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擒
任她捂着自己的嘴,燕離將自己的身體壓在她身上,一邊環抱住她的腰,將她輕鬆的抱在懷中。
身體相貼,他身上的氣息縈繞在鼻端,使得楚璃吻也不由得眯起眼睛,真是好聞。
放開捂住他嘴的手,楚璃吻環繞住他的頸項,兩張臉近距離的挨在一起,能看得到對方眼睛的深處。
“想我么?”他又問,第一次問她的時候她沒回答。
“想。”歪頭在他唇上咬了一口,她手臂用力,緊緊地抱住他。
得到如此回答,燕離總算是滿意了,“看來,我的想念並非單方面的。如此,我便安心了。”
“你就是不想吃虧只想佔便宜而已。”若是吃虧了,就好像自己輸了什麼似得。
“甜言蜜語儘是我說,時間久了,終歸是覺得吃虧了。”放置在她腰后的手輕輕地撫摸着,薄薄的布料可以忽略不計。
對他的說法嗤之以鼻,甜言蜜語什麼的她知道的不多,詞彙也比較匱乏,所以也說不出多少來。
哪像他,像個人肉詞庫,那些話張嘴即來且不會重複。
相擁着,他的手就在她的后腰屁股上來回遊走,不輕不重,極其煽情。
眯着眼睛,她哼了哼,然後在他下巴上咬了一口,“明兒迎親的隊伍就能回來,我得趕在那之前出去部署一番。你睡覺吧,明兒也不能出去,老老實實的待在這裏。”
“你打算把我關在這裏,金屋藏嬌么?”摟着她,燕離任她咬自己,牙尖嘴利的,咬的還挺疼。
“對,金屋藏嬌。在這兒等着我,待我回來了再寵幸你。”翻身而起,她騎坐在了他的身上,如女王降臨。
躺在那兒,看着騎在自己身上的人,燕離淡笑,“獨守空房,等皇後娘娘歸來。”
“切,少說的那麼可憐。我去去就回,你餓不餓?”俯下身一手把他的下巴抬起來,一邊一口咬在他的喉結上。
燕離發出一聲悶哼來,單手扣住她的後腦,任她咬自己。
“看樣子你是餓了,不管不顧,很疼。”她鬆開了自己,燕離也深吸口氣,她愛好特殊,倒是也習慣了。
“回來再吃你。”雙手捧住他的臉,楚璃吻搓揉折磨了一番,這才從他身上下來,快步離開卧室。
躺在那裏,燕離抬手撫了撫自己的喉結,這個小人兒,那股子熱情真上來的時候,他都招架不住。
顧沉毅行路的速度是十分快的,所以很顯然明日迎親的隊伍就會抵達皇都。
而此時此刻,聞人湘那邊定然也在準備部署之中,楚璃吻自然不能鬆懈。
她第一時間派人去通知了棠王,同時在將軍府之中把所有的明衛都調集了過來。
將軍府很大,外人若是想進來,若是平時並不容易。
但是大婚當日卻不然,因為那日人太多了。
這裏有熱鬧,不管是朝廷權貴,亦或是這城裏的尋常百姓也會靠近這邊湊熱鬧。
天色逐漸轉亮,這將軍府里也開始忙碌起來,各房的主子也盡數都起來了,男女老少,身着華服,鮮亮無比。
楚璃吻也回了池問樓,走上二樓進了卧室,卻發現燕離那妖孽居然睡著了。
看來這幾日他是真的沒休息好,她走進來了他都沒發覺。
站在床邊看了他一會兒,楚璃吻彎身把他的靴子脫掉,又把他的腿搬到床上,將薄被蓋在他身上,隨後才去換衣服。
她的宮裝繁複而沉重,費了半天的勁穿上,她又看了一眼睡得毫無動靜的燕離,便下樓了。
