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第 108 章
親愛的,這裏是防盜君,想看正文的話等48小時或者補訂閱刷新陸縝說完就開始漫無目的地想着四寶穿女裝的樣子,唔...馬面裙和廣袖褙子倒是不錯,就是太成熟了些,不怎麼適合她年紀,想想還是齊胸襦裙和半臂好些,四寶穿上襦裙的樣子,想想都覺着嫩的能掐出水來了。
他從進來一開始就一句話沒說,有時候太監的自尊心比真男人更甚,馮青松本來還想反駁的,但是聽督主發了話,忙閉上了嘴。
倒是四寶臉色一下子變了,一蹦三尺高,差點沒躥到房樑上去,尖聲道:“不成啊!”
她倒不是擔心穿女裝有傷自尊啥的,主要是怕萬一穿女裝被人瞧出了端倪,那可是掉腦袋的大事兒,而且沒準還要滿門抄斬,宮裏人精可不少,她這些年多少小心。
她反駁完見屋裏有大半人臉色都變了,這才意識到自己語氣不對,有打督主的臉之嫌。
她憑着練就出來的定力硬壓下心慌,跪下陳情補救:“奴才手腳笨,跳舞更是沒跳過,我自己丟臉倒還罷了,就怕萬一有個疏漏,丟了十二監的人,丟了您的臉,那可就不好了,還請您恕罪。”
陸縝見她急赤白臉的,眯了眯眼瞧着她,眼底一絲疑色掠過,唇邊笑意不減,放下茶碗淡然道:“要丟人也不過是在十二監里,又不會把你送到皇上跟前去,你慌什麼?”
四寶卡殼了一瞬,頓了頓才憋出一個不是理由的理由:“奴才真的不會跳舞...奴才膽子又小,見着人多就手腳出汗渾身冰涼,更別提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跳舞了...”
陸縝哦了聲,從他的臉上倒也沒看出發火,轉向眾人隨意吩咐道:“你們下去吧,有什麼想法跟沈寧商量着辦。”
眾人:所以您老人家出來是幹啥?
他全然沒理會眾人的心思,又轉向四寶道:“你留下。”
眾人相互對視幾眼,都出了屋子,陸縝輕輕點着桌面:“你怎麼了?”
四寶咬死了一個理由:“奴才真的不會跳舞啊。”
陸縝手指稍稍加了些力道,讓黃花梨木的桌面發出悶響:“說實話。”
實話不能說啊!四寶張了張嘴,憋紅了臉才道:“奴才不想在那麼多人面前穿上女裝塗脂抹粉的跳舞給人看...好丟人。”
陸縝瞥了她一眼,這話也不實不盡的,不過也算說得過去,他注意力被轉移了:“你不是喜歡男人嗎?”
四寶憋屈改鬱悶了:“奴才是喜歡男人,可喜歡男人也不代表愛穿女裝啊,奴才是正兒八經的爺們!”
她又不是女裝大佬,裙子底下有巨獸神馬的。=_=
陸縝看她一臉憋悶樣兒,唇角揚了揚:“既然如此,你跟我手談一局,若是你能贏了,這事兒就算沒過去,如何?”
四寶縮了縮脖子:“回督主的話,這...這可比六月飛霜還難。”
成安見她這不識好歹的樣兒都想罵了,骨氣重要還是命重要?!在他們這等人眼裏,骨氣那就是對底下人擺的,對上頭只有逢迎的道理,哪像這小子還推三阻四的,穿一次女裝要了她的命一樣!
偏陸縝面上笑意隱約,叫成安過來,又讓他背過身去,往他手裏放了枚棋子,淡淡道:“你猜他哪個手裏有棋子,猜中了就一切好說。”
四寶打起精神來猜左右手,對於一個選擇困難症來說,這事兒簡直痛苦,她冒着汗糾結了半天才咬着壓根道:“右...還是左手吧。”
成安左手攤開,裏面空空如也,四寶失望的全身虛脫了似的,成安這時候把右手也張開,同樣是空無一物。
四寶:“...”TAT感覺被督主耍了怎麼破?
陸縝逗她也逗差不多了,隨手把掌心裏的棋子擱在一邊兒:“你下去吧。”
四寶悄悄鬆了口氣,小心問道:“督主...那跳舞的事兒?”
陸縝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四寶知趣地告退了。
成安伸手幫陸縝把桌面上的東西整理好,自己心裏都有些納悶,雖說他拿四寶當侄子看,但他也不得不公道說一句,四寶這些日子搞的事情都夠被杖斃好幾回了,偏偏還活蹦亂跳到現在,看着督主好像對她還越來越滿意了,只能說是緣分啊緣分。
不過這小子長相確實招人待見,倘若四寶是個宮女,沒準這會兒已經被督主收用了,只可惜是個太監,白浪費一張好臉,成安一邊兒收拾東西一邊胡思亂想。
四寶出了司禮監,發現馮青松還是很夠意思地在外面等着,他見了她忙問道:“督主怎麼說?沒罰你吧?”
