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麻婆神父
胡思亂想了一番，八雲小心翼翼的抬頭瞄了言峰神父，只見到他那雙冰冷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麻婆豆腐，就連八雲的窺視都沒有注意到。八雲幾乎看到了他蠕動的喉結。眼角抽搐了一下，八雲終於明白自己根本就不用如此小心了，自己對眼前這個人來說遠遠沒有麻婆豆腐來得重要。
心安理得之下，八雲不在放低姿態，打算享受完這盤地獄級別的麻婆豆腐之後就走，不經意間，言峰神父的目光和他的目光對視了。
“……”
“……”
四目相對。那種沉重的眼神讓八雲壓力倍增，不過他也想明白是怎麼回事了，有些哭笑不得的開口說道：“你要吃嗎？”話是這樣說，八雲已經將眼前的湯盆推到了言峰神父的面前，然後搖了搖乾淨的湯勺，表示着‘我一口都沒有吃呢，這盆麻婆豆腐絕對沒有受污染’。
“我不客氣了。”本來八雲還以為言峰起碼會客氣一下，至少會警惕一下才是，可是他沒有想到言峰神父拿起旁邊的乾淨湯勺就直接開吃了，在八雲和靈體化的Lancer目瞪口呆的表情下連續吃了一小半才略微停口，此刻的岩峰綺禮已經滿頭大汗。
他額頭汗如雨下，也不配着水喝，那一口接一口的吃個不停的氣勢，有如修羅。吞咽了因為驚訝而分泌的唾液，八雲對言峰的敬佩已經汝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又如黃河泛濫一發而不可收拾了。八雲不是沒有見過敢吃辣的人，他見過把青椒當蘋果吃的人，可是那些人吃了之後難免也停止一段時間來緩和冒火的舌頭和喉嚨，而言峰神父就好像沒有這種顧忌一樣，簡直是非人類的怪物存在。
八雲用指尖摳摳臉頰，有點不好意思的開口道：“大叔你曾經去過中國嗎？”不是他看不起這個島國的人，而是他一點都看不起除了故國之外所有的國家，敢吃辣的人毫無疑問絕對是中國那裏比較多，尤其是四川等地區，那些菜肴就不是普通人敢享受的，雖然他對眼前的神父的情況知曉了點，可是言峰神父吃辣的表現就不可能是在別國就可以鍛鍊出來的，好奇心濃烈之下，八雲忍不住開口詢問。
“唔……”一直倉促的呼氣，“曾經有到那個國家進行過傳播教義。”言峰神父回答道。
傳播教義……聖堂還兼職做這種事情嗎？不過想必成果是很不理想的吧，本土的道教都已經快被那些滿頭包的佛教給取代了，光着身子被人刺穿心臟的天主才不會被接受呢。不過道教的式微也是沒有辦法的，佛教的教義更適合統治者管轄臣民們。聖堂如果早幾百年傳播教義的話……也是沒有可能的成功的，當時的天朝上國對紅毛金毛眼睛顏色稀奇古怪的外國人都是當做蠻夷看待的，那有可能會允許他們傳教。可惜，當年天朝上國的威風早已經蕩然無存了。
“你慢慢享受吧，大叔。姐姐囑咐讓我買些手信帶回去，有機會再見面吧。”看了一眼店內的大座鐘，八雲選擇了和言峰神父告別。
“唔……”又是一陣呼氣，言峰神父戀戀不捨的放下湯勺，沉重的眼神看着八雲起來，看的八雲心底發毛，“把那個小把戲撤掉吧，流失的魔力波動很大。”說完這句話言峰神父就好像沒有別的話要說了，又開始甩開膀子大口而快速的吃着麻婆豆腐起來。
言峰的話嚇了八雲一跳，還以為神父打算翻臉呢，可是聽到他帶有幾分告誡的話之後，八雲卻是怔住了。許久，他終於是反應了過來。這時的他真想給自己一巴掌還真是小說看多了以為隱藏魔力就不會惹人注意，可是八雲太高看自己了，隱匿魔力的技巧對少女的魔力而言是很輕易就可以完成的，可是八雲的魔力卻沒有那種程度，用隱匿技巧隱藏魔力殊不知只是不斷的放出魔力的波動別說隱匿了，簡直就好像燈泡一樣一直在引人矚目。這種弱智的行為如果被別的魔術師感覺到如果不是看他的年齡小怕是會以為他在挑釁，那就倒霉了。反而是他正大光明的展露出一般程度的魔力而不會有魔術師在意。少女並沒有說起這件事情恐怕是不想打擊自己的信心，不，或許是因為太熟悉了，她根本就沒有注意到這種情況。
麻婆豆腐轉讓的謝禮嗎？這個神父真的是個怪人。
