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前奏
原本的期待,懸靈谷的盛大婚禮一下子煙消雲散,有的只是空空的古堡,還有自己這個新郎,這樣的婚禮會是新娘所期待的嗎?不用問也知道,沒有人會期待這樣的婚禮,所以,他必須為此決定些什麼。
只見他雙指輕輕一打,飛出數只黑色小蝙蝠,撲騰着翅膀,圍繞着他打轉,而他的雙唇輕輕的開合著,不知道在說些什麼,如此持續了一段時間之後,小蝙蝠飛走了,而他也安心的坐了下來,休息着,等待着,他相信一切都會像他安排好的那樣繼續下去,集英堡也會重回當年的鼎盛。
不到半日,那些可愛而黑暗的小蝙蝠已經在某些重要人物的手中休息,而他們一個個面色各異,怎麼看都不像是受到魔黨大長老的婚禮邀請而高興的樣子,更多的是一種不解與猜疑。
但是,無論是不解,是好奇,還是猜疑,不到半日,他們都已經帶着囑咐的東西躍上了懸靈谷的集英堡,看到一個個前來參加婚禮,或者說被要求來佈置婚禮的人,菲勒普斯的臉上漸漸的露出了滿意的微笑,只是這種笑在每個客人的眼中卻不是一個味道。
最實在的要屬副長老亞瑟爾,“大長老您怎麼突然說要結婚?”
“新娘是誰?”好奇的弗伊。
“新娘是誰大長老知道就行了,你們倆位着什麼急啊?”當然,還有一位永遠帶着笑臉,讓兩位副長老恨得牙痒痒的艾格斯特,但是平起平坐的他們又能拿他怎麼樣呢?更何況大長老還不是一般的看重他。
“好了,你們先將集英堡佈置一下,到時你們自然就見到新娘了!”菲勒普斯笑了笑,沒有作答,只是轉身向樓上走去,他不是累只是想一個人好好的安靜一下,特別是面對這三位副長老時,他更是覺得安靜的重要。
“大長老……”看着菲勒普斯的離去,亞瑟爾長老一臉的茫然。
“看吧!大長老都被你們給嚇跑了!”還有一臉幸災樂禍的艾格斯特。
“你……”本來一路走來就壓了一肚子火,現在被艾格斯特這麼一挑,再也壓制不住,怒髮衝冠起來。
“好了,副長老你先消消氣,艾格斯特只是跟你開個玩笑,這你也當真!”弗伊上前勸架,將亞瑟爾拉到了一邊,還不忘了提醒艾格斯特,“艾格斯特,大長老好象讓你們準備禮服的,你可不要忘了啊!”
“我怎麼可能會忘呢!”說著,只見艾格斯特轉身向自己的房間走去,他記得將禮服放到自己的房間了,可是沒人看着,說不準會變成什麼樣,還是去看着點,不然到時大長老那裏不好交待不說,還不知道會被人笑成什麼樣子。
看着艾格斯特走遠,弗伊才皺起了眉頭,一臉的嚴肅,“你覺得今天大長老唱的是哪出?”
亞瑟爾的氣還沒有消,滿腦子都是艾格斯特的笑臉,“我哪知道他唱的是哪出!我只知道再這樣下去,我早晚被他氣死!”
“我是說大長老!”弗伊指明道。
“大長老?”亞瑟爾一愣,回過神來,“你也覺得奇怪?”
“怎麼可能不奇怪,想想我們大長老,從來都不是一個會為了感情做什麼事的人,別說是結婚了!”弗伊實在是想不明白,一個視情為無物的人竟然有一天突然說要結婚。
“你是說大長老不是為了情而結婚?”亞瑟爾猜測起來。
“也許,不過除了感情,大長老還會為了什麼而結婚呢?或者說,結婚又能帶來些什麼?”弗伊,可以說是魔黨中最了解菲勒普斯的人,而憑他對這位大長老的了解,他是絕對不可能結婚的,特別是為了所謂的愛情。所以,在他看來,大長老的婚禮一定有着另一面不為人知的黑暗,至於是什麼,想來現在只有大長老本人清楚,而他們只能在這裏猜測。
“誰知道呢!”亞瑟爾無奈的搖了搖頭,如果他知道就不會去問了,更不會被那個討厭的傢伙嘲笑了。
“我想很快就會知道了!”弗伊突然看着外面一眼,笑了。
“什麼意思?”可是對方完全不明白他的意思,外面?外面什麼也沒有,除了那漸漸變黑的天空與慢慢爬上來的月亮。
“天黑了!”如他所看到的一樣,天是黑了,可是天黑了與大長老結婚有什麼關係嗎?
