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伺機
黑暗的角落,是狼靜謐的空間。全身黑色勁裝的纖瘦女子輕輕跪在同樣黑衣掩身的男子腿邊。
“大人,您的傷……”
“不礙。”
男子淡然的道了句,眼光略有深意的瞅了瞅手中的武器,柄端的冰玉上赫然雕刻着“大內一品侯”,想必度朝曲看見了。
“大人,畫眉有一事不解!”似乎考慮良久,女子才說出來。
“想不通我為什麼不殺印小楠?”
“是。斬草需除根,大人這是養虎成患。萬一哪天度朝曲查出事實真相,豈不連帶她一起仇視大人。”
“她?她不足為懼。反而會成為殺度朝曲最有力的工具。”暗夜中,男子的眸子猶如草原明月下的狼,帶着深邃的神秘與蒼絕。
“這又是什麼意思?”
“想要挫敗度朝曲這種人,得講究點技巧。滅了一座小小的蒼狼宮算什麼,它真正的實力恐怕連朝廷都不知道,到時豈不給度一個謀反的借口。我不僅要寶藏還要親眼看着度死,這才是徹底杜絕隱患。”
“大人的意思是讓印小楠殺度朝曲?恐怕不太可能。他可不是沉迷酒色的類型,到現在還沒有一個正式的女人。”
“一個正常的男人卻不耽於酒色,表面看很難攻克,然而恰恰相反,這樣的人七八成是情種,當然還有兩三成的狼子野心。”
“就算如此,讓其愛上印小楠也太不現實。她未被度一刀斃命已經是奇迹。”
“錯,他會愛上小楠,一定會。也許,已經開始了。”
“大人,您的眼神好可怕……”
“度朝曲遲早會死在她手中,這種養不起的女人才可怕,不過很有味道……”
男子柔嫩的唇型逐漸勾勒一彎淺笑,他會指引她如何將匕首刺入度朝曲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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揉了揉眼睛,小楠幽幽的睜開烏亮的眸子,卻赫然對上度朝曲鐵青的臉色!
“你幹什麼?”大驚失色的印小楠收緊懷中棉被,只覺得有些怪異,昨晚明明睡姿正確,怎麼一睜眼人就跑到床尾四仰八叉的。
“我倒想問你是幹什麼?”
“我,我做什麼?”
“你……”度,遲疑了一下,實在不知道該從何說起。這個女人睡熟后簡直發了瘋,從他身上碾過無數次,卻又在離床沿半寸的位置再次從他身上碾過,重新回到原位。當他忍無可忍的時候,她又滾到了床尾,甚至還抱着他的腿流口水。
度,最討厭別人碰他的左腿,確切的形容是深惡痛絕!當他額頭的青筋已經隱約冒出時,最震撼的一幕終於上演。只見搭在他胸口的那隻玉足猛的一伸,準確無誤的踢中他的嘴巴,剎時,昨夜被小楠打青的嘴角一陣扯痛————
一旦睡的舒服,小楠很容易忘我,現在回過神,才後知後覺的鬆開手,還度朝曲腿的自由。緊張之餘,竟無意摸到他腳踝上的金屬環,目光隨之好奇的落下。未想這一舉動才真正惹毛對方,只見度朝曲緊張的縮回腿,豎起眉頭兇惡的對她吼到,“滾!”
把她當什麼了,呼之則來,揮之則去!難道是她喜歡跑到這破床上睡覺嗎?切,她巴不得離開呢!小楠暗自痛恨的瞥了一眼神經過敏的度朝曲,憤憤的下床離開。
一個大男人,腳踝上居然帶個飾物,還長的一副奶模奶樣的小娃臉,八成就是個娘娘腔!變態!太監!
