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一封信
放過水的姬仁慢悠悠的散步在羊腸小道上,哼着不着調的流行歌曲,捎帶欣賞路邊黑乎乎的風景。,盡在姬仁剛才許是帶有目的性的,他不經意間眼角的餘光掃到絲質手絹下面的黃沙,意外現其中還有一點白色,或許是天色太晚小許並沒有現它的存在。
回到剛才現絲絹的樹旁,姬仁把自己的現告訴老大,老大討厭麻煩所以沒有興趣陪姬仁繼續玩,找了個借口回宿捨去。
姬仁聳聳肩,送走老大最後一絲背影,整個小樹林裏就留下他一個人。夜色已深,風力似乎比剛才加大了不少,連帶着本落在地上的黃葉吹向遠方。姬仁看到光禿禿的樹枝,無端想起小許說的夢境,那些枝條怎麼越看越像怪獸的利爪?
驅除去腦中的怪異想法,姬仁半蹲在地上輕手拂去黃沙,摸索找到那點白色。
黃沙下面原來還藏有一封信。信封純白,沒有郵票也沒有寫收信人的地址,信口並沒有封住。姬仁抽出信封內的信紙,現信紙原先是對摺放在信封中的。
姬仁拿到信沒有急着打開進行**活動,反而整整身上的衣服讓他稍微有點暖意,半靠在樹上,警惕的看了看四周,沒有現可疑跡象之後才安心打開對摺的信。
思量,你好:
近日已收到你的來信,你在信中說想探尋三十年那件生在你學校命案的真相。對於這件事情我也非常有興趣,於是我對父親說想要調閱當年的檔案。本來父親不同意我的要求,他說非警方人員不得翻看歷史舊案。後來經不住我的軟磨硬泡,終於答應私下裏讓我調閱當年的檔案,由於剛開始調閱檔案,只能說一下現如今我翻閱到的一些信息。
雖然當年連續生兩起人命案件,但是當時正值文革期間,每天都死很多人,所以警察局也沒有太過重視。不過後來生的一件事情讓事情生了變化:
一天晚上有個紅衛兵現他把隔日批鬥一個老右派的材料丟在了司令部,為了不影響第二天的大會,他決定深夜回去取文件。
那天天氣很冷,西北風無情肆虐整個校園,司令部當時坐落在計算機五樓,要想去司令部必須先經過那片小樹林。紅衛兵雖說手裏隨身帶着語錄,**教導他一切牛鬼蛇神都是紙老虎,但心裏還是七上八下,深入骨髓的寒意讓他把衣服裹的很緊。
紅衛兵走的飛快,不一會就到了小樹林邊緣。遠遠望去,小樹林如閨中女子靜靜的等待他去揭開面紗。那晚沒有月亮,或許是有的,不過月亮躲在層層陰雲背後看不見。狂暴的西北風把枯老的樹枝吹的七零八落,紅衛兵心中突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預兆——今晚會生什麼事情。
沒錯,紅衛兵的直覺是對的,當他鼓起勇氣想一口氣穿過小樹林時,他走不動了——不祥預感靈驗了。
一個穿着紅衣服的女子在對他詭異的笑,紅衛兵年紀不大,過了年虛歲才19,哪見過那樣的詭異場面,嚇的腿軟也屬正常。女子看到小許下半身流下的液體露出調笑的神情,慢慢的走向紅衛兵。
這一走不要緊,紅衛兵心緒更是緊張,幾乎都快休克。紅衛兵和女子本來相差幾百米,女子虛空走了幾步就來到了他的面前。紅衛兵見此情景再也不懷疑自己對女子的判斷——她是鬼,人豈能縮地成寸?
