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英靈用被血淚染濕的眼眸向身後望去。正在此時，兩名Master為了見證他的結局從廢棄工廠中走了出來。以空虛獃滯的表情坐在輪椅上的凱奈斯，以及抱着索拉昏迷的身體佇立着的另一個男人。那是自己在艾因茲貝倫城見過的、不知其名的、Saber真正的Master。

“你們……那麼……”

Lancer跪倒在自己的血泊之中，努力用嘶啞低沉的聲音說道。

“那麼想獲得勝利嗎！？如此想要獲得聖杯嗎！？連我……唯一的真心祈願都要踐踏……你們、難道不感到羞恥嗎！？”

他的美貌因為血淚而扭曲，化為判若兩人厲鬼般的面孔。因為憎惡而忘我的Lancer已經不分敵我，想着切嗣、Saber、還有世上一切咆哮出撕心裂肺的怨怒。

“不可饒恕……絕對無法饒恕你們！被名利俘虜、貶低騎士容耀的亡者們……就用我的血來污穢那夢想吧！我詛咒聖杯！詛咒你們的願望成為災厄！等你們落入地獄的大鍋之中時，不要忘記我迪盧木多的憤怒！”

他在逐漸失去實體、變為朦朧影子崩潰的過程中，直到消失的最後瞬間都在叫喊着詛咒的言語。那裏已經沒有光輝的英靈身姿，只剩下吼叫着怨念的惡靈之聲rvant－Lancer終於完全被消滅了。

“……”凱奈斯茫然若失地眺望着Lancer消失之後的空間。切嗣隨意地將還在昏睡的索拉放到了他的膝蓋上。凱奈斯一邊輕輕地撫摸着戀人憔悴的睡臉，一邊用無力的聲音向切嗣問道。“……這樣你的強制就？”

“啊啊，成立了。我已經無法殺死你們了……”嗣一邊向後慢慢退下，一邊從口袋裏拿出香煙點燃——那也許就是信號。

“果然呢，普天之下除了間桐家的那個老不死，你這個人渣就是我最厭惡的存在了。”冰冷的童聲中有着壓抑的憤怒，即使是身為英靈的saber也在對方出聲的時候才發現他的存在，目光所及，看到是一個似曾相識的男孩，在他的身邊則是一個臉色發青的漂亮少女，那個少女並沒有掩飾對自己這邊人的厭惡和憤恨。

沒有去阻止什麼，明明知道自己是無能為力的，八雲便拉着橙子一直的看着，三王的宴會，消滅海怪caster的光輝，被奪去生命的老神父遺留聖痕，以及如今光輝的騎士在死亡之時轉化成為惡靈的一幕，當衛宮切嗣下達死亡指令的時候，八雲沒有在忍耐了，或者說，橙子無法忍耐了。眼睜睜的看着幾天前還談笑風生的索拉死在眼前，她做不到，畢竟，如今的她還只是一個涉世不深，心性純凈的女孩而已。對八雲來說，對方死光或許才好，可以趁機擺上衛宮切嗣一道，可是橙子的動怒他無法置之不理，只好硬着頭皮走了出來。不過，他說說的話絕對是發自內心的，小說畢竟不同於現實，當一幕幕在眼前發生時，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會不生成憤怒。

“你的那個情人在地上躺着呢？雖然對女人出手是件沒有風度的事情，可是那種毫不猶豫斬斷別的女性手腕的女人，我才不把她當人看！”並不是不清楚久宇舞彌的過去是如何的悲慘，但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和觀念，八雲對索拉雖然不是很熟悉，可是到底也是認識的人，一個美人硬生生的被斬掉了手腕，那到底需要什麼樣的殘酷才做的到，僅僅這一點，本來就沒有什麼感覺的久宇舞彌在八雲的心中已經是非常討厭的傢伙。這大概就是愛屋及烏吧，日後有一個女人同樣是被切掉了手腕的，那個人是八雲非常愛慕的。

“蒼崎橙子小姐！”很顯然是看到了希望，凱奈斯露出驚喜的表情，大聲道：“我們有過約定的，你會救我們一次。我們的家族會感激不盡的。”就算是簽訂了自我強制證文，面對衛宮切嗣這種性格卑劣，沒有半點魔術師尊嚴的傢伙，凱奈斯也不敢保證自己和索拉安全的活下去，當八雲和橙子的出現對他來說就是救世主的到來，回想起那份約定，他連忙提醒道。不過他到底不是白痴，最後明確的提出了將會給予酬謝的。

衛宮切嗣皺着眉打量橙子，最後卻是將目光集中到了八雲的身上，誠然，他只是個孩子，在場當中除了魔術迴路盡數毀掉的廢人凱奈斯之外，八雲的魔力最低，可是這個孩子卻異常的危險。這是他不斷和死亡擦肩而過，養成的直覺。拿出一根煙點燃，衛宮切嗣深深的吸了一口，道：“這兩人你可以帶走。”目前的情況對他非常的不利，自己的一番作為已經徹底的讓從者的saber失望了，相信如果不是妻子在旁邊的緣故再加上saber迫切需要聖杯完成願望，此刻他已經和saber兵戎相見。

