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廬江陸家

第二章 廬江陸家

陸恆也不着急,就這樣一步三搖的晃悠着。等到了離舒縣城三里左右的位置,差不多已經到了戎時。天色已經十分昏暗了。

“二公子,往這邊來。”昏暗的路邊,傳來一個青年男子的聲音。

“張管家,今兒個我老爹發現我溜出去沒有。”聽着聲音,陸恆基本可以確定,這就是自己家的一個管家,張檢。

這張檢生的清秀,又曾流落江湖,學的些拳腳功夫,人也機靈。

陸家現在掌握整個廬江郡,整個江東也頗有勢力。原來的老管家已經不足以處理府上事務。陸康就提拔了幾個下人,升做管家。這個張檢就其中之一。

“二公子放心,一切妥當。老爺絕對不會發現的。”張管家笑嘻嘻的道。

這具身體的原主人雖然是個大家公子,卻不喜四書五經之類,專愛使槍弄棒。結交些江湖上的好漢。這張管家在江湖上又有些人脈,因此到也與他有些交情。自打陸恆穿越以來,也常賞他些金銀物件。這張檢自此也算是站在了陸恆這邊。

本來,陸康的長子應該和歷史上一樣是陸儁。或許是穿越帶來的時空錯亂吧,陸儁在這個時空,倆年前就已經重病而亡了。

本來作為次子的陸恆也就變成了這個家族的實際意義上的長子。

“叔父,小心些。”眼看着要到了舒縣,一個七八歲的小孩低聲叫住了他。“祖父已在北門等了你好些時候,小心些。”

這眉目清秀孩子便是日後著名的東吳大都督,陸遜。

只不過,由於時空錯亂的原因,他的父親變成了陸恆那個早亡的兄長。也就成了陸恆的侄子。

自打其父病故,當時年僅六歲的陸議一月未見笑容。

這可把剛剛經歷了喪子之痛的陸康嚇了一跳,或許是出於憐憫,亦或者是血脈親情。

一向弔兒郎當的陸恆,自此以後對這個侄子特別上心。原本從不碰四書五經的二公子,也偶爾會拿些什麼《春秋》,《大學》一類。做侄子的伴讀。

陸議也漸漸走出了陰霾,恢復了往日的機敏。年前改名陸遜,取謙遜意。歷經這次變故,年紀輕輕的陸遜,顯得更加沉穩。

雖然陸恆仍舊時常對其中的孔孟之道嗤之以鼻,卻也足以讓陸康十分欣慰。

只是陸恆時常結交遊俠,盜匪之流。仍舊令陸康頗為不滿。

不管陸遜日後是多麼出類拔萃,現在也不過是個失去了父親的孩子。漸漸的,他也更加依賴這個二叔。雖然兩人年齡不過相差七八歲,卻可以說是情同父子。

“既然是在北門,那我們便從西門進去吧。”

陸恆得了消息,小心翼翼的繞去了舒縣的西門。四門的守衛多是陸家宿卒,有些甚至可以試說是看着他長大的,自然都是認得這二公子的。

若是陸康在這,他們是不會放進來的。但是現在陸康等人大多聚在北門,閑常時,眾人家裏有個急事,或是遭了什麼難處。陸恆也常常接濟些。北門守衛五百餘人,多半都是受過陸恆恩惠的。

陸康仁慈,不好刑罰。便是把陸恆放了進來,到時追究起來,只推做是陸恆自己偷偷摸進來的。最多吃個一二十軍棍,此事也就了了。

依照律歷,現在已經到了戌時,早已該是宵禁的時候了。

但是,自先漢靈帝以來天下諸侯各拒一方。董卓稱帝以後,諸侯多陽奉陰違,朝廷政令更早已是一紙空文。

加上陸康以仁政治廬江,愛民如子,而廬江又鮮有戰事。所謂宵禁之令,不過是關閉城門而已,夜行的百姓商旅,行跡可疑者會加以盤查,那些平常的,到也不至於妄加責罰。

因此,雖然已經戌時。街上依舊三三兩兩的有些行人。混在其中,再加上巡邏的守衛有意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並沒有廢多大周章。陸恆就到了府門。

陸恆常年在江湖上廝混,拳腳輕功雖算不上出眾,卻還是會些的。

三兩下便扒上了牆頭,翻過了不算高的牆頭。陸遜和張管家也各自回房休息去了。

“這小子啊,當真以為我老糊塗了嗎。”陸恆偷偷溜回府上不過一盞茶的功夫。一個頭髮有些花白的老人看着陸恆的府門,微微笑道。這老人身高七尺,雖已古稀之年。身子骨卻依然很硬朗。

“主公,為何不攔住二公子?”他的身旁,同樣是一個頭髮花白的老人,只是他已需拄着拐杖行走。身體已明顯有了病症。

“趙兄啊,你我已是古稀之年。還有什麼看不開的呢。”陸康微笑着對這個跟了自己一輩子的老管家說道:“孔子云: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順。七十而從心所欲,不逾矩。算來,今年我已六十有八。有些事自然要看開些。”

“恕老奴愚鈍,還請明示。”那個趙姓老人,依然有些懵懂,並沒有理解陸康的意思。

“昔日鯀治水,以神土息壤堵之,不成,以至殺身之禍。其子禹則開山鑿河而疏之。遂得成奇功。恆兒天資過人,機敏善辯,急公好義,此可比之山中璞玉。其不喜先賢孔聖之教化,常與匪類往來。則如美玉之中有一瑕疵。我等為人師長,當揚其長而避其短,此方為育人之道。”

“主公所言甚是,老奴雖已蹉跎光陰六十九年,尤未見有玉匠因小瑕而舍美玉。”

“可笑我等昔日所為,恰如玉匠雕琢璞玉,竭盡所能去掩飾瑕疵。企料反而破壞了玉的優勢。”

“依老奴之見,二公子常與遊俠盜匪相交。可修書一封,使二公子繼大公子之職,為九江都尉。”那趙管家順勢來了一句。

“如此甚好,明日我便修書予本初公,請本初以恆兒為九江都尉。”

此時在床上輾轉反側的陸恆卻不知道這些,說的時候豪言壯志,一想到明天就要去殺人。難免還是有些忐忑。

雖說是兩世為人,但是前世的他不過是個連雞也沒有殺過的普通人。便是這一世,陸恆繼承的記憶里也沒有殺過人的經驗。

也許,這就是所謂的萬事開頭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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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漢末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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