四寶搖頭:“督主罰我幹什麼,十二監那麼多能人也不差我這個啊。”
馮青松撇撇嘴:“你膽子也不小,敢直接駁督主面子,我看你這腦袋真長屁股上了。”
四寶一挺胸脯:“好歹我也是個爺們兒,男人怎麼好塗脂抹粉唱唱跳跳,丟人死了!”
馮青松更加鄙視他:“面子,那是在不如你的人跟前要的,在比你強的人跟前還要面子,那就是作死!你是頭一天進宮啊!”
四寶給他嗆得咳嗽了一聲,爺倆鬥着嘴回了內官監,事後四寶想想這事兒,自己也沒忍住嚇出了一身冷汗來。
一回內官監就是各項忙活,在她手底下當差的那倆小子,憐花已經消停了不少,就是惜月還不大服管教,就是怕挨揍所以才沒敢惹事兒,嘴巴閑了幾天終於忍不住了,故意拿腔拿調地對四寶道:“寶公公,聽說你特別得督主賞識,是真的嗎?”
四寶瞥了他一眼:“活兒幹完了嗎?不該你問的別多問。”
她現在對憐花這種有悔改之心的採取懷柔政策,對惜月這種頑固分子壓根不給好臉。
惜月只當她是被揭了短不敢應聲,沖她嘻嘻一笑:“聽說督主還賞您了一塊玉佩,哥幾個都是沒見過市面的,想請您把玉佩拿出來給咱們看看,也好長長見識。”
其實那塊玉佩四寶一直隨身帶着,不過卻沒打算給惜月看,沒得慣出他一身毛病出來。
她只顧着核對賬目,這回連正眼都沒看惜月一眼,說話更是不客氣:“誰跟你哥幾個了?我是你爹還是你娘?你要長見識關我什麼事兒?再說你在內官監不過是個粗使太監,長那麼多見識有什麼用?你還想攀上枝頭變鳳凰不成?!”
惜月給他損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嘴上終究是消停了,也沒敢再問。
四寶自覺高瞻遠矚,她今天把賬目清完,第二天要去司禮監對賬,她雖然沒給惜月看督主給的那塊玉佩,但還是決定把這倆小子一併帶上,把這場子找回來,尤其是惜月,也讓這蠢蛋見識見識。
第二日她叫上兩人捧着賬本子去司禮監對賬,其實原來這活兒是馮青松乾的,不過見她得督主賞識,所以樂得當甩手掌柜。
前兩天剛下過雪,雖然有宮女掃雪,但地面仍舊濕滑,四寶手裏捧了一大疊賬目看不清前路,沒留神踩到一處結冰的地方,‘吧唧’一聲摔了。
她眼疾手快地把賬本子護在懷裏,她摔了倒不要緊,就是懷裏的玉佩不留神摔了出來,她‘哎呀’了一聲,生怕摔壞了督主找她算賬,忙把玉佩拿起來左右瞧了瞧,見完好無損才擦乾淨,又小心放回懷裏。
憐花怔忪一瞬,忙上前把她扶起來,惜月本來背個手笑呵呵看戲,見她冷冷的眼風掃過來,這才慢吞吞地伸出手來扶人,他見四寶對這塊玉佩這般緊張,故意笑問:“寶公公,這塊玉佩不會就是督主賞給你的那塊吧?”
四寶隨意看他一眼:“正是,怎麼了?”
惜月仍是不信,面上還是裝的一本正經的:“哎呦,那可不得了,我看這可真是塊寶玉啊。”
四寶懶得理他陰陽怪氣的酸話,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雪,捧着賬本子繼續往司禮監走,等到了交賬的地方,她怕兩人不懂規矩冒犯了什麼人,乾脆讓兩人在原地等着,自己過去對賬。
等對完帳回來,惜月不知道跟憐花說著什麼,說的吐沫橫飛好不開心:“說什麼督主給的玉佩,我呸!我看也就是地攤上十來文一個的白石頭,真沒看出哪兒好來着,我不過就說一句,瞧他嘚瑟的樣子。”
四寶養氣功夫再到位也被這背後嚼人舌根的貨色氣的說不出話來,她上前一步拎着他耳朵往上一提,連連冷笑道:“說什麼啊說的這麼開心?讓我也聽聽!”
惜月嚇得怪叫一聲,四寶重重啐他:“我的事兒用不着你信,督主就是喜歡我喜歡的夢裏都喊我的名字,你又能...”
她話才說了一半,後邊就傳來一聲熟悉的輕笑,四寶頓時傻眼了。
賢妃如今已經二十七八,但因着保養得宜,看起來仍如雙十年華,她穿着素雅,一眼望去人淡如菊,怎麼看怎麼有一股溫柔似水的味道。
皇上頗喜愛她性子溫柔恬淡,所以她的寵愛雖比不上和嬪柳婕妤這些年輕貌美的妃嬪,但這些年聖寵也一直沒斷過。
她在玫瑰曲背交椅上款款落座,看着四寶和氣笑笑:“今兒在太后那邊多說了幾句,難為你這麼早來等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