就這點而言，衛宮切嗣實在很了不起，自古以來怕是他是第一個單單是作為就會讓從者就對這個master產生殺意。雖然，這不是什麼值得稱讚的事情。在場的幾人誰都沒有開口，目光盯着那個最小的孩子，表情都有些恍惚。

“你的想法還真簡單，難道，你覺得就會這樣輕易的饒過你嗎，混賬人渣。”八雲冷笑着，然後說道：“把索拉的手腕給我，咱們再好好的談談。衛宮切嗣，或許你輕視我的弱小，可是我有必要給你警告，關於你的事情我一清二楚，不管是鞘還是天之杯，你的起源彈的情況我沒有一點的不知道，如果你想做出些有趣的事情，那麼我會讓你明白，什麼才是更加的有趣。”事到如今，八雲也不顧忌了，反正只是些死資料，如果活用反而能夠得到不少的好處。

衛宮切嗣沉默不語，好似一點也沒有被八雲的話震動，片刻他平靜說道：“那個，已經被丟出去喂狗了。”

“畜生！！”橙子發青的臉色變了，一向性子柔和的她第一次說出了帶有污穢的話，蒼崎橙子已經徹徹底底的憤怒了。她簡直無法相信，這個世界上居然有這種心狠手辣的敗類，將一個女人的肢體餵給動物吃掉，這已經不是人類的形跡了。“我絕對不會饒恕你這種人的。”

saber兩眼噴火，緊緊的握着劍柄，Saber的心中已經有了類似“只能殺了他”這種近乎毅然的平靜決議。

“回答我，切嗣。無論如何，這次你有說明的義務。你究竟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麼嗎？”就算是對丈夫完全信任的愛麗斯菲爾，這次也不得不提高聲音質問道。衛宮切嗣的作為已經到了她都無法容忍的地步。

“夠了，我不是看你們這些人表演的。”八雲大聲的打斷衛宮切嗣目前眾叛親離的一幕，可愛的臉蛋上面滿是不耐，“衛宮切嗣，賠償出你的一條手臂吧。那麼，我們的事情就此揭過。”平靜的聲音卻是帶給在場的人一份震撼，便是信任八雲的橙子也不解了。只要這種人渣賠償一條手臂就沒有事情了嗎？這種換算怎麼能夠等價！！

“姐姐……這裏的事情和我們其實沒有關係的。”八雲似乎在解釋，或許橙子不能夠接受這種解釋，他卻繼續說著：“魔術師的世界發生什麼事情都很平常，衛宮切嗣的行為只是扭曲的正義感罷了，我對他這個人已經是厭惡到多看一眼都會污染的地步了，可是，這場聖杯戰爭和我們並沒有關係，既然加入了聖杯戰爭的人那必然有死亡的覺悟。我們本來就是外來者，不應該過分介入的。”

“索拉小姐的手腕並不是難事，去時鐘塔找個高級點的人偶師做一個好了。只要衛宮切嗣肯賠償出一條手臂就足夠了，我們是時候離開這裏了。”不給橙子進一步開口的機會，八雲直直的和她對視，“已經夠了，姐姐。我們所做的事情已經很仁至義盡了，當你日後踏足魔術師的交際圈當中，你會明白，衛宮切嗣的實在算不上什麼東西。”

“……這口氣，很難咽下去啊！”

“那就儲存起來吧，相信再過不久就會用得上了。”

“或許吧。”三言兩句間，魔術師協會的進修已經勢在必行了，這將是八雲所作出的第一步改變，整個劇本一定會做出根本上的變化。

看到橙子總算恢復了冷靜，八雲鬆了口氣，他還真怕橙子會不顧一切的準備殺掉衛宮切嗣呢。雖然勝算在握，可是八雲並不想插手這次聖杯戰爭，遠坂時臣那混蛋如果不死的話那也太無趣了，。不過衛宮切嗣這傢伙也不是黑輕易低頭啊，八雲皺眉，然後突然發出冷笑，一下子撕開右手臂的袖子，saber等人倒吸了口冷氣，在那條手臂之上有着密密麻麻的聖痕，粗看一眼數量絕對有十個左右。

“神即聖靈。因此我等崇尚神靈，都必須以靈魂和真理進行叩拜——”突然的背誦出聖書福音上的祈禱之文，八雲表情怪異。死去神父的聖痕有一大半都在八雲的手臂上，本來應該是全部的，但是考慮到這樣遠坂時臣那個混蛋可能不會被宰掉，八雲拜託橙子用魔力使用精巧的手段將六七枚聖痕遺留在了神父的手臂上，又接連試驗了幾次可以使用原方法取走聖痕，八雲和橙子飄然離去。

“一條手臂，一枚令咒。換不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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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第四次聖杯到此為止了，大家也清楚比起順應劇情我更喜歡破壞劇情，第四次聖杯戰爭實在沒有多少好寫的，只能盡量讓主角占些便宜，好在日後不斷的成長，畢竟敵人的水準太誇張了。嘛嘛，時鐘塔的劇情才是我所期待的，混合著魔法使之夜的展開，完完全全的自己創造啊，那才是我輩的最愛。

第四次聖杯戰爭，到此終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