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雲龍觀道士】
二人在停車場告別,各回個的教室。
等到一天的課程結束,田甜先一步趕到停車場,接到葉楓,開車把葉楓送回了家。
隨後,從淺水灣出來,田甜朝着自家開了過去。
半路上綠燈亮起,田甜掏出兜里葉楓給他的那張辟邪符,看了看,不以為然的笑了笑,打開車窗就要把這張辟邪符扔掉。
只是手剛伸出窗外,他又回想起葉楓當時遞給他這張符紙時一臉鄭重嚴肅的表情,內心猶豫了一下,又把符紙重新塞回了兜里。
“算了,還是別扔了,要是哥得知自己沒聽他的話把符紙扔了,不知道會不會生自己的氣。”
搖了搖頭,田甜摸了摸兜里的符紙,發動了車子,回到了家。
把車停進車庫。
田甜高喊了一聲我回來了,一進門,把書包扔在沙發上,打眼一掃,就看到爸媽陪同着一位身穿道袍的老者,正坐在自家的客廳。
“小甜,你回來了,快來見過宋道長。”
田甜的老爸田福集團的董事長田澤就朝他招了招手,讓他上前給那個道袍老者見禮。
田甜點了點頭,上前恭敬的喊了一聲老者“宋爺爺好。”
那道袍老者捋了捋着鬍鬚,僅是用眼角的餘光掃了一眼田甜,就沒在做聲,更沒有回應。
他眼皮子動都沒動,坐在那裏跟尊菩薩似的,壓根就沒有正眼瞧田甜一眼。
這幅倨傲的態度讓田甜心裏很是不爽。
也讓田甜的老爸田澤感覺到沒有面子。
好歹是我田澤的兒子,你如此輕視,也太不把我田澤放在眼裏了吧。
田澤心裏生出了一絲薄怒,但是他不敢發,畢竟這老者是自己花重金請來的道門高手,據說在奇門遁甲卜測算命上極有研究。
若是得罪了他,那自己每晚噩夢失眠的癥狀可就得不到醫治了。
“呵呵,道長,我們繼續,繼續.......”
田澤摸了摸鼻樑笑了笑,朝田甜使了個眼色,讓他不要在意,先坐到一邊。
田甜只好冷冷的看了一眼道袍老者,鼻腔中發出一聲輕微的冷哼。
“道長,我最近每天晚上都失眠,成夜成夜的睡不着覺,你幫我瞧上一瞧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田澤向道袍老者闡述自己的病症,希望這道袍老者能幫他看一看。
他最近被失眠噩夢折磨的幾乎要崩潰了,起初以為是身體上的原因,沒少往醫院跑,可是經檢查,才發現身體上一點毛病都沒有。
沒有辦法,田澤只能請醫生開了些安眠藥,吃着試試看,只可惜,安眠藥不安眠,對於自己的睡眠沒有起到丁點的作用。
每晚一入睡該做的噩夢依舊在做,已經連續持續了好幾天了,這可把田澤折磨的快不成人樣了。
以前圓潤有光澤的臉都明顯的消瘦了下來,整個人渾渾噩噩,非常想睡覺卻又不敢入睡,簡直生不如死。
偶然間他聽一朋友給他介紹,說蘇杭雲龍觀有一道士挺有本事,對失眠噩夢之症很有研究,這才抱着一線希望花重金把這宋姓道長請到了家裏。
”施主,貧道答應為你治病,乃為結緣而來,只收了你三十萬的診金。“
聽了田澤解釋了一番病症,道袍老者狹長的眼睛開闔,捋了捋鬍鬚,說道:”但是現在看來,三十萬診金怕是治不好你的病。“
”三十萬還治不好我的失眠?“
田澤沒想到這老道士上來沒說自己的病該怎麼治,而是提錢,眉頭不由得皺了皺,心裏已經明白,這老道士是嫌錢少了。
可是治好失眠能花幾個錢,畢竟三十萬也不是個小數目。
田澤不動聲色的挑了挑眉,強擠出笑臉道:”那道長覺得多少錢,合適?”
