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顏奉清身世之謎
很多人都羨慕不已,但想想擠獨木橋的經歷固然足夠鍛煉人,萬中擇一的殘酷淘汰賽也未必輕鬆。
想到自己18歲在幹什麼,許多人諒解她的同時,也為她擔心起來。
節目組這次出的大招,除了那些學習過小語種的選手,其實對於普通人來說並不公平,但是也正因為如此,才讓節目的增加了看點。
一往無前的天才,是否會因為短板而跌落谷底呢?
曾經默默無名的選手,是否會一鳴驚人?!
這樣的期待中,節目終於開始在各大平台火熱登場。
***
“…鄉下出來的…”
“…長成那樣…花瓶…走後門…”
“…不會拉丁語…淘汰…”
紗虞正在洗手,只聽門外零碎地傳來一些詞,似乎和她有關,不由好笑。
自從她收到關注,周圍的惡意視線也越來越多,很多人看不慣她,覺得她仗着臉和唱歌好就肆無忌憚,說她毫無情商啊,不懂退讓啊,都是小菜。
鋒芒太過肯定要夭折,這是她聽得最多的一句話。
真是笑話,在這個人人都是戲精,個個都靠展現自己來獲得晉陞空間的地方,有鋒芒,可比毫無特色強太多了。
寧可做一根鋼針刺進觀眾心裏,也絕不做一杯清水倒在地上連痕迹都不留。
更何況,她本身就是鋼針,何必畏懼磋磨!
推開門出去,正面對上了那兩個碎嘴子工作人員,還有被兩個碎嘴子手挽手有些發愣的顧杏甜。
遇到紗虞的目光,幾人尷尬地閉嘴,顧杏甜更是漲紅了臉,把手收回來不敢抬頭看紗虞。
紗虞輕笑一聲,十足的嘲諷,直接向著她們那個方向走去,見她把手插在衣兜,腳下踩着高跟鞋緩緩靠近,幾人不由自主就往後縮,把中間的過道讓了出來。
路過她們身邊的時候,紗虞眼睛很是隨意地掃了一眼,像是在看自己身上落下的灰,被俯瞰的人卻只覺得那眼神掃過的地方都火辣辣的,比直接過來給她們一巴掌還難受。
紗虞抬起手,幾人以為她要動手,紛紛抬手想要阻擋,卻見她那修整漂亮的手指在自己肩頭撣了下,似乎是撣掉剛才落下的灰,隨後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見她即將走遠,顧杏甜鼓足勇氣喊了句,“紗…紗虞!”
紗虞停住腳步,卻沒有回頭,只是淡淡“嗯?”了一聲。
顧杏甜剛剛鼓起的勇氣剎那消散,結結巴巴說道,“你…你很有實力,但是…我…我也不差,我有你沒有的優點…”
她聲音越來越小,臉漲得通紅,很想像電視劇里喊出一句,“我不會輸給你的,我們走着瞧!”卻是實在喊不出口了。
誇自己已經讓她很羞恥了,其實那些話說給對方聽,也不過是手下敗將的叫囂,自取其辱。
她甚至已經開始後悔拿那些別人鼓勵她的話當真,要是這一回合還是落敗,那她真的是要羞愧到自殺了!
尷尬的沉默蔓延,幾人面面相覷,紗虞終於開口,“嗯。”
她說,“那挺好。”
顧杏甜愣住,看着她悠哉離開的背影,腦袋都快混亂成漿糊了。
為什麼她說挺好的啊?!
一般人如果不是嘲諷她,那肯定會誇她幾句,順便說一句“那你加油我等你來超越”嗎?為什麼她就說了幾個字就跑了啊,這到底是嘲諷還是鼓勵啊?!
啊啊啊啊!!
顧杏甜只覺得自己剛才的行為真是蠢到爆炸了。
其實她一直還挺佩服紗虞的,而且私底下還很喜歡聽對方唱歌,希望能像對方一樣自由恣意,不過多少還是嫉妒對方,包括那吸粉無數的外在形象。
她一直覺得,以自己的實力,如果能擁有這樣的條件,未必不能走到和她一樣的高度,看着自己被淘汰,網上幾乎沒有多少水花的情況,再對比有點什麼黑料就會被大量粉絲維護的紗虞,同樣是年輕女孩,被這樣差別對待,心裏能好受才怪。
所以再次見到她的時候,才忍不住開口說了類似於挑釁的話,回過神來,真是…
不再管身邊兩個神色各異的女人,她捂住徹底紅透了的臉,一路小跑回到休息室,“艾瑪呀,太羞恥了!”
***
雖然網絡上已經有了一些內幕爆料,但是當開場宣佈這次復活回歸的選手是顧杏甜時,還是引起了一波騷動。
很多其他淘汰選手的粉絲在下面撕逼撕得水深火熱,還跑到她官博罵,什麼難聽的話都說得出口。
【萌噠噠的小貓兒】:放着我們盛子濤不選,讓這種又丑嗓子又粗放出來嚇人,怕不是節目組導演口味特殊,喜歡母.豬為什麼不去豬圈找?
顧杏甜本來在後台等着化妝,結果看到這一條,沒忍住就哭了出來,引來周圍異樣的視線無數。
其實她根本不是很胖,只是身材有些肉肉的,五官又比較圓潤罷了,也算是個看着很舒服的普通小姑娘,作為一個美聲唱法專精的選手,她也沒必要弄成個白骨精。
看她失態,同組的競爭對手臉上不免帶了幸災樂禍,那些工作人員也因為她在這種時候情緒失控,擔心給節目造成困擾而面露不虞。
很多時候,弱小並不能引來援手,反而會把脆弱的咽喉暴露,徹底失去勝利的可能。
就像這時候,沒有一個人是真正同情她的,包括放下東西過來安慰她的化妝師。
這個化妝師,正是之前和顧杏甜一起說她閑話的碎嘴子之一。
紗虞坐在椅子上,看着鏡子裏女人一副假惺惺的關懷錶情,又把視線移到自己還沒完成的妝容上,無聲嗤笑。
聽着耳邊漸漸大起來的議論聲慢慢淹沒啜泣,她站起身,任由椅子和地面摩擦發出刺耳的噪音。
休息室的眾人原本目光都放在顧杏甜的身上,此時不由自主挪到了紗虞的方向,便見紗虞俯身靠近鏡面,看着鏡子裏的自己皺眉,似乎十分不滿意。
因為心虛加嫉恨,就是不想好好給她化妝的化妝師垂下眼睛,假裝專心地安慰着顧杏甜,眼角余梢卻時刻關注着她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