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七朵花 春花溢滿樓
這人還是不是他朋友了?
居然說出這樣的話!
墨蓮氣的個半死,順手就給了他一拳。
斷月連忙往旁邊一跳,一臉無辜地瞅着他,“我說錯話了,我不是故意的呀。”
看你就是有意的,墨蓮白了他一眼。
外面咚咚咚的拍門聲愈演愈烈。
紅衣在廂房外頭喳喳呼呼叫道,“喬喬喬喬,你快出來啦,下面都要打起來了。”
喬喬肯定是坐不住的,趕緊站起身就往門外走。
於是一拉開門,就看到熬夜那張黑黑的小臉轉了過來,沖她咧嘴一笑,牙齒顯得特別白。
“娘娘,是不是這個小白臉吵到你了?沒事沒事我把他轟下去就可以了。”
開玩笑,沒看到陛下沖他使了個眼色么。
小白臉真是的,沒事就在這邊唧唧歪歪禍禍陛下跟娘娘,看着真是討厭。
喬喬大人面無表情地望了他們一眼,終究還是繞不去心底那點好奇心,輕咳一聲道,“下去看看。”
剛把沐冬妮古道珍兩個傢伙趕出去,怎麼又有人不長眼跑來春意滿樓鬧事了呢?
這些人難道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么。一個兩個三個的,總是不把,喬喬大人的話放在心裏。
想到此,喬木繃著一張小臉。
離開廂房,順着樓梯咚咚咚往下走去。
此時大堂里正一片混亂。
幾個穿着家丁服的下人們一副窮凶極惡的樣子闖進來,似乎要打砸什麼東西。
黃綠青藍紫他們幾個正在攔着他們,不讓人下手。
藍影好聲好氣對一名家丁說道,“你們是何人?闖進來做什麼呀?這是酒樓不要亂砸東西,砸壞了那都是要賠的!”
“這裏的每樣東西都造價不菲哦,到時候讓你們賠卻賠不出來,那可是要扭送你們見官的呀。”
有幾個家丁兇巴巴地沖他吼了聲,“給老子閉嘴。”
“就你們這種酒樓,一看就是干不正經生意的。居然還敢跟我們東家搶生意,是嫌命長了是不是?”
藍影眨巴眨巴眼睛,一臉委屈道,“客官你怎麼能這麼說呀?我們怎麼就不正經啦?我們都是正經人!”
“就是啊我們全都是良家婦男,你、你怎麼能出言侮辱人呢!”一朵小花拈着蘭花指嚶嚶啜泣一聲。
家丁看着他們便不由冷笑出聲,“在下等人,是奉了我們東家命令而來。都給我閃開!”
說白了他們就是過來砸場子的。
按照他們東家的意思,過來打砸就是了!
到時候出了事,自然有東家給他們撐腰。
黃綠青藍紫幾個七嘴八舌跟人家理論,“你們這樣是不行的,你們這是強盜行為。”
“不要進來亂砸東西啊,我們這家店做點小本經營不容易的。”
“我看你們家店,那就是掛羊頭賣狗肉。”那家丁氣哼哼叫道,“我們東家說了,像你們這種店根本就不應該開在長樂大街。”
長樂大街這種寸土寸金的地方,怎麼能開這種傷風敗俗的店?
自從這家店開在這裏之後,因為男色誘人,結果這家酒樓莫名其妙便成為,整條街上生意最好的。
真是奇了葩了,怎能這麼瞎搞?不想着好好經營生意,偏偏走邪門歪道,靠出賣色相來博取眼球,簡直豈有此理!
他們的東家忍了一個月,實在忍不下去這才叫他們帶了一群地痞小流氓過來砸場子。
青藍紫三人吸了吸鼻子,可憐巴巴地叫道,“你們怎麼能這麼不講道理呀?”
“你們真是一群惡霸,壞蛋!”
