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節 來客

伊麗莎白自作聰明的拒絕了《異形》，迪迪對此自然不會多說什麼，實際上，以伊麗莎白的年紀，扮演片中的雷普利，也確實有些偏大了，現在這種情況，就是剛剛好。更主要的是，《異形》可不是《魔女嘉莉》，弄一個草台班子就可以畢事，那可是投資近千萬的大製作啊！憑他的身家和艾斯影業的實力，是萬萬挑不起來的，必須要尋找荷里活的大型公司合作方可。

他把錄像帶交給巴恩斯太太，轉身向校外走去，行不多遠，身後忽然有人喊他的名字，回頭看看，竟是艾米麗和麥隆，兩女好像才剛經過運動，青春的臉蛋紅撲撲的，嬌媚可人，“迪迪，……”

“是我。”

麥隆推了同伴一把；艾米麗可沒有她在影片中角色的半點風範，反而有些扭捏，終於，還是麥隆恨鐵不成鋼的哼了一聲：“迪迪，有時間嗎？我們三個人商量了一下，希望今天晚上能夠請你吃飯。”

“呃……”迪迪呆了一下，看看對面的兩個姑娘，說道：“對不起，我只看見兩個人。”

艾米麗噗嗤一笑，麥隆呸的啐了一口，顯然對他這種時時刻刻開玩笑的做法有點無奈，“那麼，今天下午6點鐘，可以嗎？”

迪迪含笑點頭，訂下時間，向兩女點點頭，轉身離去。

走出學校，回到了街對面的公司，進門就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艾斯先生？”

“布萊克先生？”迪迪沒想到這個傢伙居然能找到這裏來，怔忪間，伸出手去，和他握了一下。

“艾斯先生，我來為您介紹，這位是《洛杉磯時報》文藝版面的主筆，哈利?斯坦森先生，”

哈利?斯坦森是個大個子，身高足有兩米，站在迪迪面前，如金剛壓小鬼似的，伸出寬厚多毛的大手和他握了一下，和善的一笑：“聽傑克和我說起過你創作的故事，我真的是非常非常感興趣，如果可以的話，能不能讓我拜讀一下？”

“只憑我在福克斯劇院門前的幾句話，您就能得出這樣的結論？這還是在考慮到布萊克先生在轉述過程中，有荒腔走板的可能性的情況下？”

哈利哈哈大笑，他聽傑克提過，這個華裔少年很幽默，現在看來，果然如是。“你有沒有聽過那句諺語：你不必吃完一整盒的魚子醬，就知道他合不合你的口味？”

迪迪笑道：“你又有沒有聽過這句諺語：你手裏拿着一把鎚子，就看什麼都像釘子？”（注1）

這一次，傑克、哈利兩個人更是不可抑制的大笑起來。笑過之後，迪迪打開辦公桌，取出幾張紙，是《悲慘世界》最初的段落，遞給了哈利，後者一把接過，也不客氣，當即坐下來，認真的翻看起來。

《悲慘世界》的第一卷完全是米里哀神父的故事，超過45，000字的內容，給人的感覺，有些絮絮叨叨，而且這數萬字的故事章節，還是翻譯成漢語之後，用英語寫作，其篇幅更要延伸，以迪迪給他看的內容來說，連第一卷的第三節都沒有結束。

這會兒的時間短促，自然不容哈利如坐在辦公室那樣，詳細且認真的翻看讀者來稿，只能走馬觀花的瀏覽一番，把稿紙合上，交給一邊眼巴巴等着看的傑克，笑望着迪迪：“只有這些嗎？”

這個傢伙坐着和自己站着差不多高了。迪迪心中碎碎念着，說道：“是的，暫時只有這些。我最近的事情比較多，還沒有來得及進一步創作。”

“如果，《洛杉磯時報》得到你的這個故事的完全版權，以連載的方式進行刊登，你想要什麼樣的條件？”

“我最多只能給你們連載，版權不能給你們。”對於版權的問題，迪迪是最看重的，其中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作品問世之後，帶來的龐大的經濟利益，以《悲慘世界》為例，這樣一部可以寫進世界文學史的輝煌巨著，日後的電影、電視、舞台劇、音樂劇、以及正式出版、再版，給他帶來的經濟收入，無疑將是一個天文數字！他怎麼可能會放過？

