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 男生的地位，女生的恩寵
“你……你是說，你想要收養了這小女娃？”老賀聽了這麼久，總算聽明白了，但他的臉色怪異無比，一個勁兒地瞅着袁凈。
袁凈莫名其妙地攤了攤手，“有什麼問題嗎？你們這裏不是沒人願意養她嗎？”
小成懿也抱着小木盆，一臉不情願地癟着嘴道：“不行，妹妹不能讓給你們，我是她哥哥……”
“咳……”老賀撓了撓頭，“也不是什麼問題，就是和宗寺是和尚寺，養個女娃娃，好像有點兒奇怪……”
“很奇怪嗎？”袁凈聳了聳肩，“有規定和尚寺不能收養女孩子嗎？難道你要我送她去前面的尼姑庵？”
“不，不不不是……”老賀連連擺手搖頭。
這麼可愛的小女娃，當尼姑得多可惜啊！
袁凈挑了挑眉，“那不就是了，既然這樣，小女娃歸我了，你們不要，我可寶貝着呢！”
與此同時，他還順道掃了周圍的佃農一眼，看得他們紛紛心虛地低下了頭。
袁凈也理解這些人的想法，一來的確是窮，養不起；二來嘛，不就是因為小娃娃是女孩子嗎？若是男孩，說不定還有人肯養，但是女孩的話，別說在古代了，世界那麼大，在現代也有不少重男輕女的現象，認為女生遲早都會嫁人，等於白養。
可袁凈完全不這麼認為，女孩子貼心又可愛，雖說成懿也是如此，但給他的感覺，始終都是不一樣的。
在他看來，現代的男孩子，才是最可憐的。
他以前工作旁邊就是母嬰店，看得多了——感覺男生的作用就是用來傳宗接代，第二胎還是男生就遭嫌棄了，而女生的話，感覺大部分老爸都是女兒奴，看見兒子走過卻有上去踹一腳的衝動。
在放開二胎之後，他聽到好些人都說，要是保證第二胎是女孩，一定生，既然保證不了，不敢生了，萬一還是男孩怎麼辦？！
一來，則是現代婚嫁方面，男生負擔太重了，二來嘛，氣死老爸的男孩不需要再多了，不然老爸都會短壽的。
“就這麼說定了。”袁凈彎下腰來，小心翼翼地抱起了尚在襁褓之中的小女娃，逗弄着她，用口哨哼着一曲輕快的小調，惹得小娃娃樂呵呵地彎起了大眼睛，嘟了嘟嘴。
“好可愛啊，寶寶……”他雙眼閃着小星星，忍不住湊上去，親了小娃娃的額頭一口。
“師傅師傅……”小成懿看不見小女娃了，眼巴巴地看着袁凈對孩子上下其口，不由得羨慕嫉妒地揪着他的衣袍，不停地蹦躂着。
袁凈明知故問地低頭問道：“怎麼了成懿？”
成懿巴巴地望着他懷裏的小娃娃，短短的手指指了指她，“師傅，我想要抱抱，我是哥哥，我要抱抱妹妹。”
“不行！”袁凈可捨不得放開，找了個冠冕堂皇的理由搪塞了過去，“你還小，摔壞了妹妹怎麼辦？你還是拿木盆吧！”
這待遇……
以前成懿還能窩在他懷裏，騎在他的肩膀上，捏着他的耳朵，現在直接降為拎木盆的了。
還好，成懿還小不會計較這個，就是為著自己沒能抱上妹妹而嘟着嘴生着悶氣，一直拿一雙無辜的眼神瞅着袁凈，彷彿要盯着他到自己心虛。
只可惜，袁凈是個厚臉皮的人，又怎麼會因為小孩子的區區一個眼神而放棄懷裏的柔軟呢？！於是，他很乾脆地忽視掉了，哄着小娃娃，帶着一串人就往回走。
“師傅……”成懿沒想到自家師傅還真的狠心不給他抱，不由得跺了跺腳，不依不饒地邁着小短腿追了上前，連木盆都不管了。
沒辦法，那幾個潑皮只好自己代勞了，雖說一個木盆沒什麼用，可也比便宜了這些臭農民（註：並沒有鄙視農民，鄙視的只是文中的這些農民罷了）好！
……
看着袁凈抱着孩子離開，老賀總算鬆了口氣。
雖說和尚寺里養女孩，他想來想去還是覺得很怪異，但也總比看着女娃娃沒人管，自生自滅好得多了。
至少，他看袁凈對女娃娃的呵護態度，就知道他不會虧待小孩子的，跟着他的話，小女孩應該會過得比跟着他們這些種地的強。
起碼，收了租佃金之後，和尚也就有了收入，總不會養不起一個孩子的。
“散了散了，該幹嘛幹嘛去吧，沒事了。”曲終，人也應該散了，老賀吆喝道。
這些佃農這才抱着自家存錢罐子往家裏趕，嘴裏還在有一丟沒一丟地說著剛才被迫交錢和女孩子的事情……
……
“師傅，師傅，讓成懿抱抱嘛！”
袁凈一行人上山回去的途中，小成懿還在不死心地叫着。
看着延綿而上的石階山路，袁凈頓住了腳步，回頭看向潑皮們，叫道：“你們隨便哪一個，背我徒弟上山去，他還小，走不了那麼長的山路。”
“我不要，我要抱妹妹。”成懿忙不迭地搖頭，他才不想這些壞人抱他呢，以前對師傅和他都凶凶的。
“……”除了一個兜着銀子，一個拿着盆，就剩兩個空手的潑皮，他們倆尷尬地扯了扯唇，無辜地看向袁凈，彷彿在說，不關他們的事，是孩子自己不願意的！
袁凈懷裏抱着小女娃，又不可能把她交給幾個粗心大意的潑皮，只能皺着眉頭，嚴肅地盯着成懿，沉聲道：“成懿，你不聽師傅的話了嗎？”
成懿猶豫了一下，但轉頭一看那兩個潑皮笑得猥瑣的樣子，立刻拚命搖頭。
“他們醜醜的，又不幹凈，成懿不想他們抱。”他倔強地癟着嘴道。
一眾潑皮：“……”
被成懿嫌棄了，他們頓時淚流滿面，那啥，這已經是他們最好最乾淨的衣服了好不好？！長得丑又不是他們的錯，真傷不起……
“你真是的。”袁凈本來想繃著臉的，但被成懿這番話瞬間給逗得破功了，他忍俊不禁地搖了搖頭，最後只得護着懷裏的小娃娃，蹲下身來，背對着他，“上來吧，師傅沒有手兜着你，你記得要抱緊師傅的脖子，知道不？”
“好，謝謝師傅……”成懿頓時笑開了花兒，撲上前去，緊緊地圈住袁凈的脖子，雙腿夾着他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