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燕家有妹初長成
晚上七點，見母親還沒有回來燕陽便自覺的收起‘五年高考、三年模擬’試卷，然後來到廚房利索的打開燃氣，開始做飯。
窮人的孩子早當家，不到十歲的時候燕陽就開始在廚房幫母親打下手，到了現在更是炒菜、煮湯不在話下。
先是煮了一鍋簡簡單單的麵湯，然後撈出洗好的白菜燕陽開始炒菜。過了一會，開門聲傳來，是周嵐帶着女兒回來了。
雖然家裏很窮，可是身為母親的周嵐卻從來沒有耽誤過孩子的學業。在燕陽上高中之後，周嵐專門租了距離第一中學很近的房子以方便燕陽上下學，同時她又在女兒燕靈的學校附近找了一份工作，這樣每天早上上班的時候她就可以帶着燕靈一塊去，先把燕靈送到學校，自己再去上班。等到了晚上燕靈放學也總是先到她工作的地方找她，下班之後再跟着周嵐一起回來。
所以雖然家裏過的很清苦，但是燕陽和燕靈兄妹兩人卻從來沒有怪罪過母親周嵐，在他們的眼裏，母親周嵐就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母親。
兩人回來的時候燕陽剛好炒完菜關火，聞到房間裏瀰漫的香味，周嵐疲憊的臉龐浮現出了會心的笑意，燕陽的懂事讓周嵐心裏充滿了成就感。
倒是身為妹妹的燕靈就要古靈精怪的多了，探頭往廚房裏一看，燕靈便嚷嚷着喊道：“媽，又是哥哥炒的菜。”語氣里，那不滿意的情緒是顯而易見的。
“哥哥炒的菜怎麼了？又沒有一次餓着你了。”周嵐聞言笑着在燕靈腦袋上敲了一下說道。
“嘻嘻，哥哥炒的菜沒有你炒的菜香嗎。”腦袋挨了一個‘爆栗’的燕靈趕緊討好母親。不過玩笑歸玩笑，說完之後燕靈還是很懂事的放下書包來到廚房，先是拿出盤子把燕陽炒的菜盛了出來，隨後又拿出三個碗來盛了三碗麵湯端到餐桌上。
幾分鐘之後，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的坐在一起吃起了晚飯，按照慣例吃飯的間隙周嵐詢問了燕陽和燕靈一天在學校里的情況。
“今天學校舉行了一次月考，我感覺考得還不錯，年級前幾名我感覺沒有問題。”燕陽把今天在學校考試的事情說了一遍，不過放學之後自己被人欺負的時候他卻隱瞞了起來，主要是不想讓母親為自己擔心。
聞言周嵐滿意的稱讚了燕陽一句，兒子的成熟懂事和優異的成績一直是她的驕傲。轉頭看向燕靈，周嵐問道：“你呢，靈靈？”
燕靈就要比燕陽活潑的多了，瞬間彷彿有說不完的話一樣不停的說著自己今天在學校里發生的事情，恨不得精確到把每一分每一秒的經過都給敘述一遍。
“說重點。”又是一個‘爆栗’之後，周嵐捂着眉頭無奈的說道。
“好吧。”燕靈不敢再放肆了，趕緊簡短的說了一遍自己在學校的事情，“今天在學校我上課認真聽講，課下團結同學，尊敬師長，獲得了巨大的收穫。”
說到這裏，燕靈突然把自己的書包拿了過來，摸索片刻從裏面拿出了一個粉紅色的卡片，得意洋洋的說道：“今天放學的時候有一個同學給我寫了一封情書。”
“什麼？”周嵐和燕陽都是一驚，特別是周嵐更是一把奪過卡片，趕緊打開看了起來。
邊上的燕陽也跟着皺了一下眉頭，看了妹妹一眼之後，臉上隨即露出了笑容，心裏想到：“妹妹終究是開始長大了。”自己身為學生，燕陽更能夠了解學生們的想法；進了青春期之後，又有哪一個學生沒有經歷過來自內心的激動呢。
妹妹燕靈比燕陽小五歲，十三歲的她也開始踏入青春期的年紀了，本來就活潑可愛的妹妹進入青春期之後隨着身體長開更是顯得青春麗質、漂亮可愛，這樣的女生受男孩子喜歡是再正常不過的了，畢竟是燕翟和周嵐兩人優秀的基因的結晶。
當年的燕翟帥氣、英勇，不但是是整個洛水市最受女性追捧的青年才俊，更是在整個軒轅省都有很大的名氣；而周嵐雖然是普通人，但上學的時候確是中州大學城裏幾所大學間最漂亮的校花。
有了燕翟和周嵐的優秀基因，燕陽和燕靈的自身條件自然不會差了，只不過是因為貧困兩個人都顯得有點瘦弱沒法把身上優勢完全發揮出來而已，可即便如此進入青春期的燕靈也開始展露自己美麗的風采了。
那邊周嵐打開卡片之後匆匆掃了幾眼，確定真的是某個男孩子的情書之後，自然毫不客氣的把卡片沒收了。而燕靈見狀卻沒有阻攔，依舊嘻嘻哈哈的，顯然並沒有把這封情書和送她情書的男孩子放在心上。
見狀，周嵐心情複雜的鬆了一口氣，不過還是對女兒勸解道：“你現在還小，還不能完全理解感情和責任的關係，所以還是要以學業為重，等你長大了之後自然而言會有屬於自己的愛情的。”
一頓飯匆匆吃完，周嵐把碗筷端到廚房開始洗碗，而燕陽和燕靈兩人則趴在桌子的兩邊，老老實實的寫着作業，時不時的燕陽還得客串一下老師的角色。
剛上初中的燕靈家庭作業就要少得多了，沒過多久便寫完跑去卧室看電視去了，留下苦-逼-的高三學生燕陽繼續埋頭試卷之中。
晚上十點，母親周嵐端着一杯熱水從卧室出來，放在燕陽身邊之後輕聲說道：“學習要勞逸結合，喝點水早點睡覺吧，明天咱們還得回燕家參加公祭。”
聞言，燕陽愣了一下，隨後拿起杯子慢慢的喝了起來，只是這水卻苦澀的很。
燕家不是燕家村，代表着溫馨、歡樂的燕家村已經只剩燕陽腦海里的一絲印象，而現在的燕家留給燕陽的卻只有屈辱、黑暗和不公。
但他明天還是得跟着母親回燕家，因為明天是燕家的公祭日，現在也只有他和妹妹燕靈兩個人會在這一天給去世的父親磕幾個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