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章:看透
總是有人在逼我。
我不想做的事情,他們都想逼我,不管是用強硬的手段去威脅我,又或者是用利益來誘惑我,總是把我推到一個我不想走的道路上。
我就像是一艘偏離航線的小船一樣,被大海的狂風怒浪給推動着,少有不慎,就會沉默,在那漆黑的海水裏,被徹底的淹死。
我坐在老街出租房裏面,手裏拿着煙,不停的把煙頭掉來掉去,啊蕊坐在沙發上,手指夾着煙,不停的抽煙,她越來越瘦了,但是又十分美麗了,有一份骨感美,還養成了一種淡定從容的氣質。
啊蕊把煙頭放在煙灰缸里,使勁的按了一下,走到我身邊,說:“你在怕什麼?”
我看着啊蕊,她很了解我,是的,我現在是在害怕,我害怕王晴出事,畢公良把王晴的一舉一動都監視下來了,我害怕他會傷害王晴,雖然他沒有做,但是我知道,他一定能做出來的。
我還記得那個燥熱的夜晚,我開車去找王晴,他派了十幾個人在路上攔截我,把我的車子給撞飛了,然後差點把我砍死。
所以他為了達到目的,我相信,他會不擇手段的。
我看着啊蕊,她抱着胸,一副冷冰冰的樣子,我說:“我被人要挾了。”
“對方要什麼?威脅你什麼?”啊蕊問我。
我看着啊蕊,我說:“他要贏,拿王晴威脅我。”
啊蕊坐下來,說:“他給你好處了嗎?”
“給了,他要跟我一起,把脖子上的鏈子摘掉。”我說。啊蕊又抽出來一支煙,說:“還記得我們是怎麼認識的嗎?還記得程家兄弟兩個人嗎?當初的你,被他們拿捏,你什麼都做不了,你被他們牽着鼻子走,他們想把你怎麼樣,就把你怎麼樣,但是,你後來怎
么做的?”
我聽着就捂着頭,我說:“後來,我設計把他們都弄死了,所以,我才有了現在。”啊蕊撫摸着我的後背,說:“現在跟那時候,其實沒什麼區別,只是換了一個人而已,無論是康波還是現在要挾你的人,其實都跟之前的程家兄弟沒什麼區別,他們都是貪婪的,要的無非是錢財,或許他們
可能會聰明一點,但是,其實性質都是一樣的,你把他們都幹掉,所有的事情都會結束了。”
我聽着就躺下來,看着天花板,我說:“不一樣,他們太厲害了。”啊蕊也躺下來,躺在我懷裏,說:“這個世界上,沒有人的懷抱比你的懷抱要有安全感,我在你的懷裏躺下來,我永遠都不會感覺到有危險,你是世界上最厲害的人,當年程英缺錢,所以他貪錢,最後死在了你的手裏,而現在,這些大人物,我相信他們也貪錢,因為他們缺錢,別看他們現在都是非常厲害的人物,但是,我知道生意做的越大,攤子就越大,所需要的錢就越多,只要他們貪錢,你就可以給他
們致命一擊。”
我聽着啊蕊的話,猛然挑起了眉頭,是的,只要他們缺錢,貪錢,我就能給他們致命一擊。
我在啊蕊的額頭上親吻了一下,康波現在需要錢,他在賣股份,偷偷賣了五億多,但是從現在的股份來看,他沒有賣了,或許,他現在有錢,不需要賣股份了,我猜,大概就是月盤。
是的,康波賣的股份有限,之前我以為他要跑路,但是現在知道是畢公良搞的鬼,如果一切都是我猜錯的話,那麼康波現在差的錢,可以用月盤來彌補。
所以,只要我讓這次月盤的錢進不來,那麼康波就會急缺錢,而以康波的性格,他不可能明目張胆的問別人借錢,他一定會通過一個秘密的通道來拿錢。
而賭石,是一個非常不錯的手段,那麼,到時候他必然會找我,如果這樣的話,那麼,我贏的面,就很大了。
華豹那邊,會拿下百分之五十的股份,張特我已經搞定了,邱坤很難說,我下面就要搞定邱坤,大土司那邊我也該攤牌了,給,他就給我,不給我,那我就利用蘇秦。
我雖然很不情願利用蘇秦,但是現在我已經到了盡頭,別人已經把刀架到我的脖子上了,我還有什麼好說的?
我只有拚命了。
我拿着手機,給薛毅打電話,很快電話就響了,我說:“喂,大哥,錢到了嗎?”
