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公主的壞毛病
海納可.摩川西大魔法師,現年147歲。談圃克魔法學院院長瑪爾麗德女士的特別助理。大陸上聞名遐邇的煉金士。曾參加十年前的神魔大戰。
在導師資料的紙張上,星朵的目光停頓在“神魔大戰”四個字上,回想起十年前的往事。目光頓時黯然下來。或許這永遠是心中的痛,不過,星朵自然深知“神魔大戰”在其他人的心中的痛楚恐怕比他強上一千一萬倍。星朵將紙張鋪平在桌面上,用羽毛筆沾上墨水寫上5個人的名字:
克拉姆司親王愛麗茜.辛萊雅米其.蘇哈拉大祭師梭羅哈麗.安其爾霍特.辛萊
墨汁漸漸滲進紙張里,星朵卻感到這5個人的名字像刀子刻劃在自己心上無疑。也許是上天的戲弄,竟然安排他這個罪人與亡人們的子女在一起。
“索菲婭,愛迪麗;索菲婭,愛迪麗……”
自然還有萊克,古丘比大魔法師的弟子。因為古丘比大魔法師關於龐大馬車的特殊要求,即便是路經克拉姆司親王與王妃的紀念雕像竟然不下車。這深深激怒了亡人子女和整個坎酷可帝國的民眾,還鑒於平時他的古怪魔法發明。以至於人們送他一個令坎酷可帝國魔法協會蒙羞的稱號“骯髒的魔法師”。注意到索菲婭泄恨於萊克,星朵原本平靜的心竟掀起巨大波瀾。雖然平常見面星朵總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但眼神里多多少少帶着一些憐憫。結果讓細心的索菲婭公主殿下注意到了。
“他看我的表情像是在看一隻要下鍋的兔子。”索菲婭公主重重地將手中的寶石摔在桌上。
民眾里關於索菲婭公主的言辭中,只有“美麗智慧,公正善良”之類的評語。這讓萊克很不服氣。美麗智慧或許沾邊。但善良就不是那麼回事了。可畢竟人家是堂堂的公主殿下,手握平民的生殺大權,萊克敢怒不敢言。當索菲婭公主戲弄他的時候,雖然心中忿忿不平。但當看到索菲婭公主甜美的笑臉,卻也不知怎的,氣就消了。這確實讓萊克很苦惱。不過,讓萊克更苦惱的是索菲婭公主的壞毛病。一項全國都知道的壞毛病,他們的公主殿下上那麼喜歡收集魔法寶石。20年的塵世經歷間據說公主向魔法師們討過的石頭不下一萬顆,偷蒙拐騙更是不遺餘力。
“尊敬的...(看對象名字)魔法師先生,小女子對你的魔法成就非常欽佩,(接下來是對象的成就,即便是對象剛獲得下位魔法師的職位)..你是那麼偉大,而一塊小小寶石的贈予對於你來說也不是一項重大的損失。對於王室的尊嚴是不可侵犯的。如果你想試試的話。”說完,公主的纖纖素手總指着對象發抖的手上的法杖的那一塊閃亮寶石。對象雖然千萬個不願意,但鑒於殿下的最後一句無關討石的話語,還是乖乖地按照偉大的公主殿下的旨意照做——上交寶石。不然,公主的追求者們,護衛隊,愛護皇家面子的貴族,甚至一些挨過公主敲過竹杠的魔法師們是不會輕易放過不給公主寶石的人的。以至於全國的魔法界有這麼一句慣例:“收好你杖上的寶石,不然一頓飯的工夫,它將不再屬於你。”為此,許多魔法師,包括宮廷魔法師一般情況下是不會在杖上鑲上寶石的。一旦戰鬥起來,才慌忙地從兜里拿出來再鑲上。
萊克伸出手點了一下手指,才發現這周已經讓索菲婭公主殿下拿了七顆寶石了。一天一顆。老混蛋古丘比大魔法師只給了他十顆寶石,以備魔法實驗研究之用。現在萊克弄不懂是他對不起老混蛋,還是老混蛋對不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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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多悠閑的走在大街上。穿着稀鬆的呢喃襯衫和麻褲,蹬着結實的革皮鞋。環顧着擁攘的人群。時而是好奇的看着,時而眉頭緊皺的思量什麼走着。看上去就像一個經過長途旅行而憂鬱的步行者。一連2天,星多都是在大街上溜達。一陣悠揚的風琴聲傳來,和着嘶啞憂鬱的歌聲。“美麗的姑娘的眼睛是那惡毒的詛咒,你死後她拿光你的錢另找他人,再見了,美麗的女孩,但願你還記得我這個痴心人....”
