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大佬的弄證之路
雖然氣得失眠了大半個晚上,但第二天紗虞坐在客廳里的時候,顏奉清還是醒了。
為什麼?
因為她在桌子上放了一堆香到犯規的早餐啊!
顏奉清還迷迷糊糊着,肚子已經先一步叫了起來,他下意識摸了摸肚子,想要翻身把這飢餓感壓下去。
“撲通。”他面朝地滾下了沙發。
怎,怎麼回事?
他因為失眠而缺氧的大腦被狠狠一晃,好半天才回過神來,就聽紗虞在那邊笑個不停,不由有些氣惱。
昨天的帳還沒找她算,今天就沒事人一樣看自己笑話,這傢伙也太壞心眼了吧!
不行,絕對不能就這麼算了。
他猛地從地上站了起來,蹬蹬蹬走到了桌子旁邊看着紗虞。
紗虞拿着早餐,正吃得開心,見他過來,把盤子往他的方向推了推,“玉瓏草做的小脆餅,來一點?”
顏奉清:“我不是來和你說這個的。”
肚子不合時宜地“咕嚕”了一聲。
兩人齊齊停住了動作,看向他的肚子,紅色從他的耳朵慢慢往上蔓延,紗虞瞭然一笑,又從不知道哪裏變出來一個茶杯,裝滿了淺綠色的茶水遞到他面前,茶水暗香襲人,光是聞到就覺得神清氣爽。
她十分大方地一揮手,“脆餅配熱茶,暖胃養生,的確是我疏忽,小可愛你先去漱口,回來慢慢吃,我幫你看着溫度,不着急。”
顏奉清:“我不是這個意思!”
紗虞:“嗯?”
對上大佬慈愛的笑容,顏奉清秒慫:“...那個,你要來點牛奶么?”
***
中午的時候,兩人來到了一處偏遠的居民小區。
這時候的居民樓已經和以前不太相同,所有樓房都是高逾三十層,甚至市中心還有300層的,所以上行下行都得通過新式電梯,高的樓層,電梯外還可以聯通幾個交通樞紐,出行也算方便。
不過眼前這個居民樓似乎是以前的樓區改造,只有兩台透明電梯,外面也只有一條路可以出行。
顏奉清跟着紗虞等在這條唯一的馬路邊上,看着小車來來去去,大多都是已經過時的陸地小車,還有以前綁架過紗虞的那種舊型麵包車,很少有太陽能懸浮新型車,顯然住在這裏的人都比較窮。
惦記着紗虞以前表達過想要買假證的意思,他有些不安地問道,“你真的不是買假的吧?我給你查了,這個不能相信,他們就算給你辦好了,也多半不能用,還很有可能保存副卡,你到時候賺了錢,他們都能用那張卡提取走。”
紗虞抬頭摸摸他的頭,“你已說了十來遍了,我已知曉,放心吧,乖。”
顏奉清將近一米九的高個子,被一個一米六的小姑娘愛憐地摸腦袋,這畫面怎麼看怎麼詭異,旁邊開過幾輛車,駕駛者的眼神都不自覺往他們這裏飄。
顏奉清本來還是又羞又窘的,漸漸也開始習慣了,哪怕面對周圍投來的目光,也能面無表情展示出他高冷男神的一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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紗虞摸完腦袋,看了眼頭上的太陽,從身後拿來掩飾的背包里抽出一把傘,打開頂到了兩人頭頂。
顏奉清本來想說不用,卻發現那傘罩到自己頭上的時候,竟然有清爽的風徐徐吹過,把他身上所有的焦躁和汗水都帶走了。
這是…傳說中的修真法器?
顏奉清有些好奇地抬頭多看了幾眼,突然想到一個從以前就很好奇的問題。
“冒昧問一句。”
紗虞手裏拿着羅盤,正對着陽光細細看着,聞言漫不經心地“嗯”了一聲,“怎麼了。”
顏奉清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你們那邊…會經常出現殺人越貨,搶奪法寶的情況嗎?”
紗虞滿臉肅容,皺着眉看向他:“道友,你這個思想很危險啊。”
顏奉清:“...”
被她這麼一看,他頓時也覺得自己思想太危險了,“我…我之前看了些影視劇,就是你今天路上看過的那種,裏面這麼說來着。”
紗虞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閑雜書籍,總是臆想居多。”
顏奉清總覺得這話耳熟,好像在哪裏聽過。
等等,這不是他之前對大佬說的嗎?
“你也太記仇...”
紗虞突然眼神一凝,“來了。”
顏奉清聞言轉身,正好看見一輛黑色的陸行車緩緩駛來。
紗虞上前一步,抬手指向了那輛車,金鈴搖曳,似有微風徐來,顏奉清不知道她要做什麼,不由有些緊張,卻聽對方抬高聲音喊了句:
“師傅,停下車。”
顏奉清:“...”以為對方要施展什麼神通的自己真是蠢爆了。
然而,他卻沒有發現,隨着紗虞那句話喊出,車子的主人眼神恍惚了一瞬,竟然真的緩緩在她身邊停下,等到紗虞敲了敲車窗,他才猛地回過神,有些警惕地看着面前過於美貌的少女,“你好?請問你是…?”
紗虞輕笑,“你年四十二,曾有一子一女,然而九年前,你外出工作,你妻子重病,你八歲的女兒帶着弟弟偷跑去小區公園玩,結果幼子被抱走,女兒也因為害怕被你責罵離家出走,至今不見蹤影。”
她的話說到一半,眼前的人眼神就警惕了起來,“你是誰?你怎麼知道?!”
“不用緊張,我不是騙子,”紗虞搖了搖手裏的羅盤,“只是想與你做一筆交易罷了。”
顏奉清沒想到紗虞還有這種本事,以為對方會一臉“你怎麼知道簡直太神了大神請務必幫我一把什麼代價我都願意出”,卻不料男人聽到交易二字,立刻變黑了臉色。
他咬牙恨聲罵,“年紀輕輕不學好,跑出來裝什麼大師,這件事情周圍的鄰居都知道,你們就不能消停下嗎?我已經沒有錢給你們騙了!”
說完,他就一關車門,油門一踩開了出去。
被尾氣迎面掃了一臉,顏奉清咳嗽了兩聲,有些無語地看向紗虞,“你這…該不會是想騙錢來□□吧?”
紗虞望着那人離去的背影嘆了口氣,“愚人。”
顏奉清:“...”總感覺是在罵他。
正想着,他只覺得手腕上一緊,人已經被牽着往前走去。
“走吧,山不就我,我們便只好去山裏頭談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