“站住。”
驀地,度朝曲又遲疑的大吼一聲。
“主人還有何吩咐?”小楠面服心不服的低聲下氣,暗地裏又將度從頭罵了一遍。不過當看到度那張嫩臉上青紫的嘴角時,便也心虛的不敢放高氣焰。
“別怪我沒提醒你。”說話時稍微牽動了嘴角,他有些不適的用手摸了摸,隨後邪氣而危險的警告,“要是有什麼關於你和步燁騫的風言風語傳到我耳朵里,你就真的完蛋了,看我怎麼收拾你!”
“風言風語通常都是腦袋骯髒人的空穴來風。”比如,你!小楠不緊不慢的接了句。
“少在這裏跟我指桑罵槐!你,對,就是你,有本事別被我發現,否則,我會超過你任何想像的對付你!不信的話,我們走着瞧——”
“是,奴婢謹記!”小楠臉色不怎麼好的扭頭便走,實在受不了如此羅嗦兇惡的度朝曲。
“翅膀硬了——”度,陰冷的目光幾乎能射穿小楠的後背,敢這樣反抗他是因為步燁騫嗎?印小楠我早就提醒過你,崇拜是距理解最遙遠的距離,你會後悔惹上那種男人,一定會後悔——
等小楠徹底離開后,度才招來錦德,在其耳邊一陣低語,錦德點了點頭,表情也猶為凝重。
今天的似乎颳了陣陰風,小楠剛出了度朝曲的卧室便在正廳遇上木慈,這個女人似乎很久未露面,眼下更是一副盛氣凌人的模樣。
木慈的臉色微微變了變,更加充滿敵意的瞪着小楠,眼睛一眨不眨。是女人都能猜到小楠昨夜留寢度的床上。隨後才嘲諷的嘟囔一句,“想不到你骨子裏還挺風騷的,那平日又何必裝出一副不情願的模樣吸引別人的注意。”
“姑娘是說我嗎?”
“這裏還有別人嗎?”
“對,我挺風騷的。”小楠上前走了兩步,毫不示弱的迎上木慈挑釁的目光,“但是對那個男人我還真的不情願。”同樣諷刺的語氣,臭女人,以為誰都跟你一樣把他當寶貝嗎?
木慈不屑的笑了一下,“別生氣,妹妹我也只是想好心提醒你一下,爬上他的床算不上什麼本事。”
“很抱歉,我沒興趣在這裏與你爭風吃醋。”
“但願姐姐記住這句話。”木慈嫵媚的拂了拂青絲,隨即警告般的靠近她說了一句,“上次那碗粥好喝嗎?”
“原來是你!”小楠臉色一凜,冷冷的瞪着木慈遠去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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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時,小楠準時來到燁騫所在的“醫園”,這塊地皮相對別處較為安靜,草木茂盛,連空氣中也瀰漫著時濃時淡的葯香。因為特別想見到他,所以小楠盡量早些來到,老遠就看見他正卷着袖子挑揀簸箕中晒乾的草藥,纖細的腰間還不忘別著那根心愛的毛筆。只是,見他掛着那種溫柔妖孽的笑容與旁邊三名貌美如花的丫鬟輕聲細語時,小楠的心不自覺的抽跳一下,微微酸澀,卻表達不清自己此時怪異的感覺。
原來他對她與那些女子並無二異——
不過還是在燁騫這裏比較安全,總比待在名海居看人臉色強,小楠繼續走過去。
發現她的身影后,燁騫似是很高興,遣退丫鬟后像變戲法般從手中冒出一朵小野花遞到她眼前。
“謝謝。”
“你好象不高興。”
“哪有,我很好。”她趕緊挺直脊樑很精神的說。
“不,你肯定不高興。”現在燁騫的溫柔中摻雜了一點壞,居然跟她較真。
“喂,你還要不要我幫你?”
“要,當然要。不過,我們大多數時間可以一起玩。”
“玩?”你還是大夫嗎?
