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三無方老師

一秒、兩秒、三秒，靜默之後一片沸騰幾乎衝破教室的頂棚。

嚴蕊在旁邊不知道說了些什麼掩在歡呼聲中，林憶沒怎麼聽清，她的思緒完全回到了早上那段對話里。

很厲害的神秘的老師……

自己竟然又被方盛澤擺了一道。

深吸一口氣，將課本翻開到第一章，林憶的臉頰發燙，心裏慌亂。

“阿憶……”

“相信我，我和你一樣也是剛剛才知道……”方盛澤，真是個混蛋，也真是個……傻瓜。

今晨下了一場雨，天氣微微轉涼。

方盛澤就那樣靠在講桌上，上身穿着米白色英氏菱格針織衫，下身淺藍色牛仔褲，小楦頭尖角皮鞋，腕上款式簡單的手錶，簡單的搭配，卻因為考究的面料和經典的品牌顯得優雅貴氣。

他面帶微笑地看着底下沸騰的人群，面帶微笑地看着……林憶。

在嘈雜的人群里，他肆無忌憚地看着自己的心上人，一眼終了，一情難消。

從十六歲到二十六歲，十年蒼狗，林憶於方盛澤，何止是眾里尋了千百度的那一抹闌珊倩影，她是他獨立寒夜中傾蓋而下的白月光，她是他累累血脈勾勒在胸前的那點硃砂痣，是他的劫難，也是他的救贖，是他在人群中唯一想要駐足凝望的光……

他的眼神溫暖柔和，宛如盛了一泓清泉。

終於等到喧鬧平息，教室里重新恢復安靜，方盛澤收回目光，聲音響起。

“這門課沒有考勤，沒有作業。”幾乎再度迎來歡呼聲時，方盛澤補充道：“當然，考試也沒有範圍。”

“啊——”

這次，是一片哀嚎聲。

“規則講明，還有一周退補選，你們有機會拒絕我的三無產品。”

“不要——”

“老師虐我千百遍，我待老師如初戀。”

前排一個女生的聲音從人群中“脫穎而出”，惹起來一陣哄堂大笑。

“不好意思，我有未婚妻了。”

方盛澤挑眉，還不忘順帶撒了狗糧秀波恩愛，不過課堂的氣氛就此活躍起來。

林憶不得不承認，方盛澤在課堂上有種別樣的魅力，自信，儒雅，那或許是最初吸引她的地方。

課上到一半，年昭華突然闖了進來，站在門口直直看向方盛澤。

“遲到的同學請儘快找位置坐好？”

年昭華似是有話要說，嘴唇蠕動了幾次，卻終究沉默着向教室中央走去。

林憶坐在一邊，年昭華在她身旁停留了幾秒鐘，用壓低的聲音說道：“林憶，你真是好手段，能讓他為你做到這個地步。”

林憶沒有回應，甚至從始至終都未將視線從黑板上移開，但筆下的微微停頓還是泄漏她波瀾的情緒。

終究，又是因為一個男人，她的朋友選擇與她站在對立面了么，情之一字，害人不淺。

年昭華走後，嚴蕊在她耳邊小聲說道：“我沒跟她說你和方盛澤的事。”

“我知道，這事先替我保密，不然誰都難得安生。”

“放心，我支持你和男神雙宿雙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