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53章毀滅與生命力的本質
盧山感受到來自於楚岩那一股黑暗雷霆的毀滅之力，臉色驟變，轉身狂退。
可惜，太遲了。
楚岩此刻如同一把黑色的深淵長矛，從大地上迸射而出，快速朝着盧山的境地攻去。
“賊子，爾敢！”盧山低喝，一拳打出，可他的力量在剛一觸碰到楚岩時，剎那間便開始腐蝕，瘋狂的震蕩起來。
楚岩化身毀滅，所染之地，皆都變成黑暗。
他一步步朝前走去，笑道：“在我面前玩宇宙？你們聽說過一句話，叫做關公門前耍大刀嗎？白痴！”
從一開始，他知道盧山幾人的底牌是偽宇宙時，他便笑了。
真的笑了。
這天下，還有比自己更了解宇宙的人嗎？
大概有！
天主、宇宙之靈，這2位對宇宙的了解，可能要更加深刻一些。
可是，其餘人呢？
真的不配與楚岩談論宇宙，哪怕是老道也一樣。
上古4皇欲開宇宙，都想和自己取經。
這不是沒有道理的。
就像他說的，他不知道當年天主開闢宇宙，是如何做到的，途中是否走了一些彎路，還是說他看見過真正的煉天之法，知道煉天之主當年的一些想法，從而走上這一條路的。
楚岩只知道他自己，是一路跌跌撞撞，以無數次失敗、還有一次次崎嶇之路，最終才成功的。
而這樣的好處就是，他對宇宙十分了解，他宇宙到今天，都是他一點點摸索出來的。
他太清楚一個宇宙的優缺點了。
像盧山3人這一種，就是一個偽宇宙。
沒有生命之力，沒有毀滅，算個屁宇宙？最多就是一個樣子貨。
而這種偽宇宙最怕的，就是突然多出了毀滅與生命之力。
這兩種力量，擁有着獨自的特殊性。
這一點楚岩很早便說過。
毀滅、生命力，單獨一種，其實都不是什麼好事。
像當初的毀滅一道強者，天煞那些人，大道都被毀滅吞噬了，他們想要活下去，就只能不停的去侵吞九界，去混沌中梳理大道之力，來餵養體內的毀滅之力。
毀滅之力一旦沒有力量吞食，就會開始反噬他們自身。
毀滅修者，有多少不是在戰鬥中死亡，而是最終因為沒有獻祭的目標，被自己的毀滅之力給玩死了？
楚岩當年第一次吞噬毀滅，也是靠血潭子中和后才吸收的。
沒有血潭子，他吸收哪怕一絲的毀滅，也會如同星星之火燎原一般，最終將他的全宇宙都給摧毀。
毀滅的目標，是毀滅一切，而他們在毀滅的過程中，自身卻是會瘋狂生長的。
沒有生命力去遏制，這東西就如同瘟疫，擴散的越來越大。
反之。
生命力其實也一樣。
這也是一種很可怕的東西。
世人皆將生命力當做珍寶。
永絕他們，一生都在追求那一點點的生命力。
但那是對個體而言。
如果放在一個宇宙中，如果只有生命力，沒有毀滅的話，其實也是一種可怕的災難。
試想一下，一片宇宙，生機盎然，而沒有毀滅之力，那會形成怎麼樣的結果？
萬物都不會死，瘋狂的生長。
花草長的如同樹木一樣高，大樹都上千米高，所有人出生了就不會死，都擁有無窮的壽命。
結果就是，要不了多久，這片宇宙就被撐爆了。
別忘了，一片宇宙，不是只需要生命力的。
生命無限，可一個宇宙的其餘資源呢？
空間資源、大地資源、河流資源等等。
人口萬萬億，空間最終都會被擠爆。
這也是為何，楚岩早期，在沒有接觸到毀滅之力時，他每一次動用血潭子，自身都會遭到強烈反噬的原因。
就是不夠平衡！
盧山他們這個宇宙，好就好在，沒有生名，也沒有毀滅。
所以這宇宙，更像是一個固態的，靜止的，或者說是……死的，非活性的宇宙。
這宇宙也不會成長。
可也正是如此，更顯得這個宇宙的缺陷。
楚岩冷笑，對準盧山的境地，屈指一彈。
“滅！”
嗖！
一道毀滅之光，宛若奔騰的雷槍瞬間撕碎虛空，噗嗤一下，直接將盧山的境地界壁擊碎，貫入其中。
盧山臉色大變，瘋狂低吼：“快，快毀滅掉那力量。”
雲山、東海全都驚了，瘋狂出擊。
然而，楚岩卻是冷笑一聲：“咋想的呢？想要毀滅掉毀滅之力？”
毀滅……本身就是為了毀滅而生的。
如何毀滅？
毀滅，本身就無法摧毀，只能夠被生命力所抑制。
轟隆！
這時，雲山與東海在盧山的境地之內，一同爆喝，全部拍出一掌。
