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78章畫虎畫皮難畫骨
秦廣鬆了口氣，這麼一聽的話，好像不算太誇張。
“可千萬年一張，力量之主被驅逐也有1億3千萬年，那也是13張啊……還是很嚇人啊。”
秦乾點頭：“沒錯，所以當年的文神其實很強。但文神屬於什麼，就是那種憋大招的，真要是給他時間，他積攢的畫卷會非常恐怖。”
秦廣皺眉：“那豈不是說同境下無敵了？”
楚岩強吧？
可就算再強，那也只是一個人啊。
文神一個打不過你，弄十幾個。
大家境界又都一樣。
秦乾點頭：“差不多吧。”
秦廣無奈：“老爹，你就不擔心？這樣的話，文神無敵，誰能與他一戰？”
秦乾笑道：“怕什麼？文神這一套傳承有一個很大的弊端，就是無法創作出比自身強大的畫卷。楚小子只要達到更高的程度，人數就不在是優勢了。”
秦廣想了一下，微微點頭。
有點道理。
數量與質量，顯然後者更重要。
可沒一會，秦廣臉又耷拉下來：“爹，你沒逗我？文神是力量之主啊！境界天花板了啊……”
秦乾笑道：“誰知道呢，再說吧。力量之主……未必就是修行路的終點，而且我一直覺得，力量之主的修鍊方式未必正確。”
秦廣疑惑：“什麼意思？”
秦乾淡淡道：“我問你，力量之主是什麼？是奪天地之力為己用，與宇宙為敵，是進入虛無。可是，如果這條路是正確的，那天主他們為何已經離開，卻還要拚命的想要歸來。還有九界……很多年前便有傳聞，真正的無上境界之路，一定會在九界那邊。”
秦廣沉默下，沒在說話。
也是。
還早呢。
這時，他抬頭看向戰場，眉頭卻是皺下：“不好辦了……1打6！”
鐵面書生的強大超乎了所有人。
他一個人很強不說，還有3幅散功境的畫作。
這就有點可怕了。
天絕與麒麟看着，心中都是一凜。
這一次行動是3人一起，可來之前，大家都以為天絕才會是今日的最強者。
現在看來，並不是。
鐵面書生，隱藏的比誰都要更深。
麒麟衝天絕道：“換做是你遇到他，有幾分勝算？”
天絕凝重道：“難說，如果是他自己我不怕，可加上這3幅畫我肯定不敵。散功境，沒那麼大差距的，想要擊殺很難……”
嗤！
然而，天絕話音未落。
遠處一抹驚世劍芒劈下。
轟！
靈神的畫卷被直接一劍刺穿，接着在空中炸開，化為無數的水墨還有大道之力。
天絕嘴角一抽。
這就有點打臉了啊。
鐵面書生看着被破碎的畫卷心疼無比。
他之前還想着，自己若有機會，可以畫出上千張散功境，到時候即便是力量之主歸來，他都有信心與其一戰。
可如今才積攢了3幅，結果就這樣被秒掉一尊。
楚岩笑道：“畫道……有點意思，這一道，真的很有趣。可惜了，這些畫的實話可不夠，只有形，沒有神！”
言罷，他嗖一下消失，主動衝著戰神畫卷殺去。
一掌拍出。
戰神畫卷打出一拳，可接着咔嚓一聲，狂退數步。
楚岩搖頭：“差的太遠了，畫卷終究是畫卷，肉身、經驗、力量，這些都非真人可以比擬。”
“我大概看出來了，這些畫卷雖然有戰神、文神他們的形，可戰鬥經驗、對大道的運轉都來自於你，我覺得你這樣沒有意義，這些畫卷，只不過是易容過後的你，反而有些華而不實了。”
楚岩一邊交戰，一邊評價：“如果我是你的話，我就會畫很多很多的自畫像，到了戰場上直接丟出，讓人真假難辨。而且，我覺得如果是畫自己的話，畫作的實力反而會增加，畢竟這世上最了解你的人就是自己，這些力量以你自身來發揮，才是最強的。”
鐵面書生一邊沉着臉一邊聽着。
畫自己嗎？
說實話，他原來不曾想過。
不止是他一人，其實所有畫師都一樣，都很少會選擇畫自己。
即便是一些不修行的畫家也很少畫自己。
因為對畫家來說，尤其是臨摹的畫家，有2個很關鍵的因素，一個是執筆的手，還有一個就是眼睛。
任何畫師都要有一雙明亮的眼睛，他們畫的一切，都是從眼中所見。
可是眼睛往往是無法看見自己的。
但此刻，鐵面書生聽見楚岩的話卻陷入沉思。
“畫自己，才會更強嗎？”
是這樣嗎？
他不知道。
他的畫道其實也遇到瓶頸了。
很久不曾突破。
楚岩冷笑：“畫師很少畫自己，是因為看不見自己，但我覺得，這樣不對，真正的畫師，都應該用心來畫，靠眼睛去畫的畫師，終究有殘缺，只不過是神形不合。正所謂畫虎畫皮難畫骨，畫龍沒有點境之筆，永遠都只是一隻虛假的龍，紙張上的龍，不是天上的龍。”
