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挑戰
宋玉屏夜晚並不能出來太久,她從懷裏掏出一本秘籍交給任無邪之後,很快就下山回去了。
任無邪感受着宋玉屏留在手上的淡淡芳香,心底里更是下定了決心,他一定要更加刻苦的修鍊,增強實力,以期有朝一日,能夠親手打破阻擾他們在一起的層層障礙!
藉著火光,任無邪翻開了這一本宋玉屏親自抄寫、字跡清秀的書籍。
這本技能修鍊秘籍,叫做《木火通明》,以往宋玉屏拿過來那些武功書,和它比起來,就顯得有些微不足道了。
要知道,在這一片禹神大陸上,技能書分為兩個層次,分別為“武功技能書”和“玄功技能書”。
其中武功技能書,又分為“天、地、人”三階,每一階又分“上、中、下”三等,因此武功技能書,一共分為九等。玄功技能書的分法,大致與此相同,只是沒有其中的“中等”。換句話說,修鍊書籍,共有十五等。
當然了,就技能的檔次而言,玄功技能書要比武功技能書高上許多。
比如拿“天階上等”的武功技能書,和“人階下等”的玄功技能書去比,則前者就好像是廢銅爛鐵,後者則是神兵利器。
如果拿到市場上賣,必然會相差十倍、百倍乃至千倍的價格。
不過市場上一般是找不到“玄功技能書”賣的,因為沒有人肯拿出來賣。
一本好的技能書,起碼可以造就十來個相應等級的強者,各大世家珍之如寶、視之如脊樑,早將市場上的技能書,掏之一空。
以宋家如今二流世家的實力,藏書閣裏面所收藏的技能書,最高等級的,也不過是“武功天階下等”的“木神裝”,而且就算是宋家宗族的弟子,也很難借閱到手。
當初,宋家就是憑藉“木神裝”的威力,才得以躋身二流世家之列。“木神裝”亦因此被譽為宋家的鎮家之寶。
以往宋玉屏拿過來的典籍,多數都註明它的技能等級,但唯獨這一本《木火通明》,對於它的等級卻是隻字未提,不過看他書中所寫的功法,精奧玄妙,以任無邪這兩年看書的經驗推斷,這本書的等級,必然不在木神裝之下!
按說這樣一本高等級的技能書,絕不可能放在宋家的藏書閣裏面,玉屏又是從哪裏抄過來的呢?
天際漸漸泛白,任無邪將《神火通明》粗略的翻了一遍,這個時候,他的眼睛用神過度、已經有些發酸,索性就背起柴堆,先下山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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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家柴院。
這裏有十數間柴房,隔着一堵矮牆,還有一排排數不清的馬廄,駿馬嘶鳴。在向東和向北的兩列柴房交匯的空隙處,搭着一間破舊不堪的小茅草屋,夏天不防雨,冬天不禦寒。
這是宋家最不招待見的下人住的地方。除了任無邪之外,再也沒有別人住在這裏。
任無邪將柴堆放在其中一間柴房,然後在院子裏高效的劈着柴火。直到艷陽高照,八九點鐘的光景,他才停下休息,走進茅屋倒頭睡覺。
這三年來,任無邪是故意顛倒作息時間,每天從八九點睡到十二點,然後起來吃飯,吃完了再睡兩個小時,接着就是跑到校場,偷看宋家弟子對戰練功。
這樣做的目的,主要是為了避人耳目,讓別人摸不清他的做事效率,免得額外增加砍柴的負擔,再者,錯開日常活動時間,也可避免與一些欺軟怕硬的弟子撞上,徒遭羞辱。
當然,更重要的是,晚上練功,以及和宋玉屏幽會,也就更加不易被其他人察覺了。
日子過得飛快。
自從拿到《木火通明》之後,已過了將近十天。
任無邪亦漸漸摸清了《木火通明》的練法,可以說,這本書記載的,是一種非常玄妙的劍法,而且最適合木劍修鍊。在五行相生相剋的關係之中,所謂“木生火”,即是說,用木劍來修鍊《木火通明》,就更容易催發出一種“火龍劍氣”,威力也比使用鐵劍更強。
只不過這種劍法的修鍊門檻極高,任無邪研究了十來天,也從未練出過書中所講的“火龍劍氣”,劍式也不過是徒具其形、而無其神,這和以往那些稍微一學就能上手的技能相比,情況實在糟糕透頂。
這一日中午,任無邪正在小茅屋和三隻海雲雕一齊分享鱒魚的美味,宋玉屏忽然嬌喘吁吁的推門進來,一臉情急的跺着腳,道:“無邪哥哥,外面都出大事了,你怎麼還有心思吃魚!”跟在她身邊的旺來,亦極為配合的汪汪的叫着。
“出什麼事了?慢慢說。”任無邪愕然站了起來,一邊給宋玉屏倒了碗水,一邊請她在木板床沿坐下。他又順手給旺來丟了一隻熟魚,旺來就立即止住了叫喚,舌頭伸得老長老長的,狗尾巴亦快活的搖了起來。
那三隻海雲雕亦停止了啄魚的動作,你眼望着我眼,頗有些側耳聆聽的味道。
小茅屋一時靜了下來。
需要說明的是,海雲雕一般在四至六歲成年,任無邪給那隻成年雄雕也取了一個名字叫鷹王,但鷹王的體型看上去,反不如鷹雄和鷹明龐大。這是因為未成年的海雲雕,還留有十分華麗且修長的尾羽和翅羽的緣故。
宋玉屏咕嚕咕嚕的飲了水,渾然沒了往日三小姐的大家閨秀的樣子,吐字飛快的道:“今天上午,有一個田家的弟子,到我們宋家來挑戰。這個人的功夫非常了得,人又囂張,我們家年輕一輩、武功最好的幾個師兄弟,竟然全都不是他的對手。無邪哥哥,這一回,只有靠你出手哩,你快別吃了,隨我出去,狠狠的挫敗那個目中無人的傢伙!”
