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將他厚葬

“門主喜歡席姑娘，是真的喜歡，可是門主知道，席姑娘有喜歡的人，門主不願意傷害席姑娘，一直都沒有將這些告訴你。直到後來，門主一夜間白了發，蒼老了容貌...”

男人的語氣有些哽咽，話還沒有說完，最後當著席若顏的面，竟然吐了一口鮮血出來。

黑色的鮮血，瞬間讓席若顏眼前的視線在那一瞬間都成了黑色，她扶住他：“你怎麼了？”

“我受了重傷，哪怕門主最後拚死護我出來，可那些人又怎麼會那麼輕易的放過我？但是我不敢死，我還要遵守的門主死前的遺願，要將這些東西親自交到席姑娘的手上，如今席姑娘已經親眼看到了這些，就算是死，我也有臉去見門主了。”

“他...他難道就沒有什麼話要對我說的嗎？”

“有。”

男人笑了笑。

“門主對屬下說，此生能遇到席姑娘，是他一生中最開心的日子。他為了小主人可以放下一切，放下身份，放下地位，可以不去做惡人。他想和小主人一輩子在一起，陪她去看日出日落。他想靠在小主人的懷裏，被小主人摸着腦袋。”

“他想醒來后，看到小主人，想睡着后，小主人躺在身邊，想用膳食，幫小主人夾菜，想難過時，靠在小主人的懷裏...”

男人說的很多，說到最後，聲音也逐漸的變得弱了下去。

斷斷續續。

“門主還說了很多很多，可是門主不願意見我們，就連我都不願意，門主說他變了，他再也不是曾經那個長的好看的男人了，他不敢見你，怕你會不喜歡他的那張臉。他終日把自己關在黑暗的房間裏，反反覆復的練着字，習着字。”

又是一口鮮血，當著席若顏的面從男人的嘴裏吐出來。

席若顏的心狠狠揪在一起。

這個男人她從未見過。

但是她也知道，這個男人的忠心，若不然，他不會因為司雪衣死前的一句話，守在這裏這麼久，一個快要死的人，卻守着這份承諾，堅持的活到現在。

“是我對不起他。”

“席姑娘沒有對不起門主，門主說了，此事和席姑娘無關，這一切都是他一廂情願。是他對席姑娘狠不下心來。”

男人在說完這句話后，瘦弱的身軀慢慢的向地上栽去。

他向席若顏露出一抹笑來：“席姑娘，屬下不求你其它，只希望，門主送你的東西，你能夠小心的護好，門主不在了，你可知，那日門主被他們欺辱殘殺的有多可憐？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門主本該是那高高在上的人，卻被他們如此踐踏。”

“他們這些所謂的名門正派，沒有一個好東西！若是可以，我多麼想殺了他們，多麼想衝出去，和他們拚命，可是我不敢。因為我還要聽門主的話，活着見到席姑娘，活着，親手將這些東西，交到席姑娘的手上。活着....噗——”

男人最終緩緩的閉上雙眸，倒了下去。

看着他的遺體，席若顏手中握着的名字書信，一點一點的收緊。

“司城。”

“娘娘。”

“將他厚葬。”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