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零八章 心亂
要說吊胃口的本事，還是老者這種活了數百年的老妖怪更勝一籌。
僅憑這番話，左暘的好奇心便已經被完全調動了起來，哪怕心中已經有了一些初步的猜測，也是很難壓制心中那試圖一探究竟的悸動。
可以這麼說，到了這一步，不管老者是否邀請，也不管左暘是否有現在就渡劫的打算，他都一定會去看看，最起碼也要做到心中有數……另外，如果有機會提前一些成為通天神相的話，左暘當然是不會拒絕的，這可是他一直以來堅持的目標。
“呃……”
略微思索了片刻，左暘接着又問了一個十分關鍵的問題，“前輩，晚輩還有一個問題，前輩距今已經活了數百年，不知這數百年間，前輩經歷過幾次雷劫，每次相距大概多少年，是否有一個定數？”
這個問題關係到假如左暘錯過這次雷劫出現的機會，未來還要等多少年才能再等來下一次雷劫，其他的事情左暘都有機會在主觀上進行控制或是改變，但這種事可不是他能夠干涉的了的。
“這麼說吧，老夫遇到的第一次雷劫的時候，乃是洪武八年，用現在的萬年曆來算，應該是1375年，也就是老夫詐死的那一年。”
“第二次，應該是1681年，老夫記得很清楚，那一年康熙徹底平定吳三桂余亂，俗世中又出了個相師中的敗類，此人叫做朱方旦，自號二眉道人，廣收弟子藉助略有小成的相術到處招搖撞騙發展勢力，甚至連一些大將軍、郡王與巡撫都成了他的信徒，可見其影響之大，後來康熙見此人已經對朝廷之事產生了一些影響，因此前來求老夫相助，老夫心知此事對自身百利而無一害，便沒有施展‘躲’字訣，順手出山收拾了此人，自此咸豐帝及清代後世皇帝皆奉老夫為神使。”
“第三次，則是1853年，那一年太平天國一路北進勢如破竹，不久便控制了南方大半個天朝，洪秀全自立為王，定都天京，咸豐帝見形勢危急，只得連夜派人來想老夫求助，老夫心知太平天國那幹人等並無天子之相，便也沒有躲走，只是假模假樣為咸豐帝畫了兩道符，叫他只管安心治理朝政便是，太平天國自會不攻而破，果然，才過了三年太平天國便開始內訌走向頹勢，事後咸豐帝命人送來十車珍寶答謝，老夫婉言謝絕……老夫牙口不好，那些都是賠完了洋人之後剩下的人血饅頭，老夫可咬不動。”
“這第四次嘛……便是這次了。”
老者將幾次雷劫出現的時間一一說了一遍，甚至連當年發生的大事也說的十分生動。
不過在這些大事之中，他始終都只是扮演了一個“順水推舟”的角色，從未做出任何有違天道的行為，免得牽連到自己，這和現在的左暘倒確實是有幾分相似了。
“嗯……”
左暘仔細的聽着老者說話，心中也在默默的計算。
1375年到1681年，兩者相距306年。
1681年到1853年，兩者相距172年。
1853年到2028年，兩者相距175年。
這其中並沒有什麼規律可言，最短的一次間隔是172年，最長的一次間隔卻長達306年，根據這個數據，絕對不可能推演出雷劫出現的規律。
也就是說，下一次雷劫再出現，100年後出現，或是300年後，甚至更長的時間之後才會出現都是有可能的。
放在一個普通人身上，要等的那就是幾輩子甚至十幾輩子……
這等待的時間實在是有點長，說起來面前的老者活了差不多700歲，也才只遇到過4次雷劫，按照老者的說法，如果不是今年剛好出現雷劫，陽壽將至的他便是想成為“通天神相”延續壽命，也沒有機會了。
而如果讓左暘耗費100年，甚至數百年的時間去等待下一次雷劫，他肯定是沒有這個耐心的。
如今機會就擺在面前，他自然不想輕易放過。
如果能夠一舉成為“通天神相”，他自然要試上一試，就算……就算真像老者所說的那樣，當他明白“通天神相”到底是什麼之後，以他的性子八成會選擇放棄，那也完全不虧，最起碼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的結局會是什麼樣子了。
“看來此事你仍需再考慮一些時日，無妨，老夫多年未來帝都，也有幾位故人快要入土的小輩需要拜訪，新月就暫時住在你這把，你若想通了，叫新月聯繫老夫便是。”
老者很清楚左暘到底在想些什麼，卻也並未戳破或是催促，只是淡然笑了笑，竟有要走的意思。
“好，前輩慢走。”
左暘也不與他客氣，微微點了下頭算作道別。
君子之交淡如水。
沒有過多虛偽的客套，老者緩緩向小區外面走去，左暘只是目送其拐過街角，便轉身向小別墅走去。
他現在一下子多了許多心事。
原本“通天神相”是左暘的終極目標，但經過與老者的這次對話，他的內心卻有了一些動搖……
無論成功與否，老者已經在交代後事，可見“通天神相”並沒有他想的那麼簡單，很有可能便要捨棄如今擁有的一切。
那麼他呢？他是否也應該提前做一些準備？
又或者說，他是否做好了這個準備……
……
接下來的幾天，左暘想了很多。
他的小別墅，確切地說，應該是塞北沈萬三的小別墅，當初住進來時便他與塞北沈萬三言明，這房子他不要，只是暫住而已，所以如果用不着的了話，還給塞北沈萬三便是；
他銀行卡里的那些財產，左暘查了查，居然已經將近累計到了兩千多萬……這筆巨款要怎麼處理？分給認識的這些朋友們？比如老闆娘陳怡、水墨畫眉、干物女王、龍小葵兄妹？對了，還有夏天以及夏天的那些弟弟妹妹們！
至於其他的東西。
他好像也沒什麼值錢的東西了，最多用自己的精血給朋友們每人畫一道護身符……
靠，胡思亂想些什麼呢？
還不一定是怎麼回事呢！
想的多了，左暘偶爾也會煩躁起來，玩遊戲都心不在焉。
他的狀態自然逃不出朋友們的眼睛，尤其是陳怡、干物女王、水墨畫眉、龍小葵這些目光始終聚焦在他身上的姑娘們，但當她們來詢問時，左暘卻只是微微搖頭，笑着說一句“沒事”便躲開了。
“黑炭，你知不知道左暘最近到底遇到了什麼事？我真的很擔心他，如果能幫到他，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無奈之下，老闆娘陳怡更是直接找上了黑炭。
小別墅里這麼多人，只有陳怡知道黑炭不是一直普通的貓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