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想她知道他愛她
前面的十多年,他沉浸在恨中,千方百計地逃離席家。
而現在,他已經什麼顧慮都沒有了。
剩下的日子,他該為自己好好地活一次,追求自己心愛的女孩,他現在還能做的,就是讓夏朵知道他愛她,他愛她。
“哥。”
席成皺眉看着陸祈昊。
陸祈昊終是開口說:“我不出國。”
一句話,說得席成不自覺地將心放下。
陸祈昊側臉,看了眼一側衣架上他的衣服,低聲說:“我公寓的鑰匙在袋子裏,你今晚回深市的時候記得帶上,有空的時候,去給我澆花。”
席成嘆息着:“都這麼多年了,還澆它幹什麼?”
他抿着唇說:“也許是習慣吧。”
是一個習慣,一旦養成了,就再改不了。
哪怕要讓那種子發芽是一種奢望,可是只要他活着,就想這樣一直澆水。
席成無奈地點了點頭。
“我回深市了,就沒有時間來看你,你別再做些叫爸媽擔心的事。”
陸祈昊應着,他只是急着去追夏朵,現在夏朵沒追上,如今還能有什麼事能讓他那樣衝動不顧及自己身體的?
……
在醫院住了十天,回席家的時候是席文鵬和許麗華開車來接他的。
才推門進去,就看見司徒嬌迎着出來。
她扶了陸祈昊過去沙發上坐下,開口問他:“祈昊哥你累不累?”
陸祈昊搖着頭,皺眉問:“不是早開學了嗎?”
許麗華過去笑着說:“她都最後一學期了,去不去都無所謂了。”
“就是!”司徒嬌在陸祈昊身邊坐下了,再說這段時間席家發生了這麼多事,她回學校也不會安心。
陸祈昊聞言也沒有再說話,小愛端了湯出來給大家喝。
她拿了手機給陸祈昊,上面打着:“大哥,明天周六了,二哥和海軍都來家裏吃飯。”
他笑了笑,朝她點頭:“知道了,你也去喝湯。”
小愛的臉有些紅。席文鵬小聲說:“小愛不好意思,其實昨天海軍就給我打電話說過,他和小愛打算結婚了,我們算是小愛的娘家人,問我能不能在到這裏來娶小愛。我說怎麼不可以,我們就當嫁女兒一樣,把小愛風風
光光地嫁出去。”
許麗華也笑着:“是啊,家裏很久沒有這麼大的喜事了。”
陸祈昊起初是愣了下,隨即舒心地笑。
以前徐海軍總在他面前說自己找不到女朋友,這輩子估計要打光棍了,誰能想到他會那麼快就結婚?
陸祈昊不覺又想起夏朵,想着他那還躺在衣櫃裏的求婚戒指,心口是一圈圈的疼。
司徒嬌原本想湊上來說什麼,她的手機卻是不合時宜地響起來。
司徒嬌站了起來去一側接電話,眾人見她說得面紅耳赤的,回來了,氣呼呼地坐在沙發上,狠狠地塞了一顆金桔在嘴裏嚼。
“怎麼了?”許麗華開口問她。
司徒嬌不悅地說:“不是說好要去畢業旅行的嘛……”
“不去了?”席文鵬不自覺地問。
“哎呀,姨父不是。你先聽我說啊,先前是我們班長說要帶家屬,現在他又跑來說不許帶家屬,說願意不帶家屬的人所有費用他全包。聽聽,多大的口氣?”司徒嬌的聲音高了些。
席文鵬倒是不在意,喝了口湯說:“他全包,那不是挺好的嗎?免費的旅行,別人可還求不來。”
司徒嬌哼了聲說:“誰稀罕,我知道他為什麼這樣說,因為他怕最後就他一個人沒帶家屬他很丟臉!”
陸祈昊略蹙了眉:“不帶家屬為什麼會很丟臉?”
陸祈昊至今不明白司徒嬌說的帶家屬為何意,心裏還想着,家屬不該是人人都有的嗎?
難道他們班長全家死絕了?
嗯,他的眉頭蹙得深了些,這樣想確實有些過了。
司徒嬌的臉色微變,忙上前挽住陸祈昊的手臂說:“嗯——這個嘛,祈昊哥你別管。反正就是這樣沒錯了!”
小愛伸手過來舉着手機:“小嬌,你們班長聽起來很有錢啊。”
司徒嬌哼哼:“了不起的官二代,平日裏拽得二五八萬的,不趁這次好好給他點顏色看看,以後更待何時?”
她正說著,手機七七八八的短訊進來了,司徒嬌低頭看了一眼,得意地說,“看吧,我說的沒錯吧?大家都只管帶家屬去,誰鳥他呢!”
