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路遇不平
臨近中午,李彥好不容易擺脫了陳萬清的熱情挽留,踏上了前往吳化城之路。
或許是換了身行頭,再路過城門口的時候,連帶着守門士兵的眼神也不再是最初的嫌棄,反倒是多了幾分羨慕與敬畏。
“這小子我記得昨天還是個叫花子,怎麼一晚上一過大變樣了?城裏有富貴親戚?”看着李彥逐漸走遠,其中一名年輕士兵感概道。
“小點聲,還想不想要這餬口的差事了!”稍年長些的士兵低聲呵斥道。
“怎麼了,有大來頭?”年輕士兵雖然不解,但出於對老兵的信任還是降低了說話音量。
老兵悄悄指了指送李彥到城門口,待李彥走遠后才轉身進城的中年男子,聲音幾乎細不可聞“陳家大老爺。”
年輕士兵並未想到老兵聲音如此之低,身子也湊得不夠近,根本沒聽清老兵嘴裏說的什麼“啥?老哥你好歹聲音大點啊,什麼都沒聽着。”
老兵又瞥了眼城門裏,發現中年男子已看不見身影,鬆了口氣手指向著頭頂指了指說道“他就是我們翰淵城的天!”
年輕士兵這次總算聽清,湊着身子又向城門內張望了幾眼,沒有看到中年男子身影,遺憾的繼續站定身子嘆氣道“早知道我就該上前搭上兩句話,說不準還能飛黃騰達。”
不說還好,這句話一說出口,城門兩旁的守門士兵都開始哈哈大笑起來。
“張二虎,你是不是瘋了?成天想着做白日夢呢?”與張二虎隔着老兵的另一個士兵最先開口道。
“還好你沒去,要不然這會兄弟幾個可就得湊份子給你買棺材了。”城門口對過的一名士兵語氣更是譏諷。
“我一身本事難不成連個衛隊長都混不上?”張二虎爭辯道。
“衛隊長?你先挨的過城主一拳再說吧。”老兵搖了搖頭,似乎對張二虎的無知感到悲哀。
“什麼意思?”張二虎追問道。
“城主當初立下的規矩,但凡想要跨級向上升的,首先的硬生生抗過他一拳而不死,當然殘了也不行,以後就沒有用了。”老兵解釋道。
“張二虎,摸摸你身後的城牆,你那細胳膊細腿有它結實不,我的話就去吧。”張二虎對面的士兵笑道。
“沒有。”張二虎垂頭喪氣道。
“那就安心當你的大頭兵,以後討上房媳婦生個大胖小子,別整天做白日夢了。”
“哈哈哈哈哈!”
在眾人的笑聲中,張二虎垂着頭一言不發,只不過眼神里的精光卻是不減。
幻想着一步登天的初行者與被生活磨礪光稜角的虛度人的故事總是不盡相同,只不過大多數的前者會慢慢成為後者,當然也會有極少數人能嶄露頭角。
……
青葉山脈到處都是山間小道,為數不多的平坦之地都已建立起了城池村落。能夠擁有一條寬敞的道路在這裏是極為奢侈的事,整個青葉山脈也就只有靈劍山莊能有如此大的手臂,將幾處勢力都開闢出道路連接。
李彥現在所走的這條路只能算半成品,到處都是坑坑窪窪的泥石地,偶爾還得翻過那麼一兩座小土坡。
當然一路上不時見到的背石腳夫也預示着不久后的將來,這裏也將出現一條大道。
“竟然還懂得弄基建,這林淺有大圖謀啊!”李彥感概道。
“這位公子,麻煩您快些走好嗎,我們要鋪路了。”正當李彥看着眼前所見感概的時候,身後傳來一聲催促。
李彥回頭一看,只見一名中年男子看着自己。
“好。”
答應了一聲,李彥快步向前走了幾步。
“快點,給勞資把這裏填平了,你們這幫賤骨頭,一天不打是不是就出不了力?”李彥剛一挪步,中年男子的叫罵聲就傳了過來。
“大人,不是我們不想出力,實在是吃不飽飯沒有力氣啊!”緊接着又是一個虛弱的男聲傳來。
啪!
“啊!”
“現在有力氣了沒?還想吃飽飯?當初死守城門的時候你們這幫人不是個頂個的勇猛嗎,怎麼現在又虛了?”
應聲而來的慘叫之後,叫罵聲再次響起。
“不管閑事,不管閑事。”李彥低聲自語。
啪!
“起來!別給我裝死,沒用!我給你三個數的時間,你要是再不起來幹活,你那兩歲女兒可就哼哼…”
又是一聲鞭響,中年男子威脅道。
“咳咳!別,我起來,我起來。”伴隨着幾聲咳嗽,虛弱聲音的主人開始求饒。
“就說你是賤骨頭,非說到你女兒才肯起來幹活。”中年男子罵道。
“去你妹的!”李彥突然大喝一聲,將原本不惹事的想法完全拋與腦後,一個擰身轉頭沖向中年男子。
盛怒下的李彥速度驚人,中年男子還未反應過來,李彥重重的一腳已經踢在身上。
嘭!
中年男子如同脫線風箏一般,重重飛出十數米距離才摔在地上。
摔落在地的中年男子掙扎了好一陣才艱難的從地上爬起,手捂着被李彥踢中的肚子說道“我們靈劍山莊的事你也敢管?”
李彥上前扶起倒在地上的虛弱男子,這才冷聲對着那名中年男子說道“我不管你是誰,是哪裏來的,今天既然讓我看到了,我就得教訓一下你。”
“這位公子,你趕緊走吧,待會他們的人來了可就來不及了。”虛弱男子咳嗽了一陣,拍了拍李彥勸說道。
“跑?在這青葉山脈之內得罪了我靈劍山莊他還能逃到哪去?”中年男子冷笑一聲,對着二人說道。
“我不但也不打算跑,還要問問你為何如此對待他們?”李彥指了指周圍一群面黃肌瘦的人。
“自古以來亡國之人皆是為奴為婢,更何況這些人還都是兵!我靈劍山莊既然滅了他們吳化城,為何不能奴役他們?”中年男子道。
“但他們也是人,有血有肉的人!既然都奴役了,為何就不能善待一些?”生活在現代社會的李彥實在不能接受這種情況。
“當了奴哪裏還是人!他們現在至多不過是會說話的畜生!”中年男子瞥了眼四周,輕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