任無邪輕咳了兩聲,夷然自若的道:“田家的人既然敢來挑戰,那必然是有些板斧的,不過勝負乃兵家常事,這種事情,屏兒又何必這麼在意呢?”
宋玉屏就憤憤不平的道:“我就是看不慣那傢伙的囂張樣子嘛!再說了,我們宋家在大齊帝國,那也是堂堂的二流世家,而田家只不過位居三流。人言可畏,要是萬一‘宋家年輕一代不如田家’之類的話,傳了出去,我們宋家豈不是顏面掃地?我爹爹身為族長,他必然會因此而自責過失、終日都鬱鬱寡歡,臉上再也看不見笑容。今天中午,爹爹他就唉聲嘆氣的,連吃飯都胃口都沒有了!我身為女兒,若是不聞不問,便是不孝。無邪哥哥,你……喂,你怎麼又吃上了!”
宋玉屏向任無邪“痛陳利害”,說得連自己都入了神,當她再回頭懇求任無邪出手時,卻只見這個傢伙,不知何時,竟然又坐了回去,一邊啃着鱒魚,一邊眼睛眨巴眨巴的上下打量着自己。
宋玉屏不由氣惱,正要伸手去捏任無邪的耳朵,此時卻忽然聽到任無邪溫柔的甜言蜜語響起:“屏兒,你生氣的時候,真美!就算是天上的仙女,都不及你一半漂亮!”
宋玉屏的花容立時就飛起了嬌羞的紅霞,但她畢竟是深明大義的女中豪傑,糖衣炮彈又怎能令她迷失?
宋玉屏很快就醒悟過來,繼而小手掐住任無邪的項背,氣呼呼的道:“都這時候了,你的腦袋裏,怎麼還盡琢磨這些沒用的?”
宋玉屏狠狠的掐着,差點沒令任無邪嗆到了魚刺,咳嗽不已。
“看什麼看,吃你們的!”三隻海雲雕和旺來,似乎很新奇見到宋玉屏會對任無邪下手,一時又愣愣了看了過來。
聽到宋玉屏的一聲嬌吒之後,海雲雕便又乖乖的埋首啄魚,只是時不時的還會抬頭偷看,眼神里有着幾分好奇、幾分委屈,模樣煞是可愛,小小心思里似乎在擔憂着:“情……情變啦?”
任無邪心裏亦不禁暗嘆,三年前,玉屏是多好的一個女孩呀,溫柔體貼、大方典雅、心地善良,一點脾氣都沒有。只是最近,她卻越來越有幾分刁蠻的跡象,看來,女人真是嬌慣不得呀。
他雖然這麼嘀咕着,但臉上卻是不知不覺的、流露出幾分幸福和甜蜜的笑。而這正好說明,其實在他的心裏面,反而是巴不得宋玉屏再活潑一些的。
“還有你那個二哥呢,他不是號稱宋家近六十年來最出類拔萃的高手嗎?難道連他也不是姓田的對手?”任無邪又稍微逗了一陣,最後才言規正傳。
“二哥參加九國精英戰賽去了,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宋玉屏幽幽嘆了一口氣,道,“你倒跟我去一趟嘛!”
在禹神大陸上,共有九大帝國,大齊帝國位於大陸東面,禹神河下游、沿海地段。九國精英戰賽,是修鍊者向世界證明自己、展示自己的一個非常重要的舞台,可以說,有資格參賽的,都是年輕一代中的翹楚。
“那……好吧。”任無邪就徐徐站了起來,身軀挺拔有如山嶽,雙目精芒閃爍道:“既然是三小姐的殷切期望,那麼我便去會一會他!”
辛辛苦苦練了三年,也是到了驗證自己實力的時候了!更何況,想要和宋玉屏開開心心、光明正大的在一起,就必須逐漸的展示出自己的力量,得到族長的認可,而眼下,正好是一個天賜的契機。
任無邪毅然執起木劍,充滿自信的走出茅屋,迎面而來的是猛烈、耀眼的陽光。
他微微露着笑,手中的木劍遙指蒼穹,欣然道:“那就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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