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村長偷人
“這個卓東來是跛子嗎？”江小武是個古龍迷，以前在傭兵特訓營，沒少看古龍的武俠小說，所以對卓東來這個名字很敏感。
“小武哥，什麼是跛子？”張小北稚氣地問道。
“額......就是走路一瘸一拐的。”江小武學跛子走路，在田埂上走了兩步，學得惟妙惟肖。
“這不是俺們村的二瘸子嘛，他走路就是這個樣子。”張小北笑了：“卓東來不瘸，他兩條腿利索得很。”
“哦。”
江小武哦了一聲，得知卓東來居然不瘸之後，他便有些興趣索然，意興闌珊。
不過，江小武還是說道：“下次這個卓東來再回青牛村的時候，你們記得告訴小武哥，小武哥替你們報仇！”
聞聽此言，男孩們一陣歡呼，可見這個卓東來有多壞，連這些小孩子都個個受過他欺負。
“還有村長張天霸，他就是卓東來的靠山，我爺爺說了，別看他整天笑眯眯的，其實蔫兒壞，卓東來乾的那些壞事，壞主意都是他出的，錢也是一起分的，還躲在背後裝好人。”張東子氣呼呼地說道。
“原來那個整天笑眯眯的老頭，就是村長？！他就是卓東來的姐夫？！”
江小武腦海中，立馬出現了一個五十七八歲，整天笑呵呵的小老頭，每次見到江小武這個‘傻子’的時候，還會主動點頭打招呼，問一句‘吃了嗎’，很和藹可親的樣子。江小武他還以為他是個普通莊稼漢，沒想到他就是青牛村的村長，還有個這麼囂張霸氣吊炸天的名字——張天霸！
靠！天霸！完全不符合他的形象嘛！不過，叫這種名字的，通常都是壞人......電視電影小說里，都是這麼說的。
“村長也壞？我看他抽着旱煙，坐在村口晒晒太陽，笑呵呵的，不像壞人啊！”江小武不太相信。
張東子見‘小武哥’不信，頓時急眼了，彷彿自己已經失去了江小武的信任，這是張東子無論如何都無法承受之殤。
張東子一咬牙，似乎作出了一個重大的決定，從他的神色來看，這個決定似乎還蘊藏着危險，讓他心存顧慮。若非害怕失去江小武的信任，張東子是絕不會做出這個決定的。
張東子向四周看了看，湊到江小武耳邊，神秘兮兮地說道：“小武哥，晚上八點，村口那片樹林子前面等你，到時候我帶你去看一些東西。”
江小武的好奇心又上來了，一再追問，可張東子一改平時對江小武的言聽計從，愣是不肯說。
江小武無奈地笑了笑，答應晚上到村口的那片林子前，和張東子相見。
......
山裏的氣候，日夜溫差極大，白天穿短袖，晚上蓋棉被是常有的事。
太陽落山後，氣溫驟降，江小武吃了兩碗麵條三個窩頭，縮着脖子，抱緊了衣襟出了門，徑直去往了那片小樹林。
樹影婆娑，一陣風吹過，嘩嘩作響，猶如群魔亂舞，發出惡鬼般的呼嚎，聞之令人不寒而慄，渾身起雞皮疙瘩。
江小武在一棵野槐樹下，脫下了褲子，撒了一泡熱尿，渾身都舒坦了......
“小武哥。”
身後響起張東子的聲音，他和江小武一樣，縮着脖子，雙手緊抱在胸前，一件髒兮兮的羊皮襖子，在身上裹得很緊。
“東子，你非得大半夜喊我出來，搞得神秘兮兮的，要是敢忽悠我，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江小武抽着鼻子說道，在這些孩子們面前，他從不裝傻充愣扮二百五。
“小武哥，我哪敢騙你啊！”張東子叫冤地說道。
“村長不像是做賊的啊，既然不偷東西，什麼壞事要晚上才能出來做？”直到現在，江小武依然還是不太相信，整天笑呵呵，典型老農民形象的村長，會是指使他人做壞事的幕後主使者。
——小舅子是壞人，不代表姐夫也是壞人。姐夫，只對小姨子壞，只是小姨子眼中的‘壞人’。
江小武做人有個優點：愛屋及烏，但絕不恨屋及烏。好人身邊總有壞人，壞人的身邊也有好人，不能因為親人是壞人，就把這一家子都歸入壞人的行列，這是不對滴！
“村長不偷東西......可他偷別的。”
“偷別的？”
江小武想不通，老實巴交的村長，會是一個賊——更何況，這麼窮的山村，有什麼東西可偷呢？
“村長不偷東西那他偷什麼？難道和你小武哥一樣，是個偷心的賊？”江小武自以為幽默地一甩頭髮，臭屁地說道。
“啊？小武哥，你挖人的心吃嗎……小武哥，你可別嚇我。”張東子臉都下白了，以為江小武是個轉挖人心的妖魔。
“小屁孩，還能不能好好聊天了？一點幽默感都沒有！”江小武在張東子的腦殼上彈了一下，笑罵道。
“你自己說是偷心的賊嘛。”張東子揉了揉腦袋，嘟囔了一句。
“東子，青牛村窮得都能夜不閉戶了，我實在想不明白，村長能偷什麼。你說他不偷東西，難道他偷人不成！”江小武隨口說道。
“他……他就偷人了。”張東子突然紅了臉，扭捏地說道。
“啊？！”
江小武只是隨口一說，沒想到卻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一時沒回過神來，怔怔地愣在了那裏。
“他……他偷誰了？大半夜的，偷爬到你娘肚皮上去了？”江小武道。
“才沒有！”
張東子連忙否認，一張臉卻更紅，表情也更扭捏了——十多歲，正是男孩剛進入青春期的年紀，對性，充滿了好奇、懵懂以及少許的恐懼，可已經不是一無所知了……即便是山裏的孩子，沒有電腦沒有網絡，接觸不到島國很黃很暴力的‘啟蒙性教育片’，可張東子這個年紀的男孩，已經知道男女之間是怎麼一回事了，雖知道的還不是很具體，以為男的女的脫光了抱在一起，什麼都不做就會懷孕生孩子。
“那他偷誰了？”江小武追問道：“他是怎麼偷的？你別告訴我，是裝進麻袋抗在肩上偷的。”
張東子畢竟還只是個大男孩，江小武怕他口中的‘偷人’，和自己認為的‘偷人’，並不是同一種偷人，所以他必須弄清楚，村長是怎麼偷人，偷的又是什麼人？
萬一山裡人精力旺盛，村長老當益壯，一把子力氣沒地方發泄，吃過晚飯扛着個村民上山跑步鍛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