2人的攻擊都非常強悍，彷彿有着摧枯拉朽之力，是真想要將那一個只有小光點的毀滅之力滅掉。
砰！
結果就是，兩股浩然可怕的力量，在觸碰到毀滅的光團一刻，那毀滅之力被攻擊到，非但沒有被滅掉，反而顯得更加興奮起來，以一個小點為中心，開始不斷朝着兩側擴散、吞噬。
咔嚓！
轉眼間，2人的攻擊之力，在遭遇到毀滅之力后，竟然沒一會就被毀滅之力給同化了。
“怎麼可能？”2人心裏都是震驚。
盧山大罵：“白痴！瘋了嗎？毀滅之力，可毀滅一切，從而化為自身之力，你們攻擊他？”
此刻，他快被2人氣死了，他清晰的感受到，他的境地內，彷彿地震一般，所有力量都在發出悲鳴與恐懼。
就像是一個羊圈內突然進入了一頭猛虎，所以羊群都退到了兩側，恐懼無比。
也是因此，盧山運轉力量都時都不那麼順暢。
“用生命力！以生命力為水，去撲滅這一團毀滅之火！”盧山吼道。
可此言一出，雲山2人臉色都是大變。
生命力……
他們都非常稀缺。
這是所有古人，或者說創世期強者都將面臨的一些問題。
天主、楚寒風這些人或許還好，可他們這些福地之主，十二界的實力，活了上億年，壽元也是所剩無多了。
盧山低沉道：“這是唯一的辦法！你們想死嗎？”
雲山與東海凝神。
最終，似乎是做出了某一個艱難的決定。
不再猶豫。
嗡！
2人一同爆喝，從他們體內，開始有生命力湧出，去試圖撲滅那一團毀滅之力。
楚岩看見這一幕，冷笑搖頭：“活了上億年，竟然如此無知。”
盧山臉色一變：“你，你什麼意思？”
楚岩搖頭：“沒什麼，就是覺得可惜了，我現在終於明白，為何有人曾說，有一些人看似活着，卻早早就已經死去！上億年的壽命啊，你們究竟都做了一些什麼？怎麼會如此無知？”
盧山聽着，心神越發不安：“該死，楚岩，你到底要說什麼？你什麼意思？你說清楚了來。”
楚岩淡淡道：“我早就說過，毀滅，便是為了摧毀而生，他本身便是不會毀滅掉的。其實我一直好奇，毀滅之力，究竟是從何而來，還有生命之力，這2種力量，真的太過特殊了，特殊到即便是我現在……都無法看透。”
盧山疑惑，尖叫道：“你到底要說什麼！毀滅與生命之力乃是宿敵，互相熄滅，難道不對？”
“當然不對。”
楚岩搖搖頭，笑道：“你們是否有想過一個問題呢？”
盧山皺眉，他快瘋了，這種生死危機的關頭，楚岩跑來跟自己論道了？
可他心裏那一份不安越來越濃重，讓他忍不住道：“你，你說的是什麼問題？”
“毀滅和生命力，或許本身，就是一種力量呢？”楚岩笑道。
盧山先是楞下，可接着他瞳孔皺縮：“不……這不可能！這怎麼可能？毀滅與生命力是一種力量？哈哈，哈哈哈，楚岩，你是在拿我當白痴嗎？你騙我！這絕無可能！”
盧山咆哮，大笑。
瘋癲的笑。
他覺得楚岩一定是瘋了，所以才會說出如此荒謬的話來。
這絕對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毀滅怎麼會是生命力呢？
這2者完全都不相同……
楚岩笑着搖頭；“所以啊，我才會說，你這上億年，真的是白活了！大道，本身便是一個輪迴，毀滅，是為了更好的重生，重生，也終將會有毀滅！”
“所謂大道，本身便是一個閉合圈！可什麼叫做閉合圈呢？閉合圈，就是一個圓！”
“有人說，生命之力是一切大道的始端，而毀滅之力便是大道的末端。可是，如果一切都是一個圈的時候，始末不就是一個地方嗎？”
楚岩淡淡道：“生命的盡頭便是毀滅，而毀滅，便是為了新生！只不過，毀滅與新生的未必是一樣。你餓了，你吃了一隻妖獸，那妖獸便毀滅了，而你從妖獸中獲得了生命力，你說，毀滅與生命力，本質又有什麼區別？”
盧山身軀忽然開始劇烈的顫抖起來。
他搖頭，否認，不想去承認。
可心裏那份不安，卻是越來越發濃重。
“不……不會的，絕對不會是這樣的。”
盧山沙啞道。
轟隆！
可下一秒，他的境地，突然地震了。
那本來還只是一個小光團的毀滅之力，催着2人的生命力注入，竟然一下燃燒了起來。
越演越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