不了,我,還有事。”說著,少年有些慌亂地轉身,正欲飛身離開,便被靖琰喊住——

“華兒!”這還是第一次吧,靖琰這般喊自己的兒子,他的名字……

紅衣少年頓住,卻仍舊不曾轉過身去,只是僵硬地問道:“還有事嗎?”袖管中的小手卻早已攥成拳,緊張,尷尬,無措……

“還沒用早膳吧?留下來,用完早膳再走吧。”三年了,靖琰終於活過來了,對於華兒,他終究是有太多虧欠……

蕭兒,若華兒留下來,你會開心吧?

他自己,亦該與自己的兒子,一起吃個飯了吧,他已經五歲了,他卻未曾關心過他一天,不知道他愛吃什麼,不愛吃什麼,不知道他竟學了醫術,與他母親一樣,不知道他是如何度過這五年,竟成長得如此之好……

爵,謝謝你……

少年薄唇緊抿,終究還是開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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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有疾之寵妃不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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