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換血?
沉思了片刻,陳河還是深吸一口氣,推門而入。
不過接下來,他的動作就是第一時間把眼睛閉上,只留了一道小小的縫隙,原因是光線太過刺眼,緩和了好一會才慢慢適應過來,陳河的第一反應是,自己是不是穿越了,或是重新回到了生活已久的都市裏。
燈火輝煌,見都沒見過的儀器錯綜複雜,與其說是一個房間,倒不如說是一個現代化的實驗室,雖然陳河一時間還不懂它們的功能,但身為多年科研一線的教授級別的人來說,好東西是一眼就能看出來的。
不過想想也是,畢竟是比人類不知道高明多少的物種,而且還是跨越星空來到地球的,如果說科技不發達那還真是有些說不過去,估計眼前所見也不過是九牛一毛,因為這裏並不是飛船,更不是飛船的核心部位,想通這點的陳河,勉強做到坦然。
原來角落裏同樣有一張床,它此時正站在旁邊,靜靜的看着自己。
那眼神里是期待,還有些感慨。
“來吧,這裏”。
陳河一邊走着,一邊好奇的打量着周圍的一切,如果人類能夠擁有同樣的科技水平,估計同樣會選擇踏入星空,開疆擴土。
這張床包括周圍一片區域,放置了大量的精密儀器,兩個射燈交叉的光線剛好打到上面,不知為何,陳河看到這樣的場景,腦中突然冒出了一個形象,白大褂的大夫?因為眼前的一切像極了一個病房。
雖然已經猜到了接下來會發生什麼,陳河還是的問道,“來這裏是要?”。
“他們應該已經跟你講過了吧,對於其他人,我只是例行確認,儀器只是輔助手段,與生俱來的直覺,卻是更為好用了些,我早就表明,他們血脈程度不夠,果不其然,即便是外界刺激也很難有什麼突破,而你不一樣,先天條件好太多”,雖然它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但眼神卻有種火辣辣的感覺,盯的陳河還有些不自然起來。
“需要我做什麼”,既然不能改變事實,陳河還是想清楚的知道每一個細節,不知為何,總有種英勇就義的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病號一般,等待着大夫的醫治。
“你只需要靜靜的躺在這裏,剩下的我會來完成”,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陳河從它的語氣里竟然聽出了一絲焦急,似乎在催促自己早點下決定。
顯然這個感覺讓人並不怎麼舒服,但主客分明,話語權也不在自己手裏,路過它身邊的時候,陳河深深地看了一眼,最後還是如它講的,端坐在了床上,然後身體慢慢放鬆,直至平躺。
看到陳河並沒有反抗,它才滿意的點了點頭,那印象里並沒有動過的嘴角突然出現了一個上揚的弧度,此時的笑,耐人尋味。
嗤嗤,陳河這才注意到頭部兩側還有兩根手指粗細的管路,不知道是做什麼用的,此時隨着聲音傳出,一股淡淡的白色煙氣緩緩的飄來,就在陳河想要詢問些什麼的時候,大腦一瞬間彷彿失去了控制,四肢也瞬間癱軟了下來,剛開始眼睛瞪的大大的,不過隨後卻歸於平靜。
整個人一動不動的躺在床上,看樣子應該沒什麼大事,因為呼吸還算均勻,難道煙氣有催眠的作用?
“睡吧,等你醒來的時候,整個世界從此不再一樣”,話語裏帶着的,是一股追憶,是一種滄桑。
然後就只見它慢慢的走到了陳河的旁邊,在低頭確認了某些事情之後,做出了一個匪夷所思的舉動,竟然在陳河的旁邊躺了下來!
不過這一切並沒有結束,看上去只是一個開始。
它的手伸到床的邊緣位置,那裏有幾個明顯的凸起物,跟按鈕有點類似,指甲在上面輕點了幾下。
地面上不知何時就存在的一個孔洞裏慢慢的伸出了一隻機械臂!雖然地球現代科技時代,這種形式的發明同樣被應用的很廣泛,但根本就不用很專業的眼光,就知道它應該更為高明一些,靈活程度不亞於一隻真正的手臂。
與此同時,床的另一側,陳河所在的位置出現了一個相同的裝置。
然後似乎得到了什麼指令,迅速的動了起來,首先在它最前端的位置,出現了一個細長的中空導管,有點跟針頭類似,直到移動到了陳河手腕的位置才慢慢停了下來,機械手一個下壓,針尖瞬間沒入了皮膚表層,看樣子應該是扎在了血管的位置。
看來沉睡程度並不淺,陳河的臉上並沒有半分不適的感覺。
那邊,機械手在執行着相同的指令。
在設備的上端,有一個類似於容器的地方,突然伸出了一根透明的管路,沒一會便連接了兩個獨立的裝置,像是一個橋樑搭建了起來,從某種意義上來講,起到了溝通陳河跟坎加人身體血液的介質。
然後在它再次操作了幾下之後,機械臂上面一組不同顏色的燈光亮起,很明顯的能夠看到它手腕針頭的位置一絲絲的藍色血液被抽離了出來,而陳河那裏毫無疑問是鮮艷的紅,兩種不同顏色的液體,在新組成的橋樑的位置相會,然後出現了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反應。
如何有人在旁邊觀看的話,那麼必然會產生一些疑問,因為已經顛覆了某些常識,紅藍融合之後竟然不是紫色,而是淺淺的銀色,雖然不曾接觸,但似乎蘊含了澎湃的生命力,直到徹底轉化完成,於中間一分為二,分別退回了兩個人的身體裏。
並以此方式,不停循環了起來。
它雖然眼睛閉在那裏,但能看出來表情,很享受。
這個過程有點像傳統意義上面的換血,但似乎又不是,那是一種更為高明的改造方式。
直到過了不知道多久,陳河才從沉睡中慢慢蘇醒過來,本以為自己應該是睡著了,但又不太像,因為對面的它站立的位置並沒有變過,還是在那個位置,那個角度看着自己。
這個時候他才察覺到手腕有輕微的疼痛,低頭看去,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細小的紅斑,不過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