樓下,流荷已經等了有一會兒了,她要給楚璃吻挽發。
“今日你不必跟着我,一會兒你便去花園裏的闞月樓,那裏是整個將軍府最高的地方,在那樓頂能清楚的看到主廳。你帶着弩機在闞月樓掩護,定要護好了康玉敏。”看着鏡子裏的自己,楚璃吻一邊說道。
她面容清甜,卻又滲着冰冷之意,兩種氣質融合在一起,卻沒任何的衝突之處。
挽好了髮髻,流荷轉到前面給楚璃吻上妝。妝容輕淡服帖,使得她的臉看起來也多了幾分艷麗之色。
“老大放心吧,棠王那邊定然不會放鬆,畢竟那郎中令不是他的人,他一直都在尋機會呢。”給她塗口脂,那正紅的顏色襯得她的臉白皙如脂。
“聞人湘。不知抓到她能不能逼問出楚真所在。”這聞人湘並非是楚真的心腹,她應該也不知楚真在何處。
太陽從天邊跳了出來,這將軍府大門敞開,開始迎客。
不少朝中貴胄陸續的到來,帶來了貴重的賀禮,整個中院那邊喧鬧不已。
隨着客人開始到來,換了裝扮的明衛也開始轉移過去,做小廝護衛打扮,混入中院,混入人群之中。
流荷也離開了池問樓,去了她今日所在之地,闞月樓。
那是整個將軍府最高的地方,平時用來賞月之用,但也不是隨隨便便誰都能上去的。
各就各位,楚璃吻也準備出場了。她算得上是今日這場婚禮的貴重客人,雖是出自顧家,但如今卻是客人。
從大衛而來的宮女代替了流荷的位置,陪伴在她的左右,還有內侍若干人,各個衣飾嶄新。
時辰差不多,楚璃吻便離開了池問樓,而那在樓上睡覺的人始終都沒有動靜,顯然他還在睡呢。
楚璃吻向中院出發,將軍府中的護衛等候許久為其開路,浩浩蕩蕩。
接近中院,就聽到了喧嘩的聲音,前來祝賀的那些人都認識,眼下正在寒暄呢。
順着中院正廳的後門進入,顧老爺子和夫人都已等在了這裏。除了他們,還有棠王。
照了面,楚璃吻動了動眉頭,她倒是不知棠王來的這麼早,還真是給足了顧沉毅面子,同時也向外人宣告,顧沉毅就是他的人。
“皇後娘娘。”顧老爺子和夫人站起身,規規矩矩的向她拘禮。
“父親,母親。”楚璃吻也拘禮,這麼互相行禮,是規矩,不想做也得做。
顧夫人走過來摸了摸楚璃吻的手,面上幾分激動之色。雖說楚璃吻不是她的親生女兒,但是因為當年顧沉毅的原因她收養了楚璃吻,她那時很小很可憐,顧夫人也一直對她很好。
雖不是親生,但始終是有感情的。
楚璃吻看着顧夫人,也笑了笑。
“皇後娘娘這邊歇歇,用些早膳,預計過了辰時,沉毅便能抵達皇都了。”棠王抬手示意,他身着正統的華袍,骨子裏的貴氣讓人有些不敢逼視。
“棠王來的真早。”走過去,楚璃吻在椅子上坐下,棠王則坐在了她旁邊。動手給她倒了一杯茶,順便將軟糯的點心推到她身邊,很是周到。
“沉毅的終身大事,我自是想親眼見證。這婚事能成也很是不容易,還要多謝大衛皇帝的成全。”棠王的話聽起來很是官方,但又的確是實話,畢竟當初康玉敏是要嫁給燕離的。
“千萬別客氣,這還得歸功于敏郡主的一片痴心,連我這鐵石心腸的人都被感動了。”康玉敏是真的被愛情沖昏了頭,什麼都不顧了。
棠王笑看着她,愈發覺得她變化太大,簡直沒有一處相似的。