“是啊!可是這有什麼特別嗎?每天都會天黑,之後還會天亮!”
“弗伊長老,這些東西怎麼放置?”就在這個時候,弗伊剛要解釋什麼的時候,有個小鬼手捧着一大束鮮花走過來,一看就知道是剛從後院摘的,如血般艷麗的花瓣上還擒着透明的露珠,左右滾動,可是誰都知道,鮮花在吸血鬼的手中將會迅速枯萎,當然,像這樣的小鬼跟人類沒什麼區別,所以,看着面前的鮮花,弗伊伸出的手還是收了回來,指了指桌上那個不知什麼時候插過花的花瓶,“將那個清洗乾淨,然後用來盛放這些玫瑰,記住不要讓百年以上的貴族碰它。”
“是!弗伊長老。”小鬼領了命令走了,可是亞瑟爾還在等着弗伊的解釋,但是弗伊似乎也忘記了這回事,乾脆跟在那個小鬼的身後也走了,大長老的婚禮來得如此的突然,他自然有也不少要忙活的,當然,其中也包括這個老貴族亞瑟爾,只是現在的他還沒有恢復過來,所以對自己要做些什麼腦中也是一片空白。
“大長老的婚禮!”不過這六個字在他的腦中一遍遍的重複着,直到弗伊再次出現在他的面前,將他拍醒,“大長老讓你準備請柬都有哪些人啊?”
“請柬?”這時,他才恍悟過來。
“你還沒準備?”弗伊意外的看着他。
“我……我沒時間跟你多說了,回頭再說。”說著,亞瑟爾火急火燎的走了,丟下弗伊在那無奈的搖頭,“來了個艾格斯特,很多人都變了!”
“誰變了?”結果,他的話正好讓艾格斯特聽到,不由的都引起了一些口舌。
“大長老變了!”弗伊毫不猶豫的回答,似乎他的舌頭根本不受他的大腦控制一般,心中所想與嘴上所講,完全搭不上邊。
“哦?我怎麼不覺得?”艾格斯特裝作不知的樣子。
“那麼說,你覺得我們大長老是一個會為了一個女人而結婚的上等貴族?”弗伊有意拆穿道。
“也許這個女人很不一般呢?”其實艾格斯特同樣十分的好奇,上谷的一路上他也沒有少費心思,不過當他踏進懸靈谷時,看到菲勒普斯的笑臉時,他突然明白了一個道理,那就是不論是誰,是人是鬼,是低賤是高貴,其實都逃不了一個情字,如果說他還沒有為情所困,原因只是他還沒有遇到那個對的人,想清楚了這一點,他也就不費什麼心思去猜測這個新娘是誰了,沒那個必要,既然婚禮都已經定了,新娘自然會在對的時候出現在大家的面前,不勞他這個賓客操什麼心。
“也許!”弗伊自然知道這個女人很不一般,不論是因為什麼原因讓他們的大長老娶這個女人,有一點是明擺着的,那就是這個女人絕對非同一般,不論是她本身,還是她將帶來的一切。
“既然這樣,那我們就坐等她的到來吧!”艾格斯特說得一派輕鬆,找了個椅子坐了下來。
“弗伊!”艾格斯特剛坐下,老亞瑟爾就走了進來,一臉的糾結。
“出什麼事了?”弗伊尋問道。
“你說這個請柬找誰去送比較好?”說著,只見老亞瑟爾將手中的請柬打開,展示在弗伊的面前。
“聖格雷德?”弗伊怎麼也沒有想到,請柬上的賓客大名竟然會是血國國王聖格雷德,臉上的驚訝之情無法掩示,“怎麼會是他?”
“誰知道呢!”老亞瑟爾搖了搖頭,“這就是大長老的強大啊!”