鐵面書生陷入沉思。
是這樣嗎？
他心裏其實有一點不爽。
自己才是畫道的專家，可今日楚岩竟然在畫道上對他指教。
可他沒有急着反駁。
作為聞書門的天才，他能夠走到今日這一步，一直明白一個道理，就是不要急於否認他人意見。
有的時候，旁觀者反而容易看清楚一些東西。
鐵面書生仔細想着楚岩的一些說法。
用心畫，而非眼么？
嗖！
突然，鐵面書生閃退千米，竟是從空間戒指中取出一支精緻的畫筆，然後又取出一個畫板和畫冊來，直接就開始在原地畫了起來。
重點是，這一次他拿起畫筆，在作畫之前竟是緩緩將眼睛閉上。
當他閉眼的一刻，世界一切都黑了下來。
他其實有一點慌。
作為畫師，他很依賴自己的眼睛。
他以往作畫，都是根據自己的雙眼去洞察。
可今日，他想試一試用心眼作畫。
他沒有試過，他閉着眼，將手中的畫筆舉在空中半響，竟然半天都沒有落下。
無從落筆。
他身為一名畫家，竟然一時間不會畫畫了。
麒麟和天絕這時都皺眉，搞什麼？
大戰之中，你跑去畫畫了？
但2人也沒法說。
畢竟到現在，鐵面書生畫畫呢，他還奉獻了2名散功境在交戰。
麒麟低聲道：“他好像有一些新的感悟，別打擾他，咱們一起。”
天絕點頭：“到了散功這個程度還能有所感悟，這是好事，咱們倆個先盡量拖着吧。”
麒麟想了一下，微微點頭：“出手吧！”
嗖！
下一刻，2人一同出手。
“殺！”
麒麟低吼一聲，渾身再次燃燒起藍色冥火。
另一邊，天絕也是火力全開，他雙手一合，竟是從一片未知的空間中抽出一把神明之槍，快速刺向楚岩。
楚岩看向鐵面書生一眼，嘴角微掀，沒去打擾。
按理說，作為敵人，他第一件事應該就是破壞鐵面書生的感悟，這樣才對。
但他沒有，因為他也想驗證一下，自己的想法是否正確。
遠處。
秦廣看着急道：“胡鬧，臨戰資敵么這不是？一旦鐵面書生有了新的感悟，再次往前一步，這小子只會更麻煩。”
秦乾淡淡道：“所以這才是他啊，絕對的自信。”
秦廣沒說話。
……
砰！
咔嚓！
戰場上。
5道身影再次交戰。
楚岩以1敵4，此刻也是神勇無比，他左手深處，手臂上有無數的紅線湧出，與煉天神劍融合在一起，體內的鮮血流淌而出，與煉天神劍形成了一個大循環，將外附骨骼完成。
然後他猛的朝前一掃。
噗！
天絕連帶着手中的神槍再次被震退。
另一邊，麒麟再次化身巨大的骨獸，一隻大腳宛若小山般踐踏而下。
楚岩站在原地沒有躲閃，手掌朝前一撐。
砰！
大地崩碎。
巨腳卻是懸停了住。
這時，戰神與文神迅速從兩翼靠近，一人用槍，一人用筆，可攻擊手段卻十分單一。
戰神槍不像是槍，文神的筆不像是筆，2個人終究是鐵面書生畫出來的，所以並沒有太強大的槍道。
文神的筆倒是不錯，可鐵面書生只會用筆畫畫，他與人交戰都不用筆的，而是一把劍。
所以此刻，2人的槍和筆揮舞前來，都像是一把劍。
文神好一點，筆不算太長，當做劍來用也可以。
戰神就有點苦惱了。
他的槍太長，此刻拿來當做劍一樣揮舞，好幾次差一點給自己刺到。
楚岩一手伸出，徒手抓住戰神的長槍用力一拽，接着一拳砸下。
砰！
戰神被當場轟飛。
他在一轉身踢出一腳，將文神的筆都給踢碎，煉天神劍一揮。
噗！
文神化為一灘水墨消散。
楚岩搖搖頭：“差太多了，只要是人就會有擅長和不擅長的。”
即便是他自己也一樣，他雖然開了宇宙，可兵器一道依舊以劍為主，所以他一直用劍。
他創造出來的分身，如果拿槍，也會不順手。
麒麟與天絕2人穩住身，臉色陰沉：“該死，現在怎麼辦？”
“我們2人不是他的對手。”
天絕抬頭看了一眼鐵面書生。
麒麟道：“要喚醒他嗎？”
沒時間了。
天絕咬牙：“不用，再拖一會，讓他繼續！”
他很清楚，以楚岩現在展現出來的戰力，鐵面書生即便醒來他們3人一樣不是對手。
別忘了，楚岩擊殺陳家主和戰魂所用的永晝劍法還沒使出來呢。
創世期的人並不知那套劍法就是煉天劍法，所以現在都被稱之為永晝仙法。
所以他們想贏，必須有一個突破口！
鐵面書生是他們現在唯一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