八雲沒有多說什麼，鄭重其事的朝着神父欠身表示感謝，然後轉身便走。Lancer大有深意的打量着神父一眼，跟着八雲的背後離去。戰士的直覺告訴他，這個人很危險，還是不要輕易招惹比較好以免給主人造成麻煩。不過在Lancer的心底已經記下了這個人的氣息，如果下次有機會相遇他會毫不猶豫的斬殺這個神父。
“master，那個小鬼的身邊有着靈體化rvant存在，我哈桑可以清晰的感知到。”細小如同蚊蠅的聲音傳進神父的耳中，“讓我去解決他吧，這樣一來就少了一名敵人。”對神父稱呼為主人，而且就愛那rvant視為敵人，毫無疑問這個聲音的主人也rvant的存在，並且能夠在同rvant的Lancer身邊卻沒有被發現，應該是具備隔絕氣息能力的assassin。
“不用輕舉妄動破壞了老師的計劃，那個小鬼並不是master，他的魔力僅僅是普通水準，只能夠勉強供給英靈最基本的活動。”總算是將麻婆豆腐吃掉了大半，言峰也不由得暫時休息下在開始吃，順便回答起rvant的問題，“那種隱匿技巧不是普通的貨色，一般的魔術師根本就無法察覺的出來細微的波動，那小鬼出身名門嗎？店主的同鄉，中國人……那邊比較盛行的多數關於‘武’的內氣修鍊和‘道’的靈氣，雖然同樣有着魔術世家，可是卻是隱跡很深，那個小鬼是那些傢伙的子嗣嗎？”魔術師們雖然大多是自私自利的傢伙，可是以家族流傳的世家卻對自家族具備着一定才能的族人頗為關注，如果是在自家族的內鬥當中死掉那沒有什麼問題，可是如果死在島國之上怕是會引起他們的反擊。雖說魔術師並不是年齡大就強，可是中國那邊的魔術師始終被正統發源地的魔術師們所肆憚着，結合著體術，權術乃至各種武器的本土式戰鬥方式難纏之極。一般情況下，就算是時鐘塔也不會隨便的先找麻煩。
“並沒有聽說過這屆的聖杯戰爭有着中國那邊的魔術師參加，只是單純的旅行者嗎？”言峰綺禮並不畏懼，只是他也不想在這個時候找麻煩。再者說來，那個小鬼倒是個不錯的孩子，他也不想隨便的動手。很顯然，一湯盆的麻婆豆腐讓神父明顯對八雲增加了幾許的好感。
“聖杯戰爭不是兒戲，不會有人將作為強大戰力rvant給小孩子做保鏢的，他應該是被盯上了才是。”思前想後，也唯有這個想法才應該是最接近正確的答案。“讓你的一個同伴跟隨着他，說不定會抓到一條大魚。”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如今言峰綺禮正好可以驗證一下這句諺語的正確性，就算是失敗了也沒有什麼關係，反正他的麾下assassin的數量夠他消耗很多次的。
“是，master！”
得rvant的回應，言峰綺禮再次拿起湯勺開始享用剩下的麻婆豆腐，如果涼了就不好吃了。魃店主真是有點厚此薄彼了，這盤召喚那個小鬼同鄉的麻婆豆腐可是比我往日吃的無論是美味還是辣味都要強上半籌。
還是被人盯着啊！
八雲心底嘆氣，臉上的表情卻是不動聲色。從出了酒店開始他就隱隱的感覺得到背後有一道目光在緊緊的盯着自己，本來他以為是那個在電梯裏面遇到的魔術師，便藉著幾次在各種充滿這個島國古典氣息的商店裏面逛着，看看能不能從後門之類的地方離開在說。然而幾次的進進出出下來，那道目光始終就在身旁，有時候八雲裝作漫不經心的掃視過感覺到的地方，看到的卻僅僅是普通的行人或者客人，有時候只是空無一人的建築。這樣一來在結合一些記憶，八雲算是搞清楚了跟蹤自己的到底是什麼了，苦笑之餘也放下心來任由跟蹤。他是身正不怕影子歪，來到冬木町的八雲和少女對聖杯沒有沾染的想法，家族裏面是打算讓少女前來觀摩魔術師的生死交戰，然而早就喜歡宅在家中的少女根本就懶得從酒店當中出來了，每天記錄下魔導書，然後吃飯休息，早就將來到這裏的要做事情忘得一乾二淨了。對少女而言，少了那個如同老妖怪一樣的祖父看着，她是大大的放鬆了下來。
既然想繼續跟着就隨便吧，反正我今天也沒有打算早回去，看看你到底能夠跟着我多久吧。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絲惡作劇的笑意，八雲更加散漫的到處亂逛起來，讓跟隨着他背後的Lancer和assassin皆是滿臉黑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