許麗華無奈地搖搖頭,現在的孩子什麼想法已經不是她能跟得上的了。
司徒嬌抬眸看着陸祈昊:“祈昊哥,到時候你跟我去唄。”
陸祈昊低低地應着。
“哦,對了,我哥呢?”司徒嬌回頭看着許麗華。
許麗華嘆息着:“你忘了他說過兩天要回美國,今天出去買些需要帶走的東西。”
司徒嬌這個馬虎的人果真就是忘了。
此刻聽許麗華說,她還覺得很詫異,就感覺是頭一次聽到似的。
……
周六傍晚,所有的人都到齊了,徐海軍和小愛的婚事定在12月12日,這個百年一遇的“一世一愛”的日子。
司徒喬拿着酒杯過來,朝陸祈昊一挑眉:“怎麼樣,喝一杯。”
席成笑着說:“表哥,別玩了,他現在不能喝酒,我和你喝一杯。”
司徒喬一時間又忘了陸祈昊剛出院,他顯得很不悅,說喝一杯,那是他下了很大的決心來和陸祈昊言和的,結果他卻不能喝。
隨便和席成的杯子碰了碰,將杯中的酒喝下,司徒喬才又不饒人地說:“陸祈昊你就是太遜了。”
席成回頭朝陸祈昊說:“別理他。”
司徒喬又喝了一杯,這幾天他想起夏朵,想着陸祈昊闌尾炎發作還要去追夏朵回來,他似乎覺得陸祈昊又不那麼可惡了。
還有之前席家的事本來就是他錯怪了他,許麗華也找他談過話,司徒喬也想着回美國之前不求能和陸祈昊多好,但求不要開口就是爭鋒相對吧。
男人嘛,不都是喝酒喝出來的?只可惜陸祈昊竟喝不了!
倒是徐海軍今天高興,和他喝了好幾杯。
這天大家都很開心,像是把之前很多的不開心都忘記了。
席成悄悄看看陸祈昊,見他安靜地坐在一旁,時而應着司徒嬌的話,大多的時候,還是獨自地坐着偶爾吃點東西。
他剛出院,王醫生囑咐了吃些清淡的,許麗華擺菜的時候也刻意將他能吃的放在他的面前。
以前在家裏,陸祈昊也是不太說話的,可是這次席成回來,見他已經不再是因為對這個家無所謂,而是將不開心悶在心裏。
晚飯後,席成敲開了陸祈昊的房門。
他已經換下了衣服正要上床,看見是席成,陸祈昊低聲問:“有事?”
他只問着,依舊還是在床上坐下。
席成上前取了靠墊給他擱在後背,皺眉問:“身體好得差不多了嗎?”
陸祈昊應着,開口說:“周一我和你一起去深市。”
席成吃驚地問:“不在家裏休息,還去深市幹什麼?”
“嗯,我給張秘書打了電話,她說新任的執行總裁周一會到,我得過去做最後的交接工作。”
他說得自然,席成卻不肯:“這件事又不是非後天去不可,你還是多休息幾天再去。”
那麼多天不見,席成看他又瘦了,真不知道這段日子他是怎麼熬過來的。
因為是闌尾炎穿孔,住院的十天都在強行抗感染中,他的手背上到處可見的針孔,可是他從沒吭過一聲。
席成這次回來,也沒聽他提過任何有關夏朵的話。弄得現在席成就是想問,也問不出口了。
陸祈昊卻笑笑說:“早點了了,我也就不必再過去。”
“要去哪裏?”
“先休息一陣子。”
聽他這樣說,席成才放了心。
兄弟倆在房內坐了好久,那些關於夏朵的事,席成最後也什麼都沒有問。
……
陸祈昊去TP的時候已經是剛巧中午時分。
十一層的辦公樓里,極少的幾個員工正在格子間裏做事,此刻瞧見陸祈昊進來,所有人的目光都齊刷刷地看過來。
張欣萌忙起身迎過來:“陸總,你來了。新任總裁已經在裏面等你了。”
他點了頭,推門進去。
外面頓時像是炸開了鍋,所有的人都好奇地問為什麼陸祈昊會突然辭職。
其實張欣萌回來的當天就被人抓着追問過,但是張欣萌什麼都沒有說。
“你們有沒有發現陸總像是瘦了很多?”
“可不是!你們說陸總這段時間幹什麼去了?”
“會不會因為夏朵?夏朵不是個三嗎?難道陸總為了她不惜甘願辭掉工作?”
賀如銘咳嗽了幾聲,底下的聲音頓然都消去了。
張欣萌無奈地看了那幾個八卦的同事一眼,她也不好上前說什麼。
陸祈昊從裏頭出來的時候,手中捧了一些東西。
張欣萌忙上前欲替他拿,他卻微微側身,開口說:“不必了張秘書,我自己可以,沒什麼東西,不重。”
張欣萌的臉色尷尬,席成專門打電話囑咐了她陸祈昊若是有重的東西要拿,務必別讓他自己拿。張欣萌幫他按下了電梯的按鈕,陸祈昊回頭說:“不用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