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鍛骨
石洞內熱氣騰騰，就在離水潭不遠的空地上己經生起了一堆火，火上架着一個大銅盆。銅盆內煮熬着褐綠色的葯汁。隨着熱氣瀰漫，整個石洞內充滿了草藥的香氣。
這就是喬越用十幾種草藥和鹿筋、龜甲配製成的續骨膏。
小黑豬似乎聞不慣這草藥味，己經跑到了外洞在一堆軟草上舒服的睡覺去了。石洞之中，只有喬越一個人。
此時的他精赤着上身，右手持着一根拳頭粗細的石棍，左手放在一塊打磨平整的石台上。
喬越惦了惦那石棍，又瞅了一眼己經燒熱的葯汁，咬一咬把心一橫，石棍猛地向左手手腕上砸去。
“啊……”
喬越緊咬牙根，出一聲壓抑的痛呼。
把石棍扔到一邊，抱住那己經折斷的左手腕，喬越不顧額頭上的滲出的豆大的冷汗珠，咬着牙向那銅鍋走去，把左手浸入了藥液中。
一股溫熱的感覺浸入到己經粉碎的左腕中，剛才劇烈的疼痛頓時減輕了許多。
喬越鬆一口氣，舒展開緊皺的眉頭，用右手擦了擦額頭的冷汗，臉上這才有了一絲笑意。
“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不斷全身骨，那得銅鐵筋？”
喬越喃喃道，深吸一口氣，讓那左腕在藥液之中浸得更深。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那褐綠色的葯汁，感受着藥力直達骨髓的感覺。
漸漸的銅鍋中的葯汁顏色越來越淺，顯然都己經滲入了喬越的手腕中了。
喬越手腕輕輕動了動，己經感覺不到疼痛，只是手腕還不夠靈活，似乎並沒有完全把斷骨接好。不過他對這續骨液深有信心，早在這之前他就折斷了自己的一根小指來做試驗，確定了藥效之後才敢狠心斷腕。
他才不笨，雖然他並不懷疑農留下來的武經，但是也不能冒失，萬一這藥液功效不夠，那他自己把自己打成殘廢樂子就大啦。
在試驗之時，這一份續骨液讓他的小指在一刻鐘的時間恢復了正常。這次斷腕，他足足用了十份的葯汁和半盆含着天地真水的靈泉水。
約摸一個時辰之後，銅盆中的葯汁顏色徹底消失，變成了清澈透明的清水。
“好了！”
喬越抬起左腕，甩了甩手腕上的水漬，絲毫沒有疼痛的感覺，隨意轉動了幾下，就像完好如初一樣，而且與右腕相比，左腕不太明顯的粗壯了一些，比原來更加靈活、有力了。
好一個鍛骨法！農前輩的武經和葯經真是靈效非凡吶！
不知道現在左腕能程受多大的力量？
喬越心中一動，又看了一眼被他扔在地上的石棍，沉吟一下，便把剛才配製好沒有使用的葯汁取出十份，融進銅盆里以防萬一。這才又重回拾回石棍，將左手放在石台上，一棍狠狠的打了下去。
“砰！”
石棍打在左腕上，猛地被彈起，而除了有些疼痛之外，他的左腕皮肉、骨髂都絲毫無損。
這下喬越心中有了底氣，雖然一開始要經歷斷骨之痛，但是斷骨重續之後卻有這個的提高，值了。
當下喬越把石棍從右手交左手，狠狠的一棍又將右手腕打斷。
依舊忍着疼痛，把手腕浸在剛才調好的藥液里，喬越雖然痛得眉頭緊皺，但是兩眼之中卻含着笑意。
自殘……療傷，再自殘，再療傷。
日子一天一天過去，要不是這些草藥每隔一天才能全部生長成熟，喬越恨不得一天就把全身骨頭打斷再重新接好。
令喬越奇怪的是，這若兮園生長那萬生草，只需一會兒就能長大，生長朱果卻需要兩天。原來生長止血草的時候，也是幾個呼吸間就長大了。但是現在生長這牛膝草、虎力草等草藥則需要半天的時間，生長天星根和黃精卻需要整整一天的時間。
不過，他細研了百草譜之後，心中己經有些明白了。
這若兮園中的凈土和真水能夠縮短植物的生長度，對於生長期越短的植物在若兮園中種植度就越快。比如天星根和黃精的成熟時間是一年，在這園中只需一天就成熟，牛膝草成熟需要兩季，所以只用半天就能摘取，至於萬生草和止血草，就是十幾天就能生長一茬，所以在這裏生長度就能肉眼可見了。
喬越反過來推斷，這不飢果在這裏要兩天時間才能成熟，若要是換到普通土地上，恐怕要兩年時間才能成熟一次，至於萬生草，時間也不會短，難怪雖然農培育了這麼好的東西，卻不能解決人間的飢荒問題。
想到這些，喬越不禁為農有些惋惜。
七七四十九天就很快就過去。
