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樹根下的發現
雖然以前秘密是不關小許啥事,但現在他被鬼盯上了不得不被動的去現秘密。,盡在許在心裏詛咒纏着他的鬼,希望他下輩子投胎變成:進化不完全的生命體,基因突變的外星人,聖母峰雪人的棄嬰,化糞池堵塞的兇手。
可憐的冤鬼碰上小許算是積陰德了,默默的接受小許一切謾罵讓他們躲過了小許的詛咒,留給別的鬼一個清靜世界。姬仁像剛進城的瓜漢子蹲在樹根旁,盯着樹根旁的一片草叢,想了片刻不過似乎沒想出什麼來,接着圍着小許繞了一圈,然後說道,“小許,說說你的夢境。”
姬仁的想法是這樣:從現在的情形看他們就像沒頭蒼蠅一樣四處亂竄,要想理出一個頭緒來,就要找到線頭,而現在的線頭一端掛在小許身上,也許他的夢能讓迷霧露出冰山一角。
小許嗯了一聲。他說的很慢,要回憶夢境本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何況還是一個噩夢,深吸一口,說道:“夢裏,周圍黑漆漆的,只有一棵樹,就是這棵樹。”
“等等,你怎麼肯定是同一棵樹。這裏這麼多樹,誰知道是哪棵!”姬仁提出疑問,接着問道。“有什麼共同點嗎?”
千萬不要點很小的細節,古人言:天下大事必作於細,天下難事必作於易。夢中的一點疑惑,可能會像蝴蝶的翅膀扇動一系列的效應。此時秋夜已經完全降臨,沒有了情侶談天說地所需要的似如‘猶抱琵琶半遮面’的朦朧感,戀人們慢慢的散去。不大的校園安靜了許多,帶着寒意的秋風吹過,落葉沙沙作響,似乎它們也能感覺到冷意。
小許搖搖頭,說道:“不知道,就是有這種感覺。”
姬仁沒有說話,眼色示意小許繼續講下去。這個世界上不是所有事情都能有完美的答案,有時候人的感覺往往能比理性更早一步感知事情的真相。
天氣轉涼了,空氣中的寒意讓小許不得不整整身上的衣服,好保持體溫正常,“我接著說,在夢裏我很好奇,空間很暗中間有個刺眼的光點,光點中間就是那棵樹,四周靜的都聽不到我的腳步聲,突然樹根向我捲來,就像章魚的觸手,把我包包的密不透風,很想叫,卻不出聲,我拚命的掙扎,天地間好像就只有我一個人,孤獨寂寞沒有生命的痕迹,樹根越纏越緊壓的我喘不過氣,最後沒有了力氣,接着就醒了。”
小許說著話時盯着樹林遠處的風景,突然他的手攥成拳關節捏成灰白色,瞳孔急劇放大,眼皮連着眉毛向四周拉扯,鼻子快抖動,喉結來回翻滾,呼吸一時間變的困難,彷彿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
姬仁覺得奇怪,順着小許的視線望去。不知何時原來的樹林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幢五六年代的一層青瓦房。房門大開,一身是血的男子,一手扒着門坎,一手向他們揮舞着,似乎在向他們‘打招呼’。男子沒有幾顆牙齒,碩果僅存的牙齦根連着血肉裸露在嘴唇邊,只有三根手指的手臂揮舞着,甩出幾滴血珠,雙腳齊膝而斷,大腿斷口處的鮮血噴涌而出,染紅了磚質地面。
姬仁不但沒有害怕,反而露出一絲笑容,劍眉挑起,笑着說道:“出來了。”
小許沒有姬仁的淡定,雖然以前接觸過的惡靈不在少數,但沒幾個能有現在出現男子的血腥暴力。他撲通一**坐在地上,用手扒着的土,上氣不接下氣,,“鬼……鬼,鬼啊,救……”還沒等喊出救命,小許看到姬仁和老大神色如常,心想自己可不能丟了面子,硬生生的截住話頭,故作鎮靜,換上比哭還難看的淡淡笑意,“仁哥,呵……,我剛才只是為了配合一下情緒。”
姬仁嘿嘿一笑,似乎能理解小許複雜的心理,安慰的說道:“我明白,我明白。”
被認作鬼的男人見自己的出現沒有引起轟動,三個恐嚇對象中除了一個蓬頭垢面的猥瑣男開始時流露出驚恐的神情其他兩人神色如常,其中一人還打着口哨,他們以為是在看馬戲嗎?
鬼男子有股受辱的感覺,老魔不威當我是小鬼。鬼男子咬咬牙,吐出一口鮮血,急向前移動,瞬間就到了小許的面前,典型的鬼片開場白,“我死的好慘,還我命來。”
“我不認識你,大哥,你認錯人了。”小許急忙辯解,他比竇娥還冤,“我還年輕,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歲孩童,最主要的是我還沒女朋友。”
鬼男子滴着血,自己摳出眼珠露出空洞的眼眶,如注的鮮血噴了小許一臉。小許此時反倒鎮定下來,死在他手上的惡靈沒有一千也有八百,都說距離產生美,一旦鬼男子和小許面對面對視,小許現鬼男子除了很惡很血腥,捎帶有點自殘傾向,和別的惡靈沒有大的區別。
小許任由鬼男子對他進行肢體恐嚇,始終掛着平淡的笑容。鬼男子很奇怪,剛才小許還露出害怕的神情,現在反倒像是沒事人一樣。莫非是自己的扮相不夠專業?
鬼男子屈辱感再上一個層次,另一隻眼睛冒出森森寒意,畫面顯得更是詭異,一副天然的猛鬼夜行圖。為了顯示自己的恐怖,鬼男子咬碎一顆牙齒吞了下去,慢悠悠的說,“那我會一直纏你,讓你生不如死。”
小許笑着勸着鬼男子,對他的自殘行為深感遺憾,說道:“你知道我是誰嗎?”