女子面容姣好,只是過於慘白,白的近乎妖艷。頭垂至到胸前,雖然西北風很大但是頭沒有絲毫的飄動。沒有傳說中的女鬼惡相,反而有點平易近人的感覺。
女子的聲音空谷淡然,有點像石中清泉流過的妙音,她向紅衛兵打招呼,“你好呀”。看到紅衛兵嚇得直哆嗦下身的液體流的更快,女鬼沒有再為難紅衛兵,只是獃獃的倚在樹旁**,目光凝視着遠方,似乎在等待什麼人。
當時的氣氛很奇妙,誰都不願意打破那份寧靜,唯有西風嘶吼。
女鬼或許還能享受等待的樂趣或者是煎熬,紅衛兵可沒有那份閑情,他還趕着去拿文件。
紅衛兵嘗試離開小樹林,他掙扎了好幾次扶着樹榦才勉強站起來。過程中女鬼沒有多看紅衛兵一眼,彷彿他是透明人。
紅衛兵慢慢的挪動腳步,時不時用眼角的餘光觀察女鬼的神情,並沒有現女鬼有什麼動作,漸漸的他膽子也壯大不少,心想**說的不錯:一切牛鬼蛇神都是紙老虎。
女鬼的想法紅衛兵是不可能知道的,不過有件事情紅衛兵明白:此時不走更待何時。他一個撒丫子以百米度沖向計算機樓的入口,奇怪的事情生了,原本一直呆的女鬼竟然在他後面緊追不放嘴裏還喊着站住。紅衛兵那時已經到了門口哪能再回頭,何況後面是女鬼,便一頭扎進黑暗的樓中。
讀到檔案的此段,我覺得事情挺有趣,這不是典型的校園鬼故事嗎。翻到下一頁,報告上的讓我大吃一驚。
紅衛兵第二天被現死在了計算機樓內。
按照思量你嚴密的邏輯思維,你肯定會問我這樣一個問題:既然紅衛兵第二天現死在計算機樓里,中間沒有接觸過其他人,那麼上面的敘述是從何得知的?
免得你寫信質問我,在這裏我先告訴你答案。當年紅衛兵隊伍內部也有矛盾,一個小紅衛兵對大紅衛兵有意見,哦,大紅衛兵也就是去拿文件的那個。他們相互看對方不順眼都想找個機會整死對方,大紅衛兵把批鬥材料丟在了司令部,那樣的事在當時也算的是一個政治錯誤。大紅衛兵知道小紅衛兵會拿那件事大做文章,為了不讓小紅衛兵找到批鬥自己的機會,他才趁着黑夜去拿材料。
豈料大紅衛兵的**後面有個尾巴紅衛兵。
剛才我所說的大部分都來源於小紅衛兵的筆錄,其中的一些細節有些模糊,畢竟時間過於長遠而且當年也是混亂年代,材料能保全已屬不易。
好了,暫時就寫到這裏,父親最近身體不是很好,大概是老毛病又犯了,他最近老念叨你,說思量你總是不去看他。我知道思量你*課忙,不像我這個閑人,可是再忙你也得抽出時間回來看看。
我知道你父母親過世之後你很傷心,我們也能理解你的心情,所以按照你的要求,一直用這過時的方式聯繫你。我們兩家做了這麼長時間老鄰居,多少有點交情,我們倆又是穿開襠褲一起長大的夥伴,唉,不多說了,長這麼大第一次寫信,本以為我的處*女信會寫給女生,沒想到是寫給你這個男人。
話不多說,一句話:兄弟齊心其利斷金。
最後一句,這是老媽逼着我寫給你的,她冬了,換洗衣服已經打包好寄給你了,過幾天注意查收,還有就是,老媽讓你找個女朋友,爭取年底帶回來給她瞅瞅。
陳非
1998年1o月12日
讀完最後一個字,姬仁輕輕合上信紙。時間很晚了,開始起霧了,寒意更甚也更冷了。這封信是費思量寫信求助他的哥們——陳非之後,陳非通過關係調閱了當時一部分檔案然後寫給費思量的回信,
信中關於撞鬼的內容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老套的校園鬼故事開場,深夜,月黑,風高。值得注意的是最後陳非的那句話——紅衛兵死在計算機樓。和原先陳非的想法一樣,姬仁看到紅衛兵進入計算機樓的情節,心中也認為女鬼對紅衛兵沒有惡意,但是紅衛兵為什麼會死?
從信中對女鬼的描寫來看,女鬼的心地不壞,她除了開始看到紅衛兵時,虛空走了幾步嚇了嚇他,以後都沒有對紅衛兵做出什麼危險的動作。如果說要殺人,在樹林就可以動手,何必等到計算機樓內?
這個疑問或許只有等到找到第二封信才能得出答案吧?所幸的是,從絲絹上字謎得到了線索,目標直指文學樓二樓。
明天去看看。姬仁心裏這樣想。
抬頭看天,現月亮已經落下,月初的上弦月落的很早,一般過了午夜一刻鐘就會消失在地平線之下,於此同時金星升起,如果天氣條件允許,人們能在與北斗七星相距不遠的地方現一顆明亮的星星——那就是金星。估摸着過了凌晨,姬仁也困了,把信紙放進信封插在口袋裏,便打道回府。
風吹起姬仁髒亂的頭,長袖飄飄,沒有月光的黑夜,只有一個人影在樹林裏走動着,很像一個幽靈。
或許這也是第四個校園傳說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