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三章 父愛如山
二十年前。
這是一個大雪紛飛的季節。青州迎來了他們的第一場雪。街上的人們喜氣洋洋,各個歡燈結綵,因為今天同樣也是聖誕節!
在一家古老的大院中,有很多人在裏面來來往往。他們的手上都拿着各種各樣的毛巾已經臉盆,臉盆裏面還冒着騰騰的熱氣,白雪滴到臉盆中立刻就融化掉了。
所有人都在忙碌,但是只有一個年輕的男人站在庭院中央,來回踱步。他的心理其實也是十分的着急,但是他卻什麼也不能做。
他的眼睛一直盯着在他正前方的一間房間中,因為裏面不時的就會傳來女子凄慘的叫聲,同時還有幾個比較老女子的聲音:“夫人,用力!”
“夫人,我們已經看到頭了。再用力一點!”
在這樣的氛圍里,終於迎來了新生命的落地的第一聲哭啼。
“哇……”
不一會的功夫,就有一個接生婆抱着一個抱着襁褓的嬰兒走到那個焦急等待的年輕人身邊。
接生婆笑着說道:“老爺,老爺。生了,生了一個大胖小子!”
男子的緊繃的臉瞬間就被那個嬰兒給融化了。初為人父的他,心裏別提有多麼激動了。他連忙說道:”快,快讓我抱抱!“
接生婆婆將嬰兒遞給了他,他將嬰兒抱在懷裏,看着那個緊閉眼睛,大聲哭啼的嬰兒笑道:“他跟我真的像啊,你看着眼睛,這鼻子。還有這頭髮……”
接生婆跟府上的丫鬟瞬間就被逗樂了。人群中不知道誰喊了一聲:“老爺,小少爺剛剛伸出來,還沒有頭髮呢!”
“嘿嘿……”男子笑了笑。
“老爺,夫人的意思是讓你給小少爺起一個名字!”接生婆說道。
“我希望他以後的日子不論有多麼艱難,都要像石頭一樣堅硬,所以就叫他張三石吧!”老爺笑着說道。
沒錯,今天是張三石的生日。而初為人父的男人自然就是張三石一直很討厭的叫着老頭的那個人,張建華。
“這名字好聽,老爺真有眼光!”丫鬟僕人不知道是拍馬屁還是真心話。
正在這個時候,空氣之中瀰漫出了一股殺氣,雖然被風雪覆蓋,但是卻被張建華察覺到了。
緊接着一把寒光出現,一名穿着黑色夜行衣的男子,已經站在了張建華對面的屋檐之上。
“你是什麼人……”隔着風雪,張建華與他對立。
黑衣人沒有說話,他的腳尖輕踩,在空中幾個借力就已經落在地上,他的身影實在是快,腳步說過之處,踏雪無痕。
“御風術!你是梁家的人!”看到黑衣人的身法輕功造詣,張建華一下子就認出來了。
男人不理會張建華,也沒有朝張建華過來,而是向剛剛從張建華手中接過嬰兒的接生婆跑去。
“休動我的孩子!”張建華大喝,腳尖輕點,一瞬間,寸勁手已經蓄勢待發,他左手直往黑衣人的身上抓去。
張建華的速度不比黑衣人要慢,所以就算張建華是后發,但是卻依然跟上。黑衣人見狀腳尖輕點,然後身體騰空而起,在空中幾個借力就已經翻出院外。
張建華對接生婆說道,“你照顧好少爺,派人去把我大哥跟三弟請來,一定要保護好若水跟嬰兒的安全!”
話剛落下,他的身影就是一個急竄,就跟上了黑衣人除了院子。
他剛剛翻出院子,在院子另一邊的圍牆上就又竄出了一個黑色人影。張家雖然是古武世家,但是府上的丫鬟以及下人卻極少懂得武術,面對這個不速之客,三兩下的功夫就已經被全部撂倒。
他直接朝接生婆而去,一把奪過了接生婆手上還在嬰兒時期的張三石,
他又是幾個急竄,然後就迅速的消失在張家的院子裏。
這個時候,張建華的大哥跟三弟才剛剛趕來,看到下人橫七豎八的樣子就猜出了大概,兩個人腳尖輕點,也跟着跳出了院子。
那個黑衣人雖然已經跑的沒影了,但是張建華卻依然緊追不捨。
四大世家的時局剛剛穩定,這個時候這個男人就來上門滋事,他懂得梁家的御風術,就算他不是梁家的人,但是也絕對跟梁家逃脫不了關係。
這是他的責任,他身為張家的家主自然有責任要將這件事情調查清楚,並且查清楚這個男人的正式身份。
北方的天,一入冬,尤其是夜裏風就特別的大。張建華的身體不斷的在奔跑聽着耳邊的那呼嘯的風聲,白雪飄在臉上,迅速的被融化掉。
他的心理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但是又說不上來是哪裏不對勁。
不管了,現在先把這件事情弄清楚再說,如果來這邊滋事的人真的是梁家派人來的。那麼他也絕對不會客氣的,四大家能有如今的和平,他自然也知道這是極其短暫的。人生在世不外乎就是為了那些無止境的慾望,有些人是為了金錢,有些人為了美色,而他們生在武學世家。那麼他們自然就是為了自己的實力。張家作為目前四大家中武學第一的家主,被有些人看不順眼
這也是很正常的。
積雪受到擠壓之時,就會產生融化。梁家的御風術雖然高明,但是只不過是讓腳印淺一點而已。雖然外行人或許看不出來,但是這可瞞不住張建華的眼睛。
他沿着蛛絲馬跡往青城山山道而去。
青城山是青州的名山,山高約一千一百一十二米。不過以他們的腳力這點高度根本就算不上什麼。
當張建華踩着最後一階階梯的時候,終於在山頂之處,看到了那個身穿黑衣的男人背對着他看着那白雪皚皚的連綿山嶺。根據他的背影,張建華就可以判斷出,此人就是剛才要對自己兒子出手的人。
他似乎也聽到了後面的動靜,於是轉過身來,看着張建華。
張三石看着他,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跟梁家有什麼瓜葛?今天來我們張家又有何指教!”面對着一連就是三個問題,他沒有說話,而是摘下了蒙在臉上的那塊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