鬼男子獃獃的一愣,從前幾天入侵小許意識作祟的觀察來看,小許是個膽小怕事、猥瑣**的人。現在小許的樣子很像一個得道高人,用悲哀的神情看着一個即將被自己消滅的惡靈。事情有點不對勁,鬼男子雖說成鬼時間不長,但多多少少聽過鬼界同仁口中的‘茅山道士’,難道小許是匿藏隱世的高人?
姬仁看夠了馬戲,不耐煩的走到鬼男子面前,伸出手,說道:“少廢話,拿來吧。”
鬼男子歪着頭,混着血滴的口水流了一嘴,問道,“什麼東西?”
一直在吞雲吐霧的老大,此時站起來,輕輕拍去**上的灰塵,望着鬼男子皺了皺眉頭,很不耐煩的說,“我沒有時間陪你玩。”
老大陡然爆的氣勢嚇的鬼男子不輕,鬼男子獻媚笑了笑,小許沒見過鬼還能有那麼溫柔的笑容。印證了一句名言:他很醜但是他很溫柔。
只見鬼男子用力吸了吸,似乎對自己在老大面前的模樣很不好意思,“是,東西就在樹根下。”繼而轉向小許,不死心的對他陰冷的尖笑,“我給了你這麼長時間的提示,豬都比聰明。也不想想為什麼每次都用樹根纏你,你不膩我還膩。”
“我不是害怕呀!誰會被車快撞死的時候,還去看車是奧迪還是奧拓。”小許撤下高深莫測的神棍樣,向鬼男子辯解道,試圖證明自己比豬還是聰明一些。
姬仁看不過鬼男子欺負小許,怎說小許是個人不是個鬼和姬仁有同人之誼,冷冷的說道:“還不消失,等着吃夜宵嗎?”
鬼男子哈着腰點頭,慢慢的變透明,青瓦房也同時淡去,直至完全消失,在消失的瞬間,鬼男子哈哈一笑,不忘對着小許做最後的攻擊,“可憐的孩子,三分鐘完事。”
小許頓時暴跳如雷,再好的脾氣也禁不住鬼男子的這麼一句,那是他永遠不願提及的痛,對着空氣中消失的鬼男子罵道:“我詛咒你生女兒有小**。”
老大扔掉夾在指間的煙尾,起身拍拍落在身上的落葉,走到小許身旁,指着樹根,對小許說,“挖土。”
做苦力?從情勢來看,這裏能充當合格苦力的人選確實只有小許,小許看看姬仁,又瞧瞧老大,見他們都沒有動手的樣子,不死心的問道:“我一個人挖?”
姬仁點點頭,老大沒說話,不過眼神已經出賣了他。
小許很委屈,一顆脆弱的心靈拔涼拔涼的,為什麼被嚇到的是他,挖土又是他?誰叫他姬仁和老大兩個是b呢,得罪不起。雖然不情願,但是小許是新時代五好青年,臉上仍舊掛上和善的微笑,紳士的說,“能為仁哥和老大效勞是我的榮幸。”接着在心裏對姬仁和老大比了個中指。
用力踢去覆在樹根上的樹葉泄心中的不滿,小許正準備下手,老大說,“等等”,說完便拔去樹根下那一片草叢,“從這挖。”
小許疑惑的看向老大心想從哪裏挖不是挖,就算從地球的另一端只要有毅力都能挖到地球另一端的這裏。不過既然老大有令,小許沒有過多的話語,扯斷老樹樹榦一節枯黃的枝節,把它臨時客串成鐵鍬。
小許挽起袖子俯身剛準備開挖,突然想起剛才鬼男子不是噴了他一臉噁心的紅色液體,怎麼現在臉上光溜溜的,挺奇怪的。
其實小許不知道剛才他們看到的情景是幻覺,如果說剛才的情景都是幻覺並不確切,因為裏面的鬼男子是真實的,元兇正是老大拔去的那一撮草叢——迷幻鼠尾草。
迷幻鼠尾草,也稱‘賢哲’。迷幻鼠尾草主要出產於墨西哥,東亞也有少量出產,這種植物現在還被薩滿教巫師使用在占卜或醫療中。薩滿巫師們通常將這種草榨出汁,然後混着水製成浸劑或“茶”,最後在宗教儀式上服用以產生幻覺。鼠尾草還可以咀嚼、當作煙吸食或飲用,可產生類似狂笑、極度緊張或心情鬱悶等作用。吸食的效用要比其他的致幻劑低的多,而且,鼠尾草的效用持續時間比較短。
這種鼠尾草服用的效果最佳。聞一下,還不至於出現幻覺。除非有外力,不然不可能出現幻覺。
一般來說鬼魂是有能力給人造成幻覺的並不需要一定的道具,但是鬼男子的入鬼行當時間還不長,道行不夠還不能大範圍的製造幻覺。但是由於樹根下有鼠尾草,在它的幫助下鬼男子才能勉強的給小許他們製造短暫的幻覺。
樹根下的土壤很軟,而且秋季的濕度較大所以挖起來並不費力。第一層的土壤色偏墨黑,其中還帶着沒有腐爛透徹的落葉。黑土下面是一層黃沙。黃沙的出現給姬仁打了針定心劑,那裏不是沙漠也是海邊不可能出現黃沙,除非是有人故意為之。黃沙是比較好的乾燥劑,埋在土裏能保護所需要保護的東西。姬仁料定此地必有蹊蹺。
小許的樹枝剛觸及黃沙層便折斷,小許扔掉殘枝用手輕輕的插了插,手指碰到了一件綿綿的物件,於是叫道,“有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