一隻大銅盆，喬越全身浸泡在藥液里，咬牙忍着從腹部傳來的劇痛。肋骨，是鍛骨期最後的一關。當然，鍛骨期的斷骨重續之中，並不包含頭骨，否則喬越還不知道有沒膽量把自己腦袋砸碎。
因為肋骨緊貼內臟，若要打斷必須非常小心，不能讓斷骨刺傷肺腑，而且要碎的面積不小。喬越自己覺得做不到。不過，幸好有小黑豬幫忙。
這些天來，不進行斷骨續生的時候，喬越就一直練習野球拳和喬家刀法，小黑豬自然就成了陪練。喬越現，小黑豬別看平時懶洋洋慢吞吞的，真的動起來度很快，而且對力量的把握令喬越望塵莫急。
剛才小黑豬聽明白了喬越的意思，一頭撞過來把喬越頂在石壁上，喬越就覺得胸腹內一陣鑽心的疼痛，哇的吐出一口鮮血。
小黑豬這一撞，把他的肋骨撞得粉碎，而且五臟六腑只是有些微微的震傷。他癱軟在小黑豬身上，是小黑豬把他背着放在這事先準備好的銅盆藥液里的。
安置好喬越，小黑豬就慢吞吞回到外洞舒服的曬着太陽睡覺去了。
躺在藥液里待肋骨處不那麼疼了，喬越聽着外洞傳來的小黑豬的鼾聲，心中不禁想道，這小黑豬絕對應該是上古時期的什麼異獸。
不過，他看了看石床上那兩隻一紅一白兩隻巨蛋，又不禁納悶起來。這些天，他每天都要察看一次這兩隻巨蛋，卻沒有現有一絲的異動。兩隻巨蛋就像兩塊石頭放在哪裏一樣。
“農前輩說這是大荒靈禽異獸的卵，應該沒錯，只是不知道什麼時候這兩隻蛋能夠孵化出來。”
“會是什麼呢？紅的……是紅鳥、還是紅蛇……白的，不會頭白羊吧？對了，難道是也是兩頭小豬？”
“不管是什麼，只是別像這小豬一樣長得這麼慢，這幾年過去了，萬生草不知吃了多少，朱果也吃了不下幾百顆吧，還是那麼個樣子，一點都沒有變化？”
喬越一邊泡着藥液，一邊天馬行空胡思亂想。
褐綠色的藥液漸漸變成透明，喬越伸展了一下胳膊，從水中站起來，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並沒有感覺到疼痛。
摸摸自己剛才己經凹下去的肋骨，現在又恢復了飽滿的狀態，腹腰部的皮肉或許是吸了太多的藥液，變得有些褐綠色，摸上去彈性十足。
走出銅盆，喬越彎腰踢腿，肋骨處並不疼痛。他又自己捶了兩下，肋骨處的皮肉出嘭嘭的聲音，他終於放下心來。自己的肋骨己經完全續接好了。
“大功告成！現在看看自己這五十多天的練習成果吧！”
喬越暗自道，當下穿好衣服，走到外洞把正在貪睡的小黑豬拍了起來。
小黑豬一付未睡醒的蒙忪樣子，不滿意的站在喬越對面，低低的哼了兩聲。
“來，用力撞過來！”
喬越拍拍胸脯，向小黑豬笑道。
小黑豬低哼一聲，後腿猛然力，整個身體轟隆隆朝喬越跑來，嘭的一聲將喬越撞飛，狠狠的摔在洞壁上。
“咳咳……”
喬越在地上下打個滾，咳嗽了兩聲艱難的爬起來，全身上下疼痛不己。
哼哼……
小黑豬低聲叫道，似乎對喬越的狼狽模樣很是滿意。
“叫你用力，也沒讓你用這麼大力氣啊！你小子肯定是在藉機報復！好了，回去睡覺去吧！”喬越揉揉手腕，剛才落地的時候手腕狠狠的挫了一下，現在還有種骨裂般的劇痛。
小黑豬瞪了喬越一轉，低哼着扭頭回到草堆上，又開始呼呼大睡。
揉了幾下，手腕漸漸不痛了，並沒有像他想的一樣骨頭斷了。想着剛才被小豬撞飛的一瞬間，喬越臉上現出了滿意的笑容。
如果沒有鍛骨之前，恐怕這小黑豬這一撞，他就己經一命嗚呼了，最幸運的話起碼斷上幾根肋骨，挫斷幾根手指是沒問題的，現在除了有些疼痛以外，什麼傷也沒有。
此時，喬越現自己有點銅頭鐵臂的感覺了。
“嗯，現在再試試拳力！”
喬越站到洞壁中前，使足力氣狠狠的朝石壁打出了一拳。
吭的一聲悶響，石壁上悉悉索索掉下一層粉末，上面清晰的印了五個白色的淺坑。
喬越看着拳頭石壁上留下的痕迹，滿意的點點頭。自己的一拳，能夠着石頭硬碰硬，拳頭只是有些微微的疼痛，但是連皮也沒有擦破一點。
煉肌，讓他力量大了很多，鍛骨讓他的骨頭連同皮肉都變得堅硬無比。接下來，就應該是煉皮膜了，喬越不禁對下一層次充滿了期待。
倒掉銅盆中的水，喬越簡單收拾了一下石洞內雜七雜八的草藥，開始研讀第四塊石板——煉皮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