他們越是這樣柔柔弱弱扭扭捏捏的,越是給人一副好欺負的感覺。
看的那些家丁小廝們沒來由就來氣。
靠!這些不正經的男人們,就是靠這樣的美貌吸引一群花痴婆娘注意的吧。
那小廝想到自家婆娘陣陣子也老往這個春意滿樓跑,感覺自己被綠了一腦袋。
喬木從樓上走下來,冷眼看着大堂里亂七八糟的場景。
“你們是什麼人?”喬喬冷聲喝道。
“喬喬~”春意滿樓的小美男們一個個就像看到主心骨一樣撲騰了過來。
有拉扯喬喬衣袖的,有在她面前跺腳哭泣的,一個個七嘴八舌好不凄涼地叫道,“不好了,有人上門來砸場子了。”
墨蓮頓時無語,瞥了他們一眼,下意識地握了握拳頭。
這些混球實在可恨,這都不知道哪裏養成的習慣,總喜歡在他的喬面前賣萌撒嬌,這都不用演,直接就是代入本色出演。
估計他們每一個都覺得,只要有喬在這裏,萬事都能被她解決。
一名彪形大漢從小廝們之中走了出來,昂着腦袋非常不屑地看了美男們一眼。
看看這幫沒出息的東西,現在居然找個女人來做主,真是搞笑!
“怎麼不服?沒錯,我們今天就是來砸場子的!你們也別怨怪別人狠,要怪就怪你們這家店,出賣色相死不要臉。”
“喬喬~”一名小花美男跺了跺腳,捂着臉嚶嚶哭道,“你看!你看他居然這樣侮辱我們!怎麼能這麼說人家呢?誰出賣色相了?人家到現在還是清清白白一朵小花兒呢。”
斷月忍不住抖了抖身子。
抬眼看過去,只見鳯琛坐在一旁,跟個沒事兒人似的,握着酒杯,神色淡淡喝酒。
這位大哥從一開始就坐在這裏,到現在也沒有出聲,看的就是這麼一場鬧騰的好戲。
斷月不由無語,心知這貨是看熱鬧不嫌事大。
於是身子一轉,他也走到鳯琛身邊,慢慢坐了下來。
伸手取過一隻乾淨杯子,為自己斟了一杯。
鳯琛似笑非笑,“我看墨蓮那小子,臉色似乎不太好啊。”
怎麼可能會好看?
看看那些七朵花們,一堆鶯鶯燕燕圍着喬喬,想都知道不可能開心到哪裏去吧?
“哦,對了,七朵花說要跟我們一起去斯空星。”
鳯琛挑了挑眉,“是嗎?那墨蓮答應了。”
斷月搖了搖頭,“沒有。”
想也不可能會答應吧,那些鳳族人跟在喬喬身邊,已經夠膈應他了。
現在如果還要帶上一群七彩繽紛的花朵們,墨蓮估計能鬱悶上一年……
鳯琛忍不住輕笑,“哎呀算啦,人多熱鬧嘛。看情形吧,如果他們不那麼鬧騰的話,帶着也無所謂了。”
怎麼可能不鬧騰?斷月心中暗想:看看光是現在就鬧騰的不行了。
喬喬大人走上前去,板著臉問道,“你東家是誰呀?叫他過來聊聊。”
這人還真沒王法了是吧?看別人生意做的好,他就叫點地痞流氓過來搗亂,當喬喬大人是吃素的嗎?
“嗯嗯,讓你們東家過來,跟我們東家談談。”
“你們要是有什麼不滿的話,儘管跟我們東家說啊,何必搞這些小動作嗎?大家經營酒樓都不容易的。”七朵花們七嘴八舌道。
那家丁叉着腰一臉不屑,“你以為我們東家很閑嗎?我們東家那樣的大人物,怎麼可能跑過來處理這麼一樁小事?”
喬木伸手一招,幾名黑衣暗衛就奔到她面前,齊聲叫道,“屬下在!”
眾人都忍不住捂臉。
喬喬身邊這些暗衛似乎越來越逗逼了。
以前喬喬至少還會吼一聲“太子妃近衛何在”,他們才會跳上前應一聲在。
現在都不用喬喬吼,一招手他們就蹦上前來。
“扔出去!”喬喬指了指那些地痞流氓,不耐煩地說道。
這些人可真夠煩的,讓他們找東家過來說話,自己又不願意。
他們那些小嘍啰,又做不了什麼主。
成天在她的酒樓前鬧騰鬧騰的,不知道想幹嘛。
“啊喬喬喬喬,我知道我知道了,這些人肯定是對面五綵樓派過來的。”一名小花忽然開口叫道。
“這個五綵樓啊,也是個酒樓。但是他們的生意沒有咱們好,他們肯定特別眼紅,所以才派些人過來打砸搶,想要弄垮咱們的生意!”
“喬喬,這種陰險小人我們不能放過他。”
喬喬大人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那就把人綁了,去對面五綵樓看看。”
眾人一聽這貨要搞事情,連連喝彩。
旁邊一群小花們甚至還興高采烈地鼓掌,一個個嬌滴滴地說道,“好啊好啊。”
就差把搞事情三個字寫臉上了!
