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少夫人不算外人
不知檢點？
顧筱筱眼眶莫名有些刺痛，這樣的話真的是從沐晨的口中說出來的？
她用力地眨了眨眼睛，才讓如毛栗子哽在喉嚨口的刺痛平復幾分，努力彎起嘴角：“呵，是我不知檢點，在你眼裏，離婚的女人自然不值錢，既然如此，你為什麼還要來找我？”
她曾經捏着手機心心念念，可是到頭來竟然一句“不知檢點”。
沐晨俊容一僵，明顯始料未及地有些發白。
他怎麼都沒想到一向唯唯諾諾的顧筱筱竟然會這麼跟說話，想到來找她的原因，沐晨沒有回答。
“你來顧雨薇知道嗎？”她見到沐晨的臉色，心中已經瞭然，唇角扯出一點譏諷的笑：“我看你還是早點回去吧！”
話音未落，欲走的動作被他伸出的手臂擋住。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沐晨匆忙改口，眼神爍爍卻不真切地想要安撫：“我只是太擔心了，打了好幾個電話都沒有打通，所以——”
“所以你就覺的我正在跟別人做什麼不可描述的事情？”顧筱筱冷冷笑了一聲，從前一切都不為過，今天就當做劃清界限好了。
“筱筱，抱歉！”急切的聲音種摻雜了些許愧疚的語氣，沐晨懇切地盯着顧筱筱的臉道：“能給我個解釋的機會嗎？我跟雨薇真的什麼都沒有。”
“夠了。”顧筱筱越聽越齒冷，做了錯事還狡辯，枉費自己喜歡他那麼多年，她伸出手指指着自己的眼睛道：“你看這是什麼？”
沐晨俊容閃過一秒鐘的慌亂，試圖挽回自己剛才急功近利所說出地話語：“筱筱，有的時候看到的並不是真相——”
“可它也不是喘氣兒用的。”顧筱筱也不給留情面，眼眶早已經因為忍着淚水而染上一層珊瑚紅，她微微哽咽一下：“更何況，你又能證明什麼？”
“我當然可以證明！”沐晨聲音不自覺地拔高，匆匆從西裝褲兜當中掏出手機：“有視頻為證，我跟雨薇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顧筱筱別過臉去，根本就不想看。
“筱筱，不要這樣。”他眼神忡忡地看着，深深地呼吸着調整情緒試圖解釋：“你可以不相信我，但是也請給我一個辯白的機會。”
話語中刻意放低了的委婉請求與溫柔，融了她心頭抵觸的情緒，她皺眉轉身看去。
視頻中是顧雨薇將他撲倒的情景，以及……那天在花園中事發經過的始末。
顧筱筱看得腦子一片空白，不可置信地眼睛發直。
所以……她真的誤會沐晨了？
見她神色，沐晨稍微鬆了一口氣，聲線柔聲細語：“你看，我真的跟她沒有任何關係，筱筱，你願意相信我了嗎？”
他伸手摸上她的，冰涼的讓人心疼，語氣惜惜：“筱筱，原諒我好不好？”
顧筱筱看着眼前閃爍着混亂鏡頭的視頻，心中早已經一團亂麻，可即便是神思混亂，身上的觸感卻不曾懈怠，她打心底是極其不想沐晨再觸碰她的。
把小手掙脫開來，顧筱筱微微後退讓出兩人之間的距離，氣息有些紊亂：“你……讓我在想想。”
腦子太亂。
她微微闔眸，才將心思沉寂。
沐晨原本是揣着十足的把握的，可是眼下見到顧筱筱的舉動，眉心不自覺地皺了皺，才道：“筱筱，我這次來就是要跟你解釋清楚這一切，你還是不願意相信我嗎？”
顧筱筱用力地扣着自己掌心的嫩肉，“相信”二字對於現在的她來說實在太難，她曾經也相信顧家棄自己於不顧，可是結果呢？
她實在是沒想到會這麼難堪，即便她想，那顧雨薇那裏會善罷甘休嗎？
“晨哥哥……”她抿唇半晌才叫出口，眼神含了幾分期許與期盼看向他：“那你以前說的話還算不算？”
顧筱筱不想就這麼放手，即便她什麼都沒有了，可她還想再爭取一把，畢竟從小到大她的心裏只把沐晨裝的滿滿的，再也容不下第二個人。
沐晨怔住，薄唇張了張卻終究沒有說出肯定的話語。
清靈眸中跳動着希冀的火苗倏地熄滅，顧筱筱想，她已經明白了。
“不用說了。”
“等等！”沐晨叫她，顧筱筱的心裏卻是咯噔一下，所以……他還是放不下她的不是嗎？
她站住不動，等着他的下文。
“恐怕……你還不能那麼快地跟冷夜爵離婚。”沐晨張嘴有些艱難，可依舊字字清晰。
顧筱筱重新燃起的希望之火彷彿兜頭一盆冰水澆灌下來，砸得她耳朵嗡嗡直響，心底有什麼看不到東西正在碎成一片一片。
“你……你說什麼？”她愣愣怔怔地轉身，每個關節都僵硬得變成一幀一幀。
“我是說……你需要繼續維持跟冷夜爵的契約關係。”沐晨眼神如錐，冷硬堅定。
“可是……為什麼？”她明明已經等了那麼久，費盡心思的努力：“沐晨哥哥，你真的不明白我的心么？你怎麼可以……”
“我知道。”沐晨嘆息的清晰無比，再次勸說道：“可是不是現在，筱筱，我也不忍心你一直跟這樣一個男人在一起……我……”
俊容泛起一層心痛的表情，顧筱筱看得心底也一陣扭痛，可這其中也生出一絲絲欣慰來。
沐晨哥哥心裏還是有她的。
“聽我說筱筱，”溫暖的大手扣上她的肩膀，微微用力地強迫她抬起雙眸凝視着自己，沐晨聲音低沉溫柔而充滿深情：“我現在能力有限，而顧伯父是什麼樣子你也知道，我對顧雨薇好也只是緩兵之計，你要相信我們只是迫於能力問題暫時沒有辦法在一起。”
“那……要怎麼才能在一起？”她目光楚楚，杏眸氤氳出一點希望。
沐晨心頭一松，他料想的果然沒錯，顧筱筱這樣為了愛情奮不顧身的性子還是一如既往，他只要稍稍表現出還對她有所留戀，她便會義無反顧。
他放低了聲音，多了幾分溫意地撫；摸着她的肩頭：“只要你幫助我進入冷氏，這樣我就可以擺脫顧家的控制，假如有一天做出成績，我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
進入冷氏？可——
“我只是一個外人，要怎麼幫你？”顧筱筱有些迷惘。
“誰說你是外人？”沐晨展露出幾分笑容：“總裁夫人可不算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