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0章溯源劍，溯源不了【四】
陸淵雖然是源界的人，但他還有一個其餘人不知曉的身份。
陸淵，與源皇有故！
如果仔細算下來，陸淵體內還流淌着源皇的血脈才對。
當然，陸淵並非源皇後人，源皇和月神一樣，一生並未有過道侶，也沒有後人。
至少明面上是沒有的。
但源皇曾有一位弟弟，也是當年八大界王之一。
陸淵，是那位界王的後人！
當年源皇還在時，甚至便曾多次指點陸淵，源皇留下的許多機緣寶地，因為需要源皇精血開啟，後來也只有陸淵一人修行過，可就是這樣的一位存在，集氣運與背景於一身的人，方才鑄造了這一位神帝獨處一境，成為天下第一神帝。
可月霄呢？
不久前天墟派人特意查過月霄的背景。
一位月界的神帝恥辱。
一位一直貪生怕死的人。
這樣的人，如今與陸淵不相上下？
這可能嗎？
如果說月霄之前的一切都是隱忍，他也不是不能理解，但前提是月霄達到什麼程度。
哪怕是林濤那種，天墟都覺得自己會信。
可唯獨陸淵這樣，他不信，也無法信。
太誇張了！
可月霄不是月霄，那會是誰？
到了神帝級，大家都憑藉道源感知，光是易容這些，實則是沒有辦法隱瞞強者的。
下一刻，天墟神色微變，他想起了一件事。
不，準確說是一個人！
一個可以即便當著極境仍然能瞞天過海的人！
“楚岩！”
“是楚岩么？”突然，天墟內心輕顫下，旋即他死死盯住月霄：“這月霄是楚岩么？”
之前他便猜測，楚岩可能會潛入這一次行動，但他始終沒有證據。
倒是現在，聯繫之前的種種，他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大。
楚岩是這一個時代的氣運聚集者。
換句話說，就是天命之子。
這種人，無論是主管還是客觀，命運都會與這個時代聯繫。
妖帝之行算大事么？
當然算。
時代大事件！
那楚岩會錯過么？
不會！
再加上月霄出現的時間，不，爆發的時間，似乎正好是妖帝之行后。
想到這，天墟內心輕顫，他覺得很震撼。
楚岩，真的敢來？
縱然他想過，可他都覺得有一點不可思議。
畢竟別管楚岩在外界的名聲多大，但到頭來也只是一位神帝。
不久前有人傳說楚岩到了至尊，騙過了許多人。
可天墟很清楚，楚岩不是至尊，楚岩在第一域逞狂時，他是有神念在的，不光不是至尊，道源也就勉強三千萬出頭。
這樣的實力潛入妖帝之行，找死么？
雖說楚岩之前很狂，但那是因為他們都不曾出山的緣故。
在妖帝之行前，別說極境，連至尊又有幾人？
所以楚岩才能狂起來。
可現在呢？
極境都有數位了。
楚岩還敢來？
“楚岩，是你么？”天墟盯着月霄，心中想道。
如果是，那天墟只能說一句，楚岩膽量真的是太大了。
敢在一群極境、至尊的眼皮底下潛入。
當然，也有一點讓天墟皺眉。
按照他的記憶，楚岩剛戰仇穹歸來時，他探測過一次，那時候的楚岩應該沒有陸淵強大才對。
如果月霄真是楚岩，那這進步速度也着實可怕了一些。
“不管是不是，此子要多留意才行。如果真是，也未必不好，妖帝修無雙大道，想要剝離神途，並不容易。”天墟心中想道，沒有馬上去揭穿什麼。
——
這時，大戰還在繼續。
楚岩宛若月神，月光披肩，化作銀色的月亮戰甲，一拳拳轟出，不斷與陸淵的神劍碰撞。
兩人的交戰驚天動地，若非數位極境一同控制餘威，恐怕現在的源界都要滿目瘡痍。
“轟！”陸淵再次斬出一劍，到了此刻，他體內所有的戰意都被激發出來，只感覺無比痛快，他甚至有一些興奮之意：“我都忘了多久沒有如此爽快的一戰了，月霄，你果然沒有讓我失望，接下來一劍，為你而斬！”
“萬道溯源神劍！”
陸淵低喝一聲，旋即，他陡然鬆開手中的劍，接着，那柄劍先是入空，轟隆隆！一陣巨響，接着只見那劍后的背景都變化了，天地彷彿在逆流，時光在倒轉，直至最終所有的一切竟都回歸本質一樣。
那柄劍甚至都在變，直至最終，不再是劍了，而是一塊漆黑色的金屬礦石。
瞬間，楚岩感受到一種巨大的壓力，在那劍下，他感覺所有的一切都在分解一樣，天地也在分崩離析。
世人皆驚！
“這是……源皇的道！”
這時，天墟、太玄等人甚至都忍不住驚出聲來。
這一劍下，是源皇的道！
萬道溯源！
一切回歸本質。
楚岩陷入劍下，他能感受到，他的道在這時都在瓦解，他身後的月亮一點點被粉碎了掉。
“這一劍……恐怕沒有神帝能擋下了吧？”
“要結束了么？”
陸淵此時也死死凝視楚岩，這一劍，可謂是他最強的一劍，劍斬下，要天地都為之重開。
然此時，楚岩抬頭看向那劍，他也發現，在那劍下，他所有的道法都顯得無比單薄，蒼白。
全部都要被土崩瓦解掉，無法凝聚。
這便是源皇么？
但很快，楚岩深吸口氣。
“我的道，你溯源不了！”楚岩伸出手來。
“嗡！”轉瞬間，有一柄劍在楚岩手中凝聚，很簡單的一柄劍，對準虛空拋出，劍過，萬物盡。
“制裁！”
一劍出，咔嚓一聲，只見之前因為陸淵那一劍引起的巨大變化都崩碎掉，那被瓦解的世界畫面如同鏡子一樣粉碎，世界回歸原貌。
劍出如龍。
陸淵感受到楚岩的那一劍，內心一樣顫下，因為他一樣發現了，楚岩的這一劍，他無法溯源，無法分解。
這一劍，彷彿是這世界的根本一樣。
比源道還要更加強大。
甚至他到最後已經無法看清楚那一柄劍了，那劍速度快到一種極致，幾乎是眨眼間與他的萬道溯源劍撞擊在一起，可只是一個瞬間，他的溯源劍破滅粉碎，化作漫天飛灰。
世界一下安靜。
天地間。
只剩下楚岩那一柄劍，宛若天外飛劍，直接貫穿了萬里虛空斬向陸淵。
“喝！”陸淵爆喝，萬劍再出，欲要將那一劍擋下，但他卻驚奇的發現他根本做不到，一切道法在那劍下皆為飄渺。
“噗！”陸淵遭到強烈反噬，一口鮮血噴出，眼中便只剩下那柄朝他飛來的劍，讓他無法躲閃。
下一秒，那柄劍停懸在他的眉心。
只有方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