而顧老爺子和顧夫人也明顯察覺出幾分不對勁兒來,但是又不敢表現的太過明顯,只是不時的盯着楚璃吻看,想看穿些什麼。
驀地,外面的喜官大聲通報,南晉的太尉大人到了。
顧老爺子一聽,便站了起來,帶着顧夫人,快步的離開了后廳。
先前到來的都是小官,他們可以不理會,但這太尉可不是尋常人,無論如何顧老爺子這主人家都得前去迎接寒暄才是。
他們二人一走,這后廳就只剩下一些下人和棠王了。
棠王掃了一眼那些下人,“都下去吧。”
下一刻,那些下人陸續的退了下去,唯獨跟隨楚璃吻進來的宮女還站在門口處。
“看棠王如此鎮定,顯然都準備好了。那麼,想來我今日只看戲就成了。”看向棠王,楚璃吻笑道。
棠王也不由得笑,“還有一件事想必問兒會很想知道。”
“請講。”楚璃吻微微挑眉,不知他調查到了什麼事情。
“南晉與大衛的邊界處,緊鄰大鑫的青烏關,近日來有一些不明人士出沒。青烏關是個小關,平時也不會有人從那裏經過。而這些人來回出沒,鬼鬼祟祟,形跡可疑。探子曾跟蹤過他們,一直跟進了大衛的墨崖山之中。那墨崖山地勢實在複雜,跟丟了。”棠王聲音不高,但說的每一個字楚璃吻都聽清了。
“進了墨崖山?”皺眉,這世上熟悉墨崖山路線的也只有前朝人了。
“有蹊蹺是么?”棠王看着她的臉,顯然她是知道些什麼。
“嗯。我儘快派人過去查查,墨崖山的地勢的確很複雜,我手底下有幾個人倒是對那裏很熟。”不了解地形的,進去之後能出來就很厲害了。
“既然那墨崖山如此複雜,興許,他們都藏在了那裏。我沒有在南晉調查道楚真藏匿的地點,大衛和大鑫也沒有,或許,他們就藏在了墨崖山也說不定。那兒距離這三國都很近,且地勢複雜好隱藏。只不過,他們倒是忽略了一點,處於三國夾擊之處,更危險。但凡有墨崖山內部的地形圖,他們便會死無全屍。”棠王看着她,言辭之間,那股位於高處的睥睨之氣傲然而出。
楚璃吻緩緩眨眼,看着棠王,她沉默了片刻后,開口道:“棠王是什麼想法?”
“必斬草除根才是。”他如此道。
“棠王若是真心實意,那麼我也可以交代一句實話。我多聲門有奇人,十分熟悉墨崖山內的地形地勢。若是我們合作,勝算加倍。”她說,且代表的是自己,沒有字句牽涉大衛。
棠王沉吟片刻,隨後笑了,“墨崖山屬於大衛,我南晉的軍隊無法進入。”
“無需進入,只要守住通往南晉的各個路線就行,讓他們逃無可逃。”所有的路都封死,無路可走。
思慮片刻,棠王頜首,“這倒是可以做到。只不過,忽然之間屯兵邊關,會生出不必要的麻煩來,有舉兵冒犯之嫌,還望問兒與大衛皇帝交涉妥當才是。”本來兩國關係已達到了前所未有的親密程度,若真起嫌隙,這個責任誰也擔不起。
“好,這由我來做,棠王無需憂心。接下來,只要和大鑫那邊商議好,就能行動了。這楚真不除,我們三國便無寧日。還希望棠王能夠將此事放在心上,我並非妄言。除掉楚真,於我們三國來說,有益無害。”她倒是擔心棠王可能會不盡心。
“問兒現在一心在大衛,着實讓我感到可惜。”言辭之間,居然沒有一點向著南晉,不過短短几年而已,她就將自己當成了大衛人。如此看來,這燕離的魅力不止外表。
