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由不得我喊結束

018由不得我喊結束

那天的事讓我心有餘悸,我不自覺後退,冷冰冰的問,“你來幹什麼?滾出去!把鑰匙留下。”

剛剛的那絲憂色似乎只是我的眼花,薄言欽恢復往常神態大步朝我走來,我慌忙後退卻被廚房的門檻絆住,一隻手在我摔倒前牢牢握住我的手臂。

“聽說你病了,現在怎麼樣了?”

站穩后我一把推開他的手保持距離,抬起頭直直望着他,“我不需要你的可憐,你走吧,否則別怪我‘不識好歹’!”

他怔了怔,壓抑的怒氣聚集在眉心,卻隱忍着沒發,沉沉道,“真話假話你永遠都分不清,唐雲,別使性子,還在發燒嗎?”

伸手就要來摸我額頭,我一扭頭躲開了,他上前一步抓住我的肩膀,強勢的再次伸手過來,有些乾燥的大手覆在我的額頭,基本沒有什麼溫度差。

“可以了嗎?”趁他鬆勁時我立刻跳開,心理上本能的對他有一種抗拒。

薄言欽放下手,稍稍鬆了口氣,問,“吃晚飯沒有?”視線一轉,落在煤氣灶上翻騰的小鍋,“你就吃這個?我帶你出去……”

說著又要過來拉我,被我一巴掌毫不留情的打開,我生硬冷淡道,“別碰我!我就喜歡吃這個!薄先生,薄總,請你立刻出去!”

薄言欽唇線微微抿緊,深邃的眼定定的望了我幾秒,道,“你讓她來告訴我難道不是希望我來看你?”

我被他的話問的蒙圈了,‘她’是指誰?難道徐曼找了他?

我還在猜測着,就聽薄言欽無可奈何的說,“行了!我給你道歉,那天晚上確實是我不對,我保證,以後你不同意,絕不逼迫你,可以?”

“鬼才和你有以後!”他突如其來的道歉實屬罕見又出人意料,不過我心裏還是憋着一口氣,惡聲惡氣道,“那你說清楚,什麼叫可憐我?我什麼時候讓你來可憐我了?”

忍着耐心他道,“我叫你過去不是想讓你陪睡,那個姓楚的有性潔癖,當時你只需要跟他隨便聊聊到結束就行,他看不看的中你還是另一回事。”

我被氣笑了,不知道是我他腦子有問題,還是跟不上他的思維。

“合著還是我不對了?我該努力讓他看的上我嗎?”

皺了皺眉,看我還像個刺蝟一樣,薄言欽似乎是覺得解釋這些很麻煩,也很無聊,遂道,“總之那天晚上是我衝動了,你要是信我,我也不會……”

冷淡的看着他,我在心裏哼了一聲,現在倒全部怪我了,事先你怎麼不跟我打個招呼?你要是提前告訴我我一定讓那個楚經理對我更加的避之不及!

關掉煤氣端着鍋走出廚房,將抱枕放在腿上在墊一本雜誌,就着鍋哧溜溜吃起面,真的好餓,剛剛還跟他說了那麼多廢話。

薄言欽沒料到自己的紆尊降貴竟得到這種冷遇,但看了看一臉病氣的我,又什麼也沒說,想了想,他走進廚房,出來后一屁股坐我旁邊,手上卻多了雙筷子,跟着來撈我鍋里的面。

“你幹嘛?”我立刻移開鍋,這什麼世道,有這樣道歉看望病人的嗎?不帶慰問品就算了,還特么搶病人的晚飯!?

“我也沒吃飯,分我一點。”將撈到的一根面哧溜吸進嘴裏,薄言欽咂咂嘴厚顏無恥的說,“我是客。”

“狗屁的客!”一腳踹過去,我背對着他護着鍋抓緊吃,同時心裏對他的所作所為也愈加看不透,他到底想做什麼。

薄言欽快速下了沙發蹲在我對面伸筷子就搶,一邊說,“別小氣,不過就是麵條而已,回頭你要多少給你買多少。”

“是啊,不過就是麵條而已,你也搶?”

互相爭奪間,一鍋麵很快見底,等我洗了鍋,走出廚房,卻看見快速沖了把澡的薄言欽光着上身走出來,如往常一般招呼着我,“去洗澡,完了早點睡。”

我不悅的道,“你別得寸進尺啊!”

一步步朝我走近,那熟悉的沐浴露香味,伴隨着獨屬於他的氣息瞬間靠近,我警惕的後退,滿眼戒備的瞪着他,正要叫板,他卻徑直從我身邊走過進了卧室,頭也沒回的說,“去洗吧,什麼也不會發生。”

低沉的嗓音如風在我耳畔飄過,房門半掩,裏面傳來悉悉索索上.床的聲音,看來他是真的打算在這裏過夜了。

如他所言,真的只是睡覺而已,整個晚上他都抱着我,沒有一點兒不規矩的地方,我僵硬着身體閉着眼,期間我們沒有任何談話,不知不覺已是深夜,額頭忽然傳來溫軟觸感,不待我有所反應,薄言欽低沉的聲音緊接着傳入耳中。

“睡吧。”

他的呼吸越來越均勻,已然慢慢入睡。

我睜開眼輕輕側過頭,黑暗中薄言欽的輪廓模糊不清,綿長呼吸緩慢輕吐,薄言欽,你到底想在我這裏得到什麼——

早上醒時薄言欽如常一樣已經走了,走出卧室茶几上赫然擺放着一碗從外面打包的粥,用手摸了摸,還是熱的。

擠上公交,我戴着耳機打了個電話給徐曼,不等我開口,她就已經知道了我打這通電話的來意。

坦白的說,“你別怪我多管閑事,有錢人確實有資本可以視女人為玩物,可你們是你情我願的關係,你就沒必要受他那樣的侮辱,他應該尊重你,也根本沒有資格那樣對你,況且床伴哪裏找不到?對於薄言欽那種人,我還是希望你和他別在有瓜葛!”

我知道,她自己身不由己,所以不想我步了她的後塵,其實說白了,除了我沒有收薄言欽的錢之外,我和徐曼沒有區別。

“徐曼,我知道,只是……”太多的原因無法說出口,我慢慢垂下眼睫,心裏五味陳雜,如果能斷,我又何嘗不想結束這孽緣。

可能是我欲言又止的沉默讓她的情緒也稍稍冷靜了些,徐曼輕嘆一聲,“那天沒有多說也是怕你身體承受不了,唐雲,我知道我找過他后,他就去找了你,軟硬兼施,糖衣炮彈是男人對付女人的慣用伎倆,更何況是他那樣的男人,你自己好好掂量。”

徐曼說的我不是不明白,可是這段不堪的關係,不是我喊的開始,也由不得我喊結束。

車廂里喧嘩聲漸大,我才回過神發現原來公交車停在路中間已經有幾分鐘了,聽着周圍人七嘴八舌,似乎是前面商城有搶劫犯,並有人質被挾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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贈我一場空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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