“對呀,我之所以跟度朝曲要你,就是想跟你玩。”他很誠實大方的說道,沒有一絲扭捏。
“你還是趕緊治好毒王比較好。”我可不想在狼窩裏過年!
“哦,看來小楠非常非常不喜歡這裏,小楠很痛苦嗎?”
“切,我有什麼好痛苦的。”她“很不在乎”的扭過臉,避開燁騫探索的眼神。
步,輕輕拉起小楠的手腕,和她坐到榕樹下,似乎很享受這安靜的時刻。他這副樣子讓小楠情不自禁的想要了解更多。
“你家在哪?”
“江湖。”他半真半假的戲謔。
“不說拉倒。”
“我真的居無定所。”他說話的時候喜歡看着人的眼睛,毫不虛偽做作,此時也是一樣。而且讓被看的小楠有些不自然。
“那你總該有爹娘吧?”
“有啊,但是爹娘不管我,任我當個不回家的野孩子。”
“啊?原來你是翹家!笨蛋,你怎麼能不回家呢,那可是有爹娘的家啊!”小楠一臉難以理解的表情。
“你很想要爹娘嗎?”
“有一點。”她很酷的應了聲。
“其實娘很疼我,總捨不得我出去,後來習慣便也好了。只是爹太嚴厲苛刻,整天想着為我娶老婆,真的很煩。”
“那你有喜歡的人嗎?”
“有啊。”
“什麼樣的?”
“溫柔又可愛。”
“哦。”她似乎夠不着了。
“那你告訴爹娶她便是,何必離家出走?”
“我們的家族裏,男子通常都有十幾房小妾,我同樣也逃不出這命運。”他雖然皺着眉頭卻一臉戲謔的看着小楠。
“啊?十幾個老婆!”小楠差點被口水嗆到,雖然世上男子皆如此薄倖,然而她不願意燁騫也如此。現在大概猜到燁騫出身名門貴族,否則哪來這麼大排場。若換做她,十幾個老婆,估計吃飯都成問題!
“算了,這些利益上交換的事,小楠還是不要明白的好。作為小楠的朋友,我希望小楠永遠快樂。”
永遠快樂?
她的人生從六歲開始就註定一生辛酸,如今又被人糟蹋,以後是不會有幸福的,不過她仍牽強的笑了笑,低頭不語。內心很羨慕燁騫,他好幸福,有家,有爹娘,還可以娶到那麼多娘子——
步,的溫柔笑猶如妖孽般迷人,此時更是恬淡的凝視着小楠美麗的側臉——
“等走出蒼狼宮的時候,帶你去見我的爹娘如何?”
“恩?我?”燁騫的話語讓她的心跳加快幾許,卻很快沮喪下來,因為貧賤的她不想深入那些豪門世族。
“對,就是你。”
“那樣不太好——”
“你害怕我那十幾個小妾吧?”
“才不是。”
“你做正室就不用怕她們。”驀地,燁騫一語驚人。
“我才不要嫁給你,一堆人整天擠在一起難受死了!”
雖然我配不上你,但我也不會和任何一個女人分享自己的男人,我的相公一定是個只和我在一起的男子,小楠默默的說道。其實,她早就打算好,出了蒼狼宮便遠走高飛,忘記所有的痛苦與傷心,哪怕孤獨終老也不再踏足北方一寸,她可能到南方,也可能出邊關——
“那我命令她們不準和你擠。”
“討厭,今天的你一點都不像你。現在我要你教我幾招絕技!”
“我可沒說收你為徒。”
“我拜你做師父,快點吧!那我也教你幾招絕技,總行了吧?”
“你有什麼本領?”
“我教你搖色子,買大開大,買小開小!”當然是作弊,否則哪來那麼大本事。
“這個不用作弊我都能辦到。”步笑咪咪的說道,給了小楠一個不小的打擊。
“不管怎樣,今天我一定要你見識一下我的本領!”有什麼東西能吸引他的目光呢?小楠冥思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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