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3章 踏歌行【第三更】
“我嗎？”
唐妍聽到了柳家老祖的話，自然明白了自己覺醒的造化，便是宇宙神體之中，最為罕見，也最為厲害，融合成那混沌至尊體最不可或缺的妖凰戰體。
“對。”
柳家老祖嘆息的回答道。
此刻，即便是柳家老祖也對唐妍與秦焱，有些於心不忍。
畢竟，這兩個人歷經千辛萬苦，最終再度相聚，結果如今卻要天各一方，強行拆散。這於情於理都不可行，即便是柳家老祖這位存活了無盡歲月，還強行燃燒精血，度過一次大劫的老怪物。
“秦焱，我願意為了你，奉獻出我的肉身。只要你能夠逆推天道，獲得長生。”唐妍溫柔的走上前來，來到了秦焱的身前。望着這個瞬間頹廢了的少年，她的心中何嘗又不疼呢？
兩人從那課堂之上結識，因那一根粉筆結下緣分，共同走過了六年。
六年看似很短暫，但唐妍如今也才二十多歲，若是她沒有因為秦焱，來到如今的修為境界，以她匆匆百年的凡人壽元來說，人生又有多少個六年？
“我不能因為任何原因，而放棄了你。如果修成這混沌至尊體，是要用你的生命來當代價，那我就不要這混沌至尊體。我前世，不靠五大神體，也依舊走到了劍聖之頂，這一世也一樣。不用混沌至尊體，我照樣能夠逆推天道，掌控輪迴，推翻天庭。你相信我！相信我！”
秦焱爬起身來，一把就抱住了面前的佳人。
望着此刻抱在一團的秦焱與唐妍，一旁的楚惜夢嘆了口氣，絕美的臉龐之上，也滿是絕望。她寧願，那個唯一的妖凰戰體是在自己的身上。
這樣，或許秦焱能夠心安理得的得到。
然而，自己畢竟不是唐妍。此刻妖凰戰體在唐妍的身上，秦焱自然是不可能答應。這是人之常情，這也是她的無奈與絕望。
“怎麼會這樣？柳家老祖？你確定不是在害我二弟？”
十冠王也懵了，他修行百年，可從未見到過如此的場景。
“他是你的二弟，也是我柳太昊的重外孫呀！我怎麼可能去害他？”
柳太昊老淚縱橫，這是一條絕路，也是一次重要的抉擇。而這個抉擇，縱橫一世，天下無敵的他，卻是不能替秦焱做出。這一切，唯有秦焱自己才能做出回答。
“我們走吧！回家去。”
秦焱站起身來，牽着唐妍的手。
“回……回家？”
唐妍有些緊張的抬起頭，當她看到秦焱臉上滿是微笑后，終於是放下心來。
“好，那我們就回家。”
“焱兒，等你有了答案的時候，來東土柳家找我。你的時間不多了，距離天庭處理若彤，只剩下不到百年的時間。也就是說，我死的那一日，便是若彤……哎。”
說到這裏，這位無敵一世的老人，也是滄桑了數百歲般。
“老祖宗，百年之內，我會去找你。”
秦焱淡然開口。
只是這份淡然之中，夾雜着的苦澀，卻是任何人都能體會出來。
“這是我的命牌，一旦我撒手西去，命牌就會給你提醒。我也走了！”
遞給秦焱一個銀色的命牌后，這位老翁漸漸地消散在了這片空間之中。
望着手中銀色的命牌，秦焱渾身都是一顫，他能夠從這命牌之上感受到柳家老祖的身體狀態。那是一種何其的虛弱？那是一種，簡直比直接死了都難受的狀態。秦焱一眼就看得出來，這是柳家老祖宗度過世界大劫時遭受到的病根子。
劍聖有一劫之壽。
可有一些實力強大的劍聖，卻可以做到拼盡全力，使得自己不死在大劫之上。可是，大劫雖說無法在那時將劍聖擊殺，也會給劍聖留下致命的病根。這些病根，會使得這些劍聖逐漸的血氣衰敗，最終走向隕落。
而這種損傷是丹藥無法彌補的，或者說，能夠彌補的丹藥，幾乎無法做出來。
所以，這些留下病根子的劍聖，最終都會隕落。
為柳家老祖宗惋惜之後，秦焱就簡單給十冠王、白清玄說了幾句之後，就讓他們兩個去了仙路。十冠王與白清玄，自然是想要踏入仙路，獲得更強大的造化。而秦焱沒有去，因為那裏的造化他已經在前世得到，就在體內。
即便再去一次，也沒有任何作用了。
隨後，秦焱便是與楚惜夢在那帝路盡頭第一星上，遙想對望。
良久后，楚惜夢強撐笑臉：“你帶着嫂子走吧！我離開帝路，想要在宇宙之中遊玩一圈。你不用管我。”
笑着笑着，楚惜夢轉身離去。
秦焱望着楚惜夢的背影，終是嘆了口氣。這一世，我終究是負了你。
這一次，唐妍沒有再說什麼，只是握着秦焱的手，攥得更緊了。她以往都害怕失去秦焱，可是這一次，似乎是秦焱要失去她了。想一想，可真的是世事無常。
“我要怎麼，才能把這妖凰戰體給你呀？”
唐妍笑着說道，似乎根本沒有意識到，將妖凰戰體給了秦焱后，就將死去。或者說，她明知如此，還沒有半點怨言。
只是，秦焱的心卻是更疼了。
他深吸一口氣，搖了搖頭：“不用，我兩世為人，通往劍聖的路，在別人看來，處處是難，步步該災。可對我而言，就像是清晨的大路一般好走。走吧，我們還有很長很長的時間。別忘了，從劍神學院到這裏，我們只用了六年。而接下來，我們有無數個六年。”
說著，他摟着唐妍，一步一步的走出了帝路。
“那我們接下來要幹什麼呢？”
離開了帝路，站在宇宙海之中，唐妍亭亭玉立的站在秦焱身旁，雙手抱着秦焱的胳膊，撒嬌道。
“回去，我要和你成婚。”
秦焱收起那一副哭喪的臉龐，大笑道。
“真……真的嗎？我終於等到這一天了。”
唐妍掩飾不住心中的喜悅，依偎在秦焱的懷中笑着。只是，她眼中的笑意沒持續多久，就消散一空。
她想到了妖凰戰體，想到了混沌至尊體，想到了柳家老祖描繪的那個無敵天庭。
不過轉瞬間，她就再度喜悅開來。
前方雖有那麼多艱難險阻，可現在最愛的人就在身旁。
那還有什麼可怕的？
回家的路很遠，兩人踏歌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