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城主的意志
第十七章城主的意志
昭雲得到鳳魄劍並沒有多久,所以更談不上兩者之間有多麼深的羈絆,所以鳳魄劍沒有理由主動護持昭雲。
那麼鳳魄劍主動替昭雲抵擋聞卜晟的原因便呼之欲出了,乃是受到其主人的意志,而能夠被鳳魄劍承認為主人的只有一位,那便是白江城城主。
很多大人物都想到了其中的關鍵,抬頭望向城主府的方向,難道這是那位大人在表明自己的態度嗎。
城主夫人看着地上的茶漬,一雙玉手緊緊握着,胸前的豐滿因為憤怒而劇烈起伏着。
昭雲並沒有將劍盒徹底打開,因為聞卜晟認輸了。
聞卜晟自然沒有輸,至少到目前為止還沒有要輸的徵兆,但是既然城主已經表明了自己的態度,作為城主心腹的聞家當然不會做出任何有違那位大人意志的事情。
城衛軍將武功府門外的百姓強行驅散了,對麵茶寮里的大人已經第一時間離去,只有正中的老者仍舊坐在那裏,面前放着一杯已經涼透的冷茶。
老人的目光與昭雲再一次相遇,老者面無表情的點點頭,似乎在打招呼。昭雲也微笑着點頭回禮,之後便轉身回了武功府。
第二天,武功府外又來了一個人,瘦弱的身影,蒼白的臉色,背後一柄厚重的巨型大刀,正是昨天與昭雲一戰的聞卜晟。
“我要加入武功府。”
聞卜晟言簡意賅的說明了自己的來意。
“歡迎你。”
昭雲沒有多說什麼,當場將聞卜晟的名字寫在了花名冊上,就在擷芳的名字下面。
聞卜晟加入武功府的消息很快傳遍了白江城,即使尋常百姓聽到這個消息也不禁露出驚異的神色,至於那些大人物,更是開始揣測其中的深意。
聞卜晟的行為是代表了自己還是代表了聞家,亦或者代表了某位大人的意志?
就在眾人不住猜測的時候,聞猖宣佈將自己最出色的兒子聞卜晟逐出家門,從此兩人父子之情斷絕,再無瓜葛。
所有人更加的不解,聞猖到底是搞得什麼鬼?平日裏聞猖雖然行為孤僻,但也循規蹈矩,怎麼今日的所作所為讓所有人都摸不着頭腦?
此時城主府的一處高塔之中,一個中年男子站在欄杆邊上,眼神落在望不到邊際的山河,眼中滿是留戀與不舍。此人身材欣長,容貌俊逸,最明顯的是一雙手臂比常人長了三分之一,而兩個耳垂竟然隱隱夠到了肩膀,如此異人異相,天下間,只有白江城的城主昭烈。
“城主大人,我已經將幼子送到武功府。”
又有一人走上高塔,此人身材瘦長,臉色極為蒼白,如同失血過多一般,正是昭烈城主最為忠心的心腹,聞猖。
“苦了聞猖將軍,也苦了小晟。”
昭烈沒有回頭,他時日無多,自然想要多看幾眼這大好江山。
“大人如此安排,雲公子知道了定然心懷感激。”
聞猖和聞卜晟所做的一切自然都是受了昭烈的意志,如今昭烈隨時可能離世,白江城正是新舊君主交替的時候,風波暗涌。
作為城主最忠誠的部下,只要昭烈一日不死,他們便只會忠於一個人,絕不會更換新的主人。但是聞卜晟這個時候卻加入了武功府,即使名義上已經和聞家沒有了關係,但是沒有一個人會認為這是聞卜晟自己擅作主張。
“這其中定然有聞猖這個老狗的影子,甚至是城主的意思,難道城主真的打算將城主之位傳給那個女人的孩子?”
城主夫人的心情很不好,城主已經大半年沒有理會政務,這段時間都是少城主昭風在暫代城主職位。可是即便如此,聞家也從未對昭風表露過哪怕一絲效忠的意思,那麼今日聞卜晟加入城主府的事情就顯得更加意味深長了。
連城主枕邊的人都開始如此懷疑,更不要說其他人了,不少人已經開始動起了心思,要不要安排幾個子弟加入武功府。
聞卜晟加入武功府的當天下午,數十個少年來到武功府門外,表示想要加入武功府。
“都是貴族子弟,家中的長輩都是白江城官員。”
齊豫風見過那些少年後,對昭雲回稟道,以他的想法,這些人明顯另有所圖,而且都不是各自族中的重要子弟,屬於隨時可以被捨棄的那一類,自然留之無用。
“都收下,不過武功府年久失修,讓他們自己解決食宿問題。”
昭雲並沒有經過任何考察,便將那些人都留了下來。
既然身為首座的昭雲發話了,齊豫風自然不再多說什麼,便照辦了。
當天傍晚,這些少年便帶着各自的行禮搬入了武功府,甚至有幾人還帶來了不少僕役,一時間,原本略顯冷清的武功府便熱鬧了不少。
第二天,又陸續有少年前來,昭雲依舊將人盡數留下,等到傍晚,武功府的新成員已經多了六十七人,加上僕役,也有一百多人了,抵得上一個小一些的宗門了。
當天晚上,武功樓中只有四個人,除了昭雲便是齊豫風、擷芳和聞卜晟。武功樓是武功府首座居住的地方,一般人是不能靠近的,所以此時的四人便是武功府地位最高的人了。
“為什麼這個腦袋缺根筋的傢伙也能進來?”
擷芳指着聞卜晟說道。
白江城有“風花雪月”四公子,其中的花公子便是桃花不斷的擷芳,而聞卜晟則是雪公子,據說是因為其臉色蒼白如雪。
擷芳行事乖僻,從小便是古靈精怪,而聞卜晟從小孤僻少言,經常別人說十句,他才回十個字,兩人湊到一起沒少引起爭執。
對於擷芳的話,昭雲還沒有解釋,聞卜晟已經自己站起身來,背負着自己的兵器往門外走去。
“小芳你別鬧,我才是首座,誰有資格進來是由我決定的。”昭雲不滿的看了擷芳一眼,然後對聞卜晟說道,“小晟你別理他,坐下來聽我說事情。”
“我去警戒。”
聞卜晟只留下四個字,便走出了武功樓,然後一動不動的站在了院子裏。
其實不用擷芳說話,聞卜晟自己也知道,他不是那種適合參加什麼會議的人,對於他來說,那些費腦筋的事情太過艱難。
看到聞卜晟的樣子,昭雲微微的搖了搖頭。
“你看,從小他就是這個樣子,八竿子打不出一個屁來。”
擷芳不喜的指了指木頭一樣站在外面的聞卜晟。
“少說兩句。”昭雲打斷了擷芳的話,便開始說事情,“你們一定對於我收留外面那些人感到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