“可是要請這位,這個送請柬之人如果身份低了,肯定會落下口舌,可是身份高了,誰願意去送一張請柬啊!”弗伊一臉的為難,按道理來說,這個送請柬之人至少得長老級,可是像那些小長老,說不定還沒有見到這個血國國王就已經化為沙粒了,除非是副長老,可是副長老就他們三位,他現在要主持這場婚禮肯定是走不開的,而亞瑟爾這個性子是絕對不適合做這種事的,到時人沒請來,說不定清掃者就來了。最後,分析下來,弗伊望向了在坐的艾格斯特,而對方也正在看着他。
“艾格斯特副長老,你看這……”弗伊順勢問道,表面上是徵求他的意見,實際是什麼,雙方心裏都明白的很。
“既然這樣,那就我去好了,不過……”艾格斯特微笑着應下,不過之後還帶着一個“不過”。
“有什麼問題?”弗伊問。
“我要再帶一個人去!”艾格斯特說著望向了一旁一直沒有出過聲的斯維爾,自從加入魔黨以來,斯維爾一直跟着亞瑟爾副長老,就跟他的孩子一樣,而老亞瑟爾也對他像對自己的孩子一樣,十分關照。
“他?”弗伊一臉意外的樣子。
“對,就是他。”艾格斯特點頭,不像是在開玩笑的樣子。
“可是他……”弗伊有些為難,畢竟現在的斯維爾已經歸到亞瑟爾的名下,就算要指派他也得亞瑟爾下令,所以他只能轉向了老亞瑟爾,“是亞瑟爾的手下。”
“這本來就是亞瑟爾的任務,不是嗎?”艾格斯特微笑着的確認。
“這……”弗伊看着亞瑟爾的臉一會青一會紫的,很清楚此時他心裏的火,不過現在有求於艾格斯特,弗伊不得不上前安撫亞瑟爾,“不過話說回來,亞瑟爾派個人去也是應該的,是吧?亞瑟爾?”
“是!”咬着牙,亞瑟爾點了點頭。
“那就出發吧!”說著,艾格斯特起身向門口走去,還不忘了吩咐道,“斯維爾,帶上請柬!”
“你……”看到艾格斯特的拽樣,亞瑟爾是氣不打一處來。
“好了,好了!”弗伊拍了拍亞瑟爾的肩膀,將他手中的請柬遞給了斯維爾,“去吧!”
“是!弗伊副長老。”斯維爾看了看老亞瑟爾,見他沒有別的意見,只好乖乖的去追艾格斯特。
“你覺得他點斯維爾是何目的?”看着斯維爾遠去的背影,弗伊是一臉的不解,雖然說斯維爾的實力不錯,可是也沒有強到可以去血國的地盤上撒野的地步,而且,有艾格斯特在,他更加起不了什麼作用,也許連遞請柬都不夠資格。
“也許就是為了氣我!”老亞瑟爾突然嘆了口氣,轉身走向樓下的后室去了,那裏還有一堆的請柬等着他派人去送呢?
“這……”整個大廳只剩下弗伊一個人站在那裏發獃,或者說沉思。
艾格斯特究竟是一個怎麼樣的存在呢?
“他們人呢?”菲勒普斯這個時候突然從樓上下來,掃了一眼整個大廳,問。
“回大長老,艾格斯特去給聖格雷德送請柬了,亞瑟爾也去忙了。”弗伊回身,回答道。
“哦!”應着聲,菲勒普斯一本正經的走出了大廳,弄得弗伊更是不解與疑惑,送請柬的任務明明是大長老交給老亞瑟爾的,現在聽到他說艾格斯特去了,大長老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這似乎說不過去,而且他還直接用了聖格雷德四個字,記得大長老特地交待過,雖然密黨與魔黨不和,可是在說到對方時也不能沒了他的身份,所以,一般來說,魔黨中人稱聖格雷德為血國國王,或者密黨大長老,而這一點的變化,此時此刻菲勒普斯也沒有看出來。
難道說,大長老真的為情所困,滿心思都是這場婚禮?
弗伊疑惑的同時,開始猜測,這個讓大長老改變的女人是誰?
於是,他再一次望向了門外,大長老的身影已經徹底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而今天的夜似乎特別的黑,就連他這位古老而強大的貴族也看不到數米之後的景色。
弗伊再一次覺得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