“到了,謝謝你阿斌。”薛毅說。
我咬着嘴唇,我說:“大哥,我需要你冒險。”
薛毅聽了,就沉默了一會,過了一會,我聽他說:“阿斌,你說。”
“大哥,一切都是陷阱,大管家的陷阱,我跟他見面了,他制定的遊戲也開始了,他要贏所有,我沒有時間跟你解釋那麼多,但是,現在我需要你做一件事。”我認真的說。
薛毅嗯了一聲,沒有說話,我看着天花板,我說:“大哥,我需要你把那四個老闆給搶了,月盤的錢,絕對不能來內地,還有,能燒的燒,能砸的砸,務必,要讓星輝在東南亞的財路發生故障。”
“阿斌,你知道這麼做,會暴露你大哥的,我們在這邊剛拿到錢,一切都剛起步,現在就要拚命,我覺得太冒險了。”我聽到康怡的話,就笑起來,我說:“大嫂,之前我有誤判,誤以為老闆會跑路,但是我錯了,這都是大管家搞的鬼,他要謀朝篡位了,現在,你只有做,和不做,做,你就有可能跟我一起,得到星輝,如
果你不做,星輝一定是大管家的。”
電話那邊沉默了許久,康怡跟我說:“阿斌,你有多大的把握?”
“賭,一切都考賭,我一點把握都沒有,現在就是零和博弈的遊戲,不做,什麼都沒有,大嫂,不管你做不做,我都會按照我的計劃去做,如果你不做,到時候,別怪我沒提醒你。”我說著。我說完就掛了電話,啊蕊伸手撫摸着我的胸口,她說:“這才是你,不要怕,我們一開始有什麼?什麼都沒有,只有兩條賤命,我們現在有什麼?很多夜場?很多兄弟?很多錢?其實,我們還是什麼都沒有
,如果我們的命在別人的手裏捏着,那麼我們就算現在擁有的再多,也等於零。”
我俯身將啊蕊壓在身下,我看着啊蕊,她微笑了起來,摟着我的脖子,風情萬種的看着我,我親吻了下去。。。。。。。當寒冬的太陽從外面升起的時候,我從床上坐起來,我一夜都沒有睡,而是躺在床上在等着消息,但是我發現,沒有人給我消息,我一個人在昆明,是那麼的匱乏,無論是從人脈上,還是在人手上,都很
匱乏。
邵利現在進了醫院,我就等於被刺瞎了眼睛,什麼都看不到了,所以,我需要自己去尋找機會,自己去打探消息,自己去放消息,而且,現在我也等不得了。
我穿上西裝,啊蕊起身,從鞋櫃裏給我拿出來皮鞋,用鞋油擦的乾乾淨淨的,然後蹲下來,親手給我穿上,隨後她站起來,在我的嘴上親吻了一下。“阿斌,記住,人家都叫你野斌,你足夠,誰動你,你就動誰,你沒有什麼好的輸,至於女人,你有太多女人,而你捨不得的,唯一是你愛的而已,但是記住,有很多愛你的人,傷口再疼,也會癒合,但是
如果你連傷都不敢傷,那麼你只能趴着。”啊蕊深情的說著。
我點了點頭,摟着啊蕊,深吸一口氣,她雖然只是一個貧賤的女人,但是每次跟我說的道理都很深刻,或許是她看透了人生吧。
我離開了房間,鐵棍開車,問我:“老大,我們去什麼地方?”
我說:“去找大土司。”
我說著,就拿着手機給蘇秦打電話,很快電話就通了,我說:“多久沒見了?”“大概有一個多月了,很想你,但是,我知道你現在很忙,我不敢打擾你,而幸好,我會畫畫,所以,在我的畫室里,都是你的畫像,這裏有一千個一萬個你,我心中想像你是什麼樣子,就把你畫成什麼樣
子,但是,還是很想你。”蘇秦溫柔的說著。
蘇秦是個奇怪的女人,有自己的小性格,有大小姐的小脾氣,但是也有文藝女青年的情懷,有時候會跟我說一些高檔次的情話,有時候也會惱怒的怒罵我,我喜歡他這種樣子。
“見一面吧,去找你爸爸。”我說。
蘇秦沉默了起來,過了很久她才說:“聽你的語氣,很沉重,我覺得,這次見面,不見得是一件好事。”“是的,蘇秦,不管怎麼樣,答應我,都要站在我這邊,好嗎?我現在已經站在懸崖邊上了,如果你不幫我,我就會掉下去,我不想妥協,我也不會妥協,如果你不幫我,我就會打的頭破血流,可能會死,
當然,這裏面的鬥爭,包括你爸爸。”我沉重的說著。
我說完就掛了電話,心情很沉重,但是,在沉重我也必須去做。我沒其他的選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