“在大衛經歷了生生死死,雖不如在南晉時風平浪靜,但人都是這樣的,會把更驚心動魄的事情記在心裏,風平浪靜反而顯得微不足道了。”瞧棠王那眼神兒,一副扼腕又可惜的樣子,讓她幾分不自在。尤其是一想到他和顧之問之前有那層關係,就更覺得不自在了。
不過興許那時是顧之問一廂情願,像棠王這種成熟的男人怎麼會喜歡一個小丫頭片子。但他如今的眼神兒可不是盯着一個小丫頭片子的樣子,是在看一個女人。
就在這時,外面猛地響起震天的鞭炮聲。同時,后廳的門被從外打開,將軍府中的僕人從外走進來跪在地上,“棠王殿下,皇後娘娘,將軍的迎親隊伍回來了。”
聞言,楚璃吻站起身,看了一眼和她同時起身的棠王,“走吧,好戲要開始了。”
棠王抬手示意她先行,氣度滿分。
兩個人從后廳出來,便徑直的進入了主廳。
主廳外人滿為患,而廳內也站了不少的人,這些都是位高權重之人。
主座處,顧老爺子和顧夫人也在,同時還有一把椅子,上面坐着的是身着宮裝的內侍。內侍坐在那兒,卻手捧一卷明黃色的聖旨,顯然他是代替皇上來的。
楚璃吻有自己的位置,主座下手的一把大椅,就是為她準備的。
落座,楚璃吻的視線便開始在這大廳之內緩緩游移。亦有不少人在看她,四目相對時,他們迅速的轉開視線。
環視了一圈,楚璃吻收回視線,看向對面的棠王,棠王也在看她。無需語言,用視線便可交流。
很快的,喜官的聲音再次傳來,新人已經來了。
眾人齊刷刷的看向主廳外,兩個紅色的身影以一根紅綢相連,兩個人緩緩的走近。
顧沉毅穿着紅色的喜袍,儘管為人沉斂,但此時的確透着諸多喜氣。紅綢的另一頭,是康玉敏。紅色的華麗長裙,金制的頭冠,垂下的珠簾擋住她的臉,卻能夠窺見得到她臉上的喜氣洋洋,她等這一天等了很久了。
看着他們進來,楚璃吻也不由得彎起紅唇,視線緩緩的從他們身上挪開,看向他們身後的那一行人。
跟在身後的是同樣身穿紅色裙子的侍女,她們是陪嫁。
看着那些侍女,楚璃吻的眸子緩緩的眯起來。視線固定在最後一列,最中央的那個侍女,很是眼熟啊。
顧沉毅與康玉敏已經就位,喜官高亢的聲音響起,震得人耳膜都在震顫似得。
不過,楚璃吻卻沒有時間關心這些,盯着那個同樣跟着跪在地上的侍女,很清瘦,臉白白的,不出挑,卻也不難看。
就這般看着她,確實沒有她一身男裝時更精神瀟洒,都說巾幗不讓鬚眉,其實看的也是打扮。
顧沉毅與康玉敏已經開始行禮了,服飾繁複,兩個人的動作亦是不緊不慢。
隨着最後一禮,夫妻對拜,兩個人相對行禮后,便起身了。
顧沉毅看着對面的康玉敏,然後抓緊了紅綢的一頭,隨後先轉身朝着門外走去。
康玉敏的衣裙太過沉重,抓着紅綢的另一頭,慢了兩步。
後面跪在地上的侍女並沒有起身,反而挪到了兩側,依舊匍匐跪地,給那對新人讓出路來。
就在顧沉毅一隻腳踏出正廳大門時,正廳內外立即生亂。
那些觀禮之人的身後,忽然冒出刀劍來,有人被立即刺中,發出慘叫聲來。
顧沉毅反應極快,雖手上沒有兵器,卻將那紅綢抽出,當成兵器。
紅綢將觀禮的大人卷到一邊,同時攻擊那些原本穿着僕從衣服的刺客。
紅綢另一頭本來在康玉敏的手中,被抽走,她身體不穩,也向後踉蹌了幾步。