鳯琛差點把酒給噴出來,無語地搖了搖頭。
真是唯恐天下不亂,看看這些超神境修者們,這得是閑成什麼樣兒,才能如此無聊,看到有人上門找茬,居然高興壞了。
看到眾人簇擁着他們的喬,往對面五綵樓而去。
鳯琛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轉頭看向一張俊臉氣鼓鼓的墨蓮,好笑地說道,“不氣不氣啊,我們也過去看看。”
“你說你跟他們置什麼氣呢?不就是一群野花野草的么,拿什麼跟你這朵家花比呀?”
斷月一口酒差點噴出來,好笑地回頭看看墨蓮,見他俊臉黑沉黑沉的,好搞笑……
這傢伙說話怎麼這麼不中聽的啊?墨蓮暗暗想着。
三人見大堂裏面,連一群食客都跟過去五綵樓看熱鬧了,便只能也跟了過去。
五綵樓內小貓兩三隻。
這還正是飯點的時候呢,生意就差成這樣,可想而知平時根本就沒幾個人進他們酒樓。
難怪這個東家,要把春意滿樓恨得牙痒痒的了。
畢竟春意滿樓就在他們斜對面,一抬眼就能看到的位置。
春意滿樓天天客似雲來,而他們天天眼巴巴等不到幾個鳥人,這麼一對比,實在是太招人恨。
怎麼可能不惹人眼紅嘛!
喬木他們進了五綵樓,這麼多人聲勢自然浩蕩無比。
當然第一時間就驚動了五綵樓的東家。
這東家白白胖胖一個,肥肉都堆積在肚子上。
從樓跳上跑下來的時候,渾身的肉都在抖動。
他臉色難看地跑下樓,指着喬木等人怒聲說道,“你們幹什麼呢?你們想要來找茬是不是?”
“也不看看這是誰的地方!知道這裏是誰罩着的嗎?啊?我告訴你們。我們家五綵樓的後台背景那是皇室宗親。”
喬木蹙眉,轉頭去看跟進來的墨蓮、
一雙大眼睛裏,充滿指控,含着幾分嫌棄。
墨蓮一接觸到媳婦的眼神,就知道她心裏在想什麼。
媳婦肯定是在心裏罵他:又是你們家不成器的東西,在外狗仗人勢,仗勢欺人了。
墨蓮急急忙忙從那群小花們之中擠了過去,抬手握住媳婦的手,無限委屈到,“我可不知道是誰。”
要是讓他知道,是誰特么狗膽包天,居然找茬找到他媳婦頭上,他肯定不會放過他。
“哪位皇室宗親?名頭挺大的么?說出來讓我知道知道。”喬喬大人一臉冷冰冰地問道。
她倒要看看是什麼皇室宗親,居然敢如此囂張,看到別家生意做的好,立馬就見天地開始打砸搶了。
要全長樂大街都是這樣的人,那這生意還要不要做了?
看哪家生意好就去打砸他,看哪家生意好就去找事情,當東家的豈不是都要忙死?
白胖臉東家一臉倨傲,“你不會想知道的。我的後台背景之大,你無法想像!”
說著,還一臉神神秘秘指了指上面,高高地昂起了下巴。
這時,一名管事模樣的人走了下來,一看到喬木和墨蓮二人,臉色頓時白了。
他哆哆嗦嗦正想轉身溜走,兩名暗衛就跑上前去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領。
“啊啊啊啊。”那人一頓鬼哭狼嚎。
暗衛把人拽了回來,直接往喬木面前一扔。
那管事模樣的人嚇得渾身直哆嗦,連連磕頭求饒,“陛、陛下饒命,娘娘饒命,小、小人只是路過此地。”
那白胖東家傻不愣登的,還忍不住笑出聲來,“你幹什麼呀曹管事,你真是……”
他突然想起,方才這位曹管事,好像稱呼面前這兩位?
陛、陛下?娘娘?
白胖臉東家的臉色唰一下變了。
不會吧?
陛下,娘娘?該不會是他心裏所想的那些吧?
喬木卻一臉好奇地望着那個曹管事,“你是什麼人?你認識我?”
京城這麼大,不認識她才是正常的。
她平素要麼出去歷練,要麼就躲在宮裏修鍊制符煉藥。
民間沒有多少人認識她,實屬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