老道士閉着眼睛,右手比劃了一個九字。
口中念叨了一聲“無量天尊”,左手一甩拂塵,開口道:“九十萬,一分不能少。”
九十萬,你不如去搶!
坐在沙發一旁的田甜瞪大着眼珠子,差點一句”媽賣批“罵出口。
若不是他身邊的老媽杜心悅悄悄的拉了一下他的袖子,小聲的提醒他不要激動,他真的想學習葉楓,一腳踹在這老神棍的臉上!
”道長,九十萬是不是有點多了。“
乍一聽到老道士報出的價格,田澤也是一愣,他沒想到這老道士出口就把診金提高了三倍,這可是遠遠超出了他心裏的預期。
”九十萬已是貧道看在你與我有緣的面子上,給出的公道價。若是旁人,不給個兩三百萬,貧道還懶得搭理。“
老道士冷哼一聲,神態非常倨傲,他的鼻孔衝天,狹長的眼睛緊閉,腦門上就差沒寫着”謝絕還價“四個大字!
”行,九十萬就九十萬。“
田澤被折磨的實在是受不了了,儘管他覺得老道士這是在獅子大開口,坐地起價,但是奈何能夠徹底治好自己失眠噩夢的希望捏在他手裏,田甜不得不被他宰上一刀。
旁邊的田甜見他老爸田澤竟然甘願伸出脖子被老道士宰,心裏很是憤怒。
本來他就是一個無神論者,從來不相信什麼江湖道士,以為他們都是神棍騙子,現在又見到這老道士一臉倨傲,還開口就要九十萬。
終是壓制不住自己的憤怒,掙開了他老媽杜心悅抓住他衣袖的手,不滿的對田澤說道:”爸,那是九十萬,不是九萬,你不要被騙了。“
話一說出口,那老道士不滿的睜開了狹長的雙眼,他拂塵一擺,就像拍打蒼蠅似的,譏誚的掃了一眼田甜,冷哼了一聲,對田澤說道:”田老闆,你家家教不行啊,貧道來此,是覺得跟你有緣,現在你讓一個小孩子插入我們大人之間的談話,是不是太沒有禮貌?“
老道士的話說的挺委婉,可實際上在拐着彎罵田甜沒有家教。
這番話聽在田甜一家人的耳朵里,心裏都很不舒服。
沒有大人喜歡別人說自家的孩子沒家教。
田澤一家當然也不例外。
但是田澤現在有求於人,着急把自己的失眠之症治好,所以即使心裏很不高興,也被他暫時的壓制住。
”道長,小孩子不懂事,讓您見笑了,我這就給你開一張九十萬的支票,您看是不是可以先給我看看病了?“
說完,田澤命令田甜閉嘴,不準插話,然後掏出支票本,開了一張九十萬的支票遞給老道士。
老道士這才冷哼了一聲,結果支票,拂塵又是一甩,掏出一枚紅色的丹丸塞進了田澤的手心裏:”嗚,見你心誠,貧道就不在計較。這裏有一枚丹丸,你服下之後,失眠噩夢之症自會消失。“
說罷,老道士揣着九十萬的支票跟田澤說了一聲告辭,婉拒了田澤讓司機送他的提議,消失在了田家。
”爸,你怎麼能相信那個江湖騙子的話呢?“
老道士一離開,田甜不滿的朝田澤問道。
他不理解老爸平常挺精明一人,怎麼會輕易相信那種江湖騙子的話。
可是他低估了田澤整夜整夜失眠的痛苦。
那種形如縞素,走路發飄,想要睡覺卻又不敢睡的滋味比死還難受。
”行了,小甜,不要在埋怨你爸了。“
杜心悅瞪了田甜一眼,目光轉移道田澤的身上,很是心痛:”我看那道長也不是什麼江湖騙子,畢竟是你爸的朋友介紹來的。“
”可是........“
”沒什麼可是。“
杜心悅揮了揮手打斷了田甜的話,倒了杯水,遞給田澤。
田澤接過,一口服下老道長塞給他的藥丸,在杜心悅的攙扶下回到樓上的卧室休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