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牛肉不是人生
感受到有一隻小手從自己的褲子口袋裏進進出出，江天忍無可忍。
就算你是個小女孩，我不跟你一般見識，可你也不能偷東西呀！
我都窮成什麼鬼樣子了，你連我都偷，你還是人么！
江天抓住少女的手，大喊一聲，“你怎麼還偷東西呢！”
少女偷東西被發現，嚇了一跳，手機沒拿穩，掉在了地上。
山寨機，質量也很山寨，明明沒多高，掉下去偏偏就把手機殼給摔掉了。
似乎還摔壞了，音樂也不響了，屏幕也不亮了。
車裏的其他乘客，全都受到少女手機那嘹亮的音樂影響，不勝其煩。
看到有人找她麻煩，都幸災樂禍的關注，沒有人想要上前阻止。
“誰說我偷東西了？誰看見了？”少女辯解道，語氣很倉促，很沒有底氣。
“你沒偷東西，手伸我褲子口袋裏幹嘛？”
“我……我……我手涼，放進去暖和暖和不行呀？”
這麼一解釋，車裏的人全都知道少女真的有在偷東西了，就更沒有人打算上去阻止了。
江天特別痛恨小偷，因為小偷給他帶來過無法泯滅的創傷。
當初，父親積勞成疾住院昏迷，需要動手術。母親好不容易從親戚那裏借了幾萬塊，湊來了手術費用，卻被小偷給偷了。
如果不是因為小偷，如果當時能交上住院押金把手術給做了，說不定現在他們還是三口之家。
就是無恥的小偷，剝奪了他父親活下去的權利。
懷着對小偷的恨，江天站起來把少女按在座位上，“偷東西你還嘴硬！”
“就偷你怎麼了！本殺可是葬愛家族的副族長，小公主！”
“啪”，江天一巴掌拍在少女的屁a股上，非常的用力。
“偷東西你還有理了！”
“你敢打我！”
“啪”，“偷東西很光榮？”
“葬天座是我哥哥！你敢打我，我哥哥不會放過你的！”
“啪”，“還不承認錯？”
儘管說好男不跟女斗，但江天對於小偷的恨達到了一個極點，所以下手特別重。
如果把這少女的褲子給扒下去，就會發現那兩個小屁q股蛋，已經有些腫了。
車裏的其他乘客，包括司機，全都很樂意看到這情況。
他們都認為，這小女孩小小年紀，打扮的那麼另類，不學好。音樂聲那麼大，根本不顧慮其他人。
並且還偷東西！就是需要有人出來教訓她一下，好好的教育教育她。
隨着江天一下一下的拍打，少女的眼淚止不住的流。
在網吧里玩遊戲的時候，家族裏的其他人都是圍繞着她，把她供着，捧着。
給她買泡麵，給她充網費，給她買脆脆腸。
“嗚……你竟然敢打本殺，本殺不會放過你的。”
“嗚……你把本殺的手機弄壞了，那是上周天座哥哥買給我的，最新的蘋果8，好幾千塊呢，你賠！”
江天心裏有些沒底氣，下手也輕了很多。
一碼事歸一碼事，如果是警察來處理的話，少女偷東西固然不對，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
可他對小偷採取人身攻擊，並且小偷毫無抵抗力，這顯然是防衛過當了。而且，他弄壞人家的手機，該賠還是要賠的。
“啪”，“偷東西，小偷，不要臉，無恥。”
“我的手機……天座哥哥送我的手機。”
司機突然很隨意的喊道，“朝陽小區到了，有沒有下車的？沒有下車的這一站就不停了！”
朝陽小區，就是李紫月家所住的小區了，最便宜的樓層都要兩萬多一平米。
住在這裏的人，有幾個會去擠公交？都有私家車。
儘管這裏也有個公交站點，可平時根本沒人從這下車。
“有！師傅，我在這裏下！”江天喊道。
車裏的其他乘客，包括司機，全都看着江天下車。在這裏住的人，還有擠公交的？
這小夥子會不會是因為怕賠手機，所以就趕緊隨便找個地方下車？
因為好奇，司機也忘了繼續開車，直到江天跟保安說了兩句話，進到小區里，大家才確定他是真的能進小區的。
難道有錢人現在喜歡擠公交了？而且穿的看起來也十分便宜……真是搞不懂現在有錢人的品味了。
少女紅着眼眶，看着江天走進小區裏的背影，“有什麼了不起，天座哥哥說他家也住在這，就是房子在裝修，不能帶我住進去。”
“還是天座哥哥好，送我這麼貴的蘋果8當生日禮物，還總怕我餓，給我買泡麵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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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到李紫月家裏時，他們正在吃飯，熱情的招呼江天坐下一起吃。
雖然吃的也是家常便飯，但卻特別豐盛，有魚有肉，餐具精美無比。
李紫月的父親李衛國，中年男子，梳着一個大背頭，看起來十分的幹練。
“小夥子，你叫江天是吧？我對你有印象，紫月高一的時候看你們班的成績單，你一直都是班級第一名。聽紫月說後來你成績下降是裝的？因為你不喜歡你們班主任？”
江天撓撓頭，“現在裝不下去了，快高考了，不能拿高考開玩笑了。”
“嗯，高考當然要好好考，考個名校，畢業後進個像樣的公司去積累經驗，學習，慢慢升職，然後找個媳婦。”
“娶媳婦的事我現在還沒考慮過，太遠了。”
“是嗎？”李衛國似笑非笑，眼神中透露着他人察覺不出的輕蔑和嘲笑，“我有時候也會想，將來我們家紫月會嫁個什麼人呢？”
“李紫月同學長的漂亮，成績也好。”江天看了看周圍，這餐廳的面積，跟他家總面積差不多大了，而且裝飾華麗，“並且她出身還這麼好，以後她的婚姻也一定會很幸福的。”
“希望如此吧，哪有父母不關心兒女的呢？可是婚姻，戀愛這種東西，不能湊合，這牛肉你吃着怎麼樣？”
江天點了點頭，“好吃。”
“男人，就像這牛肉一樣，雖然大家都是男人，但是質量卻參差不齊。這牛肉你吃着好吃，因為這是神戶川的和牛肉，世面上很難買的到，不是市場裏那些注水的肉能比的。”
江天有些似懂非懂，不知道他說這個是什麼意思。
“我們家紫月將來，要嫁的人，我想那一定得是一個非常優秀的男人才行，得是人上人，也只有那樣的男人才配得上我家紫月，你說是不是？”
李紫月害羞的低着頭，“爸，你說這個幹嘛啊。再說了，人家現在還小，才不要這麼早去考慮這些事呢。”
說話的時候，李紫月總是偷偷的在瞄江天，被李衛國察覺到。
他看了看江天，失望的搖了搖頭。
話已經都說到這份上了，江天怎麼還能不明白李衛國在指什麼？
他的意思就是說，江天你就是市場上的注水牛肉一樣，配不上李紫月，不要痴心妄想了。
“叔叔，雖然我沒聽說過你說的什麼和牛肉，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但味道確實好吃。可牛肉終究是牛肉，那些牛一出生就註定了自己未來的價格，就註定了它們的命運是被擺上餐桌。人不一樣，人的未來，充滿了不確定性。”
李衛國的臉色有些不好看，在這藍天市，他說一句話，有幾個人敢反駁？
“我吃飽了，我回房了，公司還有幾個文件要處理，你們慢慢用。紫月，補習功課早點結束，江天家遠，他也要早點回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