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瀕臨崩潰
譚希睿扶着齊美走出了別墅，他不時地回頭張望着，東方昊然還沒有跟上來，不會出了什麼事吧？難道說被抓住了？想到這裏心猛地緊了一下。
“小美，你一直向前跑到頭有個小口，從那裏出去後有輛車，你到車裏等着，我回去看一下。”說完，便飛速返了回去。他現在的心裏很不安，似乎有種不好的預感。不要有事，一要不要有事。
外面天色已經全黑，別墅內雖然亮着燈，但是仍顯得昏暗，譚希睿沿着冗長的走廊飛速奔跑，似乎沒有盡頭般地長。
視線里終於出現熟悉的身影，漸漸清晰，然後，又再次模糊，是淚水蒙了眼。
“東方昊然！”
紅，滿眼的紅，張揚而囂張地擴散，血淹沒了一切。
“昊然！”多麼親切的呼喚，如果對方聽的見，一定會欣慰地微笑。
“醒醒！不要睡，拜託你不要！你不是答應我要永遠陪在我身邊的嗎？”討厭的淚水，快要看不清對方的臉了。
“不要死！求求你不要死！”心好痛！那種將要失去的恐懼感讓人窒息。
想起第一次兩人見面，想起第一次被威脅着的約會，想起第一個海邊的生日，那晚，絢爛的焰火點亮了夜空，也點亮了某個人的內心。
心慢慢被佔據，當對方再次投來溫柔的目光時，任性的他不會讓對方看見自己緋紅的臉頰。他仍然固執地逃避着，是在驗證對方的真心？還是在逃避自己的內心？
我的心裏其實早已裝進了你，現在我想告訴你，你卻聽不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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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拉臉上掛着勝利者的微笑，倚靠在沙發中喝着紅酒，也許是心情好，所以多喝了幾杯，也許是多喝了幾杯，所以話格外的多。
“記得小時候你的東西總是被我搶走，只要是你擁有的，我就一定要得到。很多時候，我都是故意的，可你竟然從來不生氣，也不和我爭，顯得你好像很寬容、很大度。但是你越這樣，我就越生氣，所以我故意搶走你的女朋友，讓你看見她和我上床的樣子，可你還是什麼都不說，也沒有懷疑我。我就是討厭你這副裝清高的樣子！”
羅秋寒面色凝重，手一直伸在背後，一動不動，一言不發。
“怎麼，沒想到吧？知道為什麼嗎？因為我恨你！是你搶走了原本屬於我和母親的愛。我、父親、母親從前那麼快樂，那麼幸福，後來母親在一次交通事故中去世了，父親當時是那麼傷心，他那麼愛母親。可是，可是後來那個可惡的女人出現了，她嫁了進來，奪走了父親的心，他把母親給忘了，後來你的出現讓他們把全部的愛都放在了你身上，我因為氣不過，離開了家和外婆生活。
你慢慢長大，過的那麼快樂，我不甘心，就回來和你們一起住，我要報復，要攪亂你們的一切！
知道那女人是怎麼死的嗎？知道她為什麼會生病嗎？是我！一切都是我乾的，是我往她吃的東西裏面下了葯，讓她生病，讓她痛苦不堪，包括她的自殺，也是我慫恿的，那把槍是我故意放在她房間的。所以——”
“夠了！”羅秋寒一聲怒吼，制止了對方繼續說下去，一直放在後背的手伸了出來，多了一把槍。
“砰！”子彈打到了沙發上。
普拉嚇得滾到沙發後面，酒杯摔在地上，紅酒灑了一地。
“你！你怎麼會有這把槍？”
“母親用這把槍自殺后，我把偷出來，一直放在身邊，從來沒有用過，今天，該是發揮它作用的時候了。”
“砰！”第二槍射出時，普拉已不知去向。
羅秋寒此刻的精神瀕臨崩潰，像個發狂的獅子，嘴裏怒吼着：“普拉，你給我滾出來！你個懦夫！我要殺了你！”原來母親沒有拋棄他，可他恨了這麼多年，怨了這麼多年。為什麼現在要告訴他實情，他寧願永遠都不知道。
他幾乎瘋狂。
門口一個人出現在視線里，顯得有些急切：“羅——”
“砰！”又是一槍，那人應聲倒下。緊接着又出現了一個，“砰！”又是一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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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美向著譚希睿指給他的方向跑去，可惜還沒到達便被小青攔住，緊隨其後的還有殷傑。
“小青！你知道殷傑做了多少壞事嗎？你為什麼還要跟着他？”
小青稚嫩的臉上顯現出少有的堅毅：“他是我的恩人，沒有他就沒有現在的我，無論他讓我做什麼都是對的。”
“他是在利用你啊！”
“你不關你的事！”
殷傑打斷他們的對話，走到齊美面前：“都這個時候了，還有心情關心別人，你和那個羅秋寒還真是有點像，他連自己的位子都快保不住了，還想着要救你。”
“你說什麼？羅總也來了？”他來幹什麼？來救他嗎？會不會有危險？現在的齊美滿腦子都是羅秋寒，沒有心情聽殷傑說話，一把推開對方，飛奔起來。
“抓住他！”殷傑一聲令下。
齊美飛快地跑着，就在剛才，他突然發現自己有多麼的想念對方，他要立刻見到他。
急切的齊美沒有注意到房間內正在發生的狀況，隱約中看到羅秋寒的身影，一陣欣喜。
“羅——”
後面的“總”字還沒喊出便聽到“砰”的一聲巨響，胸口頓時傳來一陣悶痛。
殷傑緊隨而至，“砰！”這一槍向他而來……
就在關鍵時刻，一個身影擋在了面前，是小青。
“啊！”命中心臟。
“小青！”殷傑傻了，“為什麼？”
“殷助理。”人已經奄奄一息，“能夠為你而死，我已經心滿意足了，我知道大家都說你是壞人，但是我不這麼認為，要不是當初你幫助我，我可能現在還流落街頭呢。謝謝你！”
“你怎麼那麼傻？我是在利用你啊！”殷傑一直以來的價值觀開始動搖。
“我知道。可是，我是真的喜歡你。”說完，終於閉上了雙眼。小青沒有家人，所以走的無牽無掛。
羅秋寒僵立在那裏，面色蒼白，他做了什麼？看看他都做了什麼！
此刻的齊美倒在地上，身下的血已成一片，雙眸透着凄美，只是靜靜地望着羅秋寒。
“小美！”羅秋寒聲音顫抖，走到對方面前，手裏的槍“啪嗒”掉在地上，跪下，輕輕抱起對方柔弱的身體，眼淚止不住地流下。
為什麼？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啊！”他仰起頭髮出撕心裂肺地哭喊。
“哈哈哈哈！”普拉終於出現，身體搖晃着，笑得像個瘋子，他就是個瘋子。
羅秋寒猛地反應過來，抓起旁邊地上的槍，對準普拉。
普拉歇斯底里：“開槍啊！殺了我！你現在一定很痛苦吧？親手打死自己心愛的人，滋味怎樣？哈哈哈！”
羅秋寒的手顫得更加厲害，右手的食指越來越用力地按下扳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