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吐了有潔癖的他一身
都說飯桌上好談生意,沒想到顧誠這樣的人物也不能免俗。
服務員把我領到貴賓包房時,一桌子人正是觥籌交錯。顧城淡淡掃了我一眼,轉而和他們繼續之前的話題。
“顧總,您要的文件。”
我快速走到顧城身邊小聲說,並將文件放在他面前。
顧誠“嗯”了聲,眼神示意旁邊的空位:“坐吧。”
我依言有些拘束的坐在他旁邊。
雖然這樣的應酬在職場中司空見慣,但今天畢竟是我上班的第一天,況且,這個男人和我……說到底,假裝什麼都沒發生過,於我還是有些困難。
我剛落座,就有人打趣道:“小顧,你那兒還真是人傑地靈,女職員一個賽一個的漂亮,哈哈哈……”
聞言我面上微微一紅,將目光投向對面,說話那個中年人紅光滿面,目露精光,頭髮向後梳得一絲不苟,身着做工考究的中山裝,能這樣稱呼顧誠,看來不是個簡單人物。
果然,就聽顧誠說:“鄭市長說笑了。”
鄭市長呵呵一笑,將目光投向我,問道:“這位小姐貴姓啊?下班時間不要顯得這麼拘束嘛。”
“盧助理,還不趕緊給鄭市長敬酒。”顧誠適時提點。
我心知這種場合敬酒在所難免。
在我面前,擺放着服務員早已倒好的紅酒白酒各一杯,我酒量淺,自然端起紅酒站起來,就聽鄭市長又說:
“現在的年輕人愛喝紅酒,像我們這些個老古董,還是崇尚白酒文化。”
這意思很明顯,加上顧誠給我遞眼色,我無奈之下,只好再次端起白酒,心中一面想這一杯下去該是什麼後果,接下來還要喝多少?一面朝對面舉起酒杯:“鄭市長,各位領導,不好意思我來晚了,先自罰三杯,你們隨意。”
說完我在眾人多少有些驚訝的目光中,仰頭一口氣灌下三杯辛辣的酒液。空腹喝酒,還是這種入胃似火燒的高度酒,三杯下肚我也跟着昏昏然起來……
將空酒杯倒置,證明其一滴不剩,顯然,他們這些人有點被我怔住了,鄭市長帶頭拍手:“盧助理,好酒量!”其餘人也跟着附和。
只有我牽強微笑着手扶桌沿,儘力讓自己別倒下去,思忖着一會兒去洗手間怎麼吐出來。
當然,這舉動沒能逃過顧誠的眼睛,他涼涼看着我未置一詞。
我扭開頭,端起酒杯挨個敬酒,鑒於我剛才那三杯一口悶的氣勢,這些人也沒太為難我,碰個杯意思意思點到為止。
但即使如此,一圈下來,我也有些扛不住了,尋了個機會躲進衛生間,將手指伸進喉嚨,“哇”的一聲便吐了出來……。
等我整理好磨磨蹭蹭回到飯桌上,一桌人已經喝的七七八八。
鄭市長大着舌頭,“小顧,我很看好你們公司的實力,那件事你放心。”
顧誠舉起酒杯,“多謝鄭市長抬愛。”
我昏昏沉沉的坐在座位上,想起薛雅思交代的話,腦子打結脫口而出:“顧總,您胃不好,少喝點。”
鄭市長一聽眉開眼笑,“小顧,美人恩吶!”
