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一時衝動總會留下尷尬回憶
清晨的陽光照在窗框，淡藍色窗帘拉開，大開方便之門，讓晨光可以照進屋內。
在距離窗戶不遠的病床前，孫娥坐在凳子上，雙手環胸，披着的軍大衣邊緣垂盪在地面，那一顆金星的少將勳章閃閃發亮。
她頭微微低下，眼眸緊閉，表情顯露出熟睡的寧靜。
突然，病床上躺着的楊小玉睫毛一顫，緩緩睜開眼睛，有些茫然地看着天花板。
“你醒來了，感覺如何？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一道關切的聲音從床邊響起，楊小玉轉過頭，看見好友坐在那裏，眼眸瞪大道：“閃閃，你怎麼坐在那裏？”
孫娥表情有幾分無奈，道：“說過很多遍了，別叫我那個外號，不過你看起來沒事的樣子，我真是放心。”
楊小玉眨了眨眼，頭上的呆毛動了動，她恍然道：“對啦，我被一封信射中腦袋，真是好危險啊，也不知道是誰將信亂扔。”
孫娥心下一驚，這語氣不對啊，以前的小玉會分析情況，而不是這樣簡單的一筆帶過。
難道是損傷腦子了？她面色微沉，詢問道：“你腦中記憶有什麼問題嗎？”
楊小玉眨了眨眼睛，疑惑道：“好端端的，你問這個幹嗎？”
對話才超過十秒，居然都接不上了？孫娥心下憂慮更深，抬手彈了一下她額頭，過一會，又彈一下，再過一會，還要彈。
楊小玉拍開她的手，不悅道：“你總彈我頭幹嗎？”
看來記憶不是十秒一刷新，可曾經能夠在翻頁間記住書頁內容的天才腦子，居然變成這個蠢笨大腦，那個該死的兇手給我等着，一定要將你繩之以法！
孫娥想到這裏，面上殺氣一閃，又起身道：“既然沒事，我們走吧，讓我久違見識一下你的念力。”
砰！
十字戰區，某棟殘破大樓突然崩裂，漫天灰塵之中，電光一閃而過，孫娥腳踩在地面，軍大衣飛揚，姿態極為輕靈瀟洒。
她白皙額頭微微冒出一絲汗水，抬手道：“暫停，就到此為止了，真是不可思議，你的念力居然強大數倍，論實力已經可以到達s級了，或許這就是你捨去智商換來的力量。”
前方數不清的碎石漂浮，彷彿是待發的導彈，楊小玉站在中心，面色憤憤道：“我的智商一點都沒有下降好吧，閃閃別說這種讓人誤會的奇怪話！”
“好啦，別提這個，我早飯還沒吃，麻煩你煮一頓了。”孫娥擺手，不願意繼續討論這個話題。
楊小玉手一拍，笑道：“嗯，正好我肚子也餓了。”
周圍的碎石轟然落下，兩人飛向中心那一棟顯眼的金色大樓。
同一時間，英雄大樓2105室，客廳之內，小環蕩漾着腳，手拍着桌子，大叫道：“快點，光爸爸快點，我的肚子已經迫不及待啦。”
“飯沒熟，我有什麼辦法，”李光翻炒着鍋裏面的青椒和肉，這是大樓機械人送過來的免費食材。
比不上楊小玉昨日豪華，也在情理之中，他沒有簽下那份國家合同，餐餐能有肉和蔬菜，已經是幸運。
小環覺得無聊，支着腦袋，朝廚房裏面大喊道：“光爸爸，今天我們要去看楊媽媽嗎？”
李光剛欲回答，翻菜的手一頓，搖頭道：“不需要，她已經回來了。”
她眨眨眼，好奇道：“為什麼光爸爸會知道？”
“不是我吹牛，只要我認真起來，方圓千米之內，任何人的氣息都無法瞞過我，更何況，我和小玉之間連接着一道心靈橋樑，她只要踏入這個圈子，我就能立馬感應到。”
從廚房裏面飄出一道略顯得意的聲音，小環眼眸微眯，手重重拍在桌面，又疼得捂住手掌，惡狠狠道：“那為什麼我每次叫你買糖葫蘆，你總是不停下腳步？你是不是一點都不將我放在心上？”
李光無語，一不小心就暴露出往日故意忽視的事實，他有點後悔自己的嘴太快，訕訕道：“怎麼可能，你一直都是我的小寶貝，小心肝，就是大人年紀大，那種模式無法一直開啟，需要經常關閉休息一下。”
“騙子！我不會相信你這個大話精，嗚嗚嗚，”小環說哭就哭，哭聲嘹亮，回蕩在客廳內外，淚水滾滾而下，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啪，關上煤氣灶的火，他急忙從鍋裏面鏟起青椒炒肉，端起盤子往外面跑過去，“別哭啦，看，這是你最喜歡吃的肉，這一盤都讓給你，我只吃青菜，這樣可以顯示出我對你的關愛吧。”
哭聲戛然而止，小環鼻子抽了抽，破涕為笑道：“嗯，我就知道光爸爸疼我。”
李光鬆口氣，這小祖宗真難伺候。
吃完早飯，李光手腳麻利得收拾起餐桌，小環滿足打一個飽嗝，跳下凳子，跑向沙發，躍上去坐穩。她抓起遙控器，打開液晶電視，尋找羊出沒看。
李光在廚房洗碗洗盤子，一會兒，他疊好碗盤，再白色圍裙上擦了擦濕濕的手，走出廚房玻璃拉門道：“小環，我要去給你找媽媽了，你要一起去嗎？”
“去！”小環關掉電視，跳下沙發，滿臉都是期待之色。
他沒有立刻出門，返回自己的卧室，從衣櫃裏面翻出一件兩年前買得黑色西裝，系好紅領帶，梳梳狂亂的捲髮，他照了照鏡子，滿意地點頭道：“我還是這麼帥，沒問題，這次求婚一定會成功。”
說罷，他轉過身，從書桌拿起昨天準備好的一大團紙花，每一朵都是他親手摺出來，就是為表達一番心意。
離開家，乘電梯上二十五樓，望着緩緩打開的電梯門，他心裏有些緊張，再次擺弄一下領帶，深吸口氣，道：“我可以的。”
走出電梯外，他將小環抱下來，囑咐躲遠一點，避免影響他正常發揮。
面對他的借口，小環癟了癟嘴，邁開小短腿，跑到走廊盡頭的轉角躲起來。
李光走到2503門牌前，伸手按下門鈴，心裏緊張得冒汗。
咔嚓，房門打開，他直接彎腰，送出綁起來的一團紙花道：“請和我以結婚為前提交往吧！”
看着那一團紙花，楊小玉眼眸驟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