“好吧，只是連載，”哈利也是有決斷的，飛快做出決定，他看到的內容，連故事千分之一的燦爛華美處都沒有表現出來，讓讀者看到的，只是一個十九世紀歐洲大陸上的田園牧歌式的故事，不過哈利知道，這只是表象，憑那個還未出場的冉阿讓和米里哀主教之間的那一場對話，哈利就有理由相信，除非他真的是繡花枕頭一包草，否則，冉阿讓的後續故事，絕對值得期待！

“那麼，連載的費用呢？”

“我想，每千字，1，000美金是比較合適的價格。”

米拉噗的一聲，噴出了嘴裏的咖啡，傑克?布萊克也愕然抬頭，不敢置信的望向迪迪，目光在他的臉上和哈利的臉上來回打量：“你瘋了？”

哈利同樣面帶哂笑，但很快的，笑容收斂：“請相信我，這樣的價格，《洛杉磯時報》不是拿不出來，但僅憑你給我的內容，不行。”

“我同意，”迪迪點頭、起身，“哦，真是對不起，請問喝點什麼？”

“哦，咖啡就好。”

於是，迪迪倒了兩杯咖啡，分別遞給兩個客人，自己倒了一杯水，重又在哈利面前坐下，笑道：“那麼，你總不會讓我把這部小說寫完，然後你看完之後，才同意我的報價吧？”

哈利的眼珠快速轉動，反問道：“這部小說的篇幅有多長？”

“近100萬字。”

哈利吹了個大大的口哨，說道：“你最少要給我十萬字的篇幅，然後再討論其他。”

“只要有十萬字的篇幅就可以嗎？”

“當然還要有內容，你總不會想拿着像亨利寫作文那樣的文字來糊弄我吧？”

這一次，輪到迪迪大笑起來。他知道這個梗，亨利寫作文是個笑話，內容大約是說，老師要求孩子寫作文，題目叫《我的寵物》，字數達到200，亨利就以自己無數次的呼喚狗狗的名字來注水。這在西方世界，幾乎是個盡人皆知的小笑話。“那好吧，最多一個月的時間，怎麼樣？”

哈利點點頭，又搖搖頭，問了一個奇怪的問題：“艾斯先生，……”

“叫我迪迪就好。”

“那好吧，迪迪，你對於《悲慘世界》的故事，我是說，後續故事，有幾成信心？”說完，他遲疑了一下，追加了一句：“我的意思是說……”

“我明白你的意思，如果你相信我的話，那麼我可以告訴你，這部小說會很精彩，比所有人想像得都要精彩得多……”迪迪打斷了他的話，忽然收斂笑容，一張稚嫩的小臉扳得緊緊的，在哈利和傑克看來，竟是有那麼幾分聖潔的味道——。

然後，他的語速很緩慢的說道：“……珂賽特，時候到了，我該把你母親的名字告訴你了，她叫芳汀。牢牢記住這名字：芳汀。你每次提到這名字，就應當跪下。她受盡了磨難，她非常愛你，她的不幸同你的幸福成正比……。”

“…………可是，這雙可敬的手不再動彈了。在兩支燭光中，他仰面躺倒，蒼白的臉望着上天，任由珂賽特和馬呂斯頻頻吻他的手：他死了。黑夜沉沉，沒有一點星光。肯定有一個展開雙翼的大天使，站在黑暗中等待這顆靈魂。”迪迪用一種帶着宗教儀式般的莊重感的方式，念誦了一段小說的故事，說道：“哈利，這是我創作的《悲慘世界》的結局。你認為怎麼樣？”

哈利和傑克同時呆住了。

注1：諺語。迪迪說的這句諺語，我沒有查到出處和釋義，但聯繫上下文，給我個人的感覺，有點類似於咱們常說的愛屋及烏。這個理解未必正確，請大家指教。

PS：簽約無望，也不準備再繼續下去，現在是在以手中的存稿度日，同時在構思新作品，是都市重生類，回到80年代初，發財創業的故事。等上傳之後，會在作品中給出連結，希望大家能夠給予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