星朵循聲過去,注意到的並不是因為演奏歌唱的動人,而是因為他戴的魔法之心項鏈微微顫動,感受到琴聲有一種魔法能量的波動。一個頹廢的相貌英俊年輕人倚坐在小路口廣場的雕像立台邊,二十七八歲的模樣。敞開的腿邊是一個乞錢的帽子。“他是魔族。千里迢迢的來到這裏乞討?不知有何目的。很強的暗黑一族力量似乎存在他的體內。”於是星朵走進一間咖啡店,點了幾樣東西就仔細觀察了起來。良久,那歌唱的魔族還是沒絲毫要走的意思。星朵決定行動起來。走進隔壁的花店,要了其中一支最大最鮮紅的玫瑰花,便走的廣場雕像旁。起初一走近,裝作鄙視那魔族的流浪漢模樣往旁邊挪了挪。手捧着鮮花,擺着最迷人的微笑,顯然一副約會情人的樣子。這確實讓旁邊一些大膽的姑娘走到他面前,作出相應的禮儀,星朵詫異之下,只得裝着搖搖羞得通紅的臉,一副不可背叛情人小情人的純情樣子,可愛又可氣的樣子惹得一些路人哈哈大笑。
‘小夥子,你那小情人不會來了,看那姑娘挺漂亮的,跟她去吧。”
“哈哈,客拉小姐,看上那小情人了嗎??”
隨着時間的流逝,星朵站起又坐下,走來走去,一副焦急的模樣,最後彷彿跟手中的玫瑰花凋謝了一般,整個人萎謝了下來。星朵漸漸坐到那歌唱的魔族旁邊,憂傷的聽着他的歌,並且輕輕和着調子哼着。突然間,那魔族不再怎麼唱憂傷的令人同情心酸的歌,換了幾首節奏歡快的歌曲。彷彿在安慰旁邊傷透了心的人。接着,那傷透了心的人扯着哀傷的嗓子跟他唱了起來。和着節奏輕快流暢的風琴聲,歌聲蕩漾在白色雕像上空。富有同情心的人經過,偶爾拋下幾個硬幣到帽子裏面。傍晚過去,夜晚即將來臨。星多嗓子唱得幾乎啞了。那魔族人才一臉疲倦的站起來,拍拍身上的塵土,伸了伸腰,就搖過頭對星多說:“要和我一起吃飯,去嗎?”
“哦,不。我沒心情吃。”星多一臉難過的說。
“別灰心,明天還等吧,可能她今天有事呢,要體諒別人。尤其是女孩子。總得有點矜持。”魔族一臉微笑。
“去吃嗎?明天我陪你等,今天有你一起唱,令我懷念以前的樣子啊。今天收穫豐富啊。我請你。”
得到魔族的承諾,心想不能跟得太緊。就裝作不舍的樣子說:“我的家人現在可能在擔心我呢,太晚了,我回去了。朋友,我叫星朵。以後再見。”
“朋友,呵呵,我叫威爾。有緣再見。”
星多大步流行離開了廣場。走到街角。觀察到四周無人,念起悠長的咒語,隱起身形來。星多不敢跟那歌手太緊,只能遠遠的慢慢跟。威爾顯然沒感應到什麼,步行到街口的小酒吧,坐到角落裏向服務生要了分土豆和果汁。星多用土系魔法感應到目標位置后,馬上繞過店面,直衝後院。又是土系魔法穿過泥牆。考慮到魔族法師怕魔性難控一般不能喝酒,就發了幾道微弱的魔法標誌到果汁和清水裏面。
“只要你喝了它們,嘿嘿,你在我方圓一百米內也就難逃我的追蹤。”星多兩眼流露出攝人的光芒。現在看起來他已是一個冷酷的人,不像剛才那個小情人那般摸樣了。
侍者果然取了果汁。
當確定果汁在威爾的身體內部以後,星朵就離開酒店現出身形,叫上一輛出租馬車,連夜回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