顧誠若有所思的看着我,眼中有一種我無法讀懂的複雜情緒。
我與他的眼神對上,就聽他說:“那你幫我陪鄭市長喝,鄭市長是有名的千杯不醉,你可要讓他喝盡興。”
我一聽這話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可老闆的吩咐我哪敢不從,只得硬着頭皮又灌了自己一杯。
幸好,鄭市長至此總算喝到位了,他上衛生間之際,顧誠拿着文件也跟了去。
我往椅背上一仰,醉得不省人事……
再次醒來,我發現自己躺在酒店的大床上,頭腦昏沉。
是夜,周圍一片安靜,唯有浴室傳來水聲。
口中乾澀難忍,我沒心思想那浴室里的人是誰,坐起身給自己倒了杯水,一仰頭喝的一滴不剩,這才心滿意足的放下水杯,歪坐在沙發上。
頭腦還是昏沉,胃裏更加不舒服。
“嘩啦”一聲,浴室的門被打開——
我醉意朦朧的看過去,是顧誠,濕漉漉的短髮下面龐冷俊,chiluo的上半身肌肉分明,腰間裹着一條浴巾隨走動搖搖欲墜……
他走到冰箱前,拿出一瓶冰水擰開送至唇邊。
看着他喝水時上下滑動的喉結,我也不自主的跟着做了一個吞咽的動作……
“看夠了嗎?”
他突然扭頭看向我,晶亮的眸光直視我使我一震,也清醒不少。
“抱歉……”我有些慚愧的低下頭,心怦怦跳着,耳根迅速熱了起來。
怎知他卻說,“睡都睡過了,還有什麼可抱歉的?”
事實面前,我竟無言以對,張了張嘴,進而轉移話題:“顧總,我怎麼會在這?”
他靠坐在床邊,點燃一支香煙,劍眉一挑斜乜我一眼,不耐的反問:“你說呢?”
嘿,這男人!怎麼句句話不讓我痛快,難不成我酒後出了什麼錯,讓他生氣了?
我努力在腦中搜尋酒醉后的記憶,一些不甚清晰的片段呈現出來……
恍惚是顧誠的司機扶着我出了酒店,上了車,有人用手拍着我的臉問我家住址,我胃中翻湧給他這麼一拍一搖晃,再也忍不住,稀里嘩啦全吐在了那人身上……
記憶從這斷裂,醒來之後就是在這。
我心頭一陣忐忑,大概猜到發生什麼事了。
顧誠冷冷的聲音適時響起,表達着他明顯的不滿:“不會喝酒,就不要逞能!”
我真的很想說:你當我想喝啊?最後那杯還是你甩的鍋!可想到顧誠那張冷然的臉和身份,我到底沒這個膽。
他見我沉默不語,又道:“知道我胃不好,知道我有潔癖嗎?”
我心裏一咯噔,心想這下完了,吐在有潔癖的老闆身上,抬起頭正欲解釋,卻正對上顧誠驟然欺近的身影。
他已然披了件純白浴袍,只是那結實的胸膛仍舊展露在外,此刻他立在我面前,正居高臨下的睥睨着我。
“顧總,我真不是有意的,我也是為了工作。”我心虛的解釋着。
顧誠冷笑一聲,“有意吐我一身你還能活到現在?”
“是是是……”我忙不迭的附和,眼珠子一轉忙說:“顧總,您看時間也不早了,我還是不打擾您休息了,先行告辭。”
我邊說邊從沙發上起身,不曾想又給顧誠一把按了回去——
他一手搭在我肩上,對着我吐了個煙圈,神情略帶輕佻的問:“這麼急着走,怕我吃了你?”
“哪裏……”
我不自在的動了動肩膀,他那隻手非但紋絲未動,反而順勢在我旁邊坐下來。
挨得這麼近,男人身上沐浴后的氣息加上煙草味,清晰的縈繞在我鼻間,空氣異常曖昧起來……
顧誠有意壓低上半身,逐漸將我逼至沙發一角。
我退無可退,將手抵在他滾燙的胸膛上,那種緊實的肌/膚觸感,旋即熨貼在我指掌間。手心裏像是有一股電流通過,我隨之一陣心慌意亂,“顧總,你別這樣。”
他恍若未聞,惡趣味的在我耳畔吹氣,呼吸間熱氣盡數噴洒在我臉上,他的聲音低沉暗啞,“這樣?還是這樣?”
說著,若有似無的氣息順着我頸項一路向下,遊走在鎖骨附近。
這種酥麻的感覺最是磨人,我推着他的手臂漸漸發軟,而他的目的也昭然若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