就在這時,那原本跪地的侍女起身,她們不只是侍女,還是康玉敏身邊的護衛。
侍女護着康玉敏後退,同時另幾人轉身與從正廳角落裏衝上來的刺客交手。
正廳內早已亂作一團,刺客很多,但卻另有一些人出現,橫阻刺客。
即便此時廳中亂作一團,楚璃吻卻依舊坐在椅子上,她看起來相當恣意。
盯着退到她面前的侍女和康玉敏,楚璃吻眯起眼睛。驀地,她一手拍在椅子的扶手上,扶手應聲而斷。
抓住扶手,一把扔出去。
那扶手恍若長了眼睛,穿過幾個侍女,正中貼在康玉敏身後侍女的頭上。
被擊中,那侍女頓了一下,還未來得及回頭,一隻手便扣住了她的頸項,她瞬時呼吸不得。
楚璃吻扣住聞人湘的頸子,另一手抓住康玉敏,直接將她們倆人從侍女的包圍圈中拖拽了出來。
康玉敏雖是驚嚇,但還算鎮定。被抓住,她也反手抓住了楚璃吻的手,同時回頭看向她。見是楚璃吻,她眼裏的慌亂立時褪下去,“皇後娘娘。”
楚璃吻沒有應答,將她拽到棠王那裏便鬆開了手,另一手卻仍舊扣着那聞人湘的頸項。
衣服寬大繁複,卻不阻礙楚璃吻的行動。扣着聞人湘的頸項,楚璃吻將她輕輕鬆鬆的提到自己面前。
聞人湘呼吸不上,白白的臉都成了紫色的,雙腳離地,唯一的支撐也變成了頸項上的那隻手。
楚璃吻看着她,一邊彎起紅唇,“棠王,送你一件禮物。這可是郎中令大人的老相識,昨晚他們秉燭夜談,可是相談甚歡呢。”
棠王看着楚璃吻的手,最後視線落在了聞人湘的身上,“原來這便是郎中令大人的同夥,居然是個小小女子。”
“送給你了。只不過,她好像暈過去了。”說著,楚璃吻鬆了手,那聞人湘也落在了地上,果然休克了。
“你這般捏着她的頸項,只怕她醒來,也無法說話了。”看着聞人湘的頸項,已變成了紫黑色,儼然喉嚨都壞掉了。
“管她能不能說話,反正有這個人在,就是證據。”楚璃吻不甚在意,她本想把這聞人湘弄死的,但是當著棠王的面直接就殺了,只怕棠王可能會懷疑她。
棠王笑着嘆了口氣,“皇後娘娘說的是。”話落,他揮了揮手,一直站在他身後的兩個內侍直接將昏死過去的聞人湘拎了起來。
就在這時,大批的禁軍衝進了將軍府,一眾觀禮的達官貴人也退到一處躲避,盡量的遮掩住自己的惶惶不安。
棠王舉步走出正廳,身後,內侍拖着聞人湘快步跟隨。
被嚇着了的顧老爺子也鎮定了心神,清了清喉嚨開始安撫正廳之中慌亂的眾人。
“多謝皇後娘娘。”康玉敏將眼前的珍珠帘子撩開,一邊抓住楚璃吻的手。從她抓住那個侍女時她便看清楚了,那個根本不是她的侍女。一路上太過忙亂,不止她沒注意,連其他的侍女也沒注意到,實在是太大意了。
“不用謝,你沒事就好,嫂子。”楚璃吻笑笑,語氣輕鬆。
但她的輕鬆也僅限於表面,視線從亂糟糟的正廳外收回,一邊抬起自己的右手看了一眼。
她分明感覺剛剛扣住聞人湘頸項的時候有瞬間的脫力,正好她抓着一個人,力氣不夠,聞人湘險些從她的手中脫落。
不過,那脫力也只是一瞬間,隨後力氣便又回來了。
她不認為那是自己的錯覺,她這一身力氣,難不成出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