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一 瘋子的直播（上）
睡夢中的莫然，神情悲傷，似乎失去了一些不可或缺的東西。
只是這種悲傷，漸漸化作了掙扎。
隨後，莫然便睜開了無神的雙眼，只是眼角還有不曾擦拭的淚痕。
莫然坐了起來，痛苦地抓了抓頭髮。
最近，自己一直都被噩夢所困擾，可是又想不起夢的內容，只記得自己做了一個噩夢。
看了看被冷汗浸透的衣服，莫然便準備沖個澡，將自己清理一番。
這時，手機忽然響了起來，剛剛接通，便傳來了一個大嗓門：“小莫子，酒醒了沒？”
囂張的話語，讓莫然一頭黑線，然而他卻只能陪笑着，說：“佐爺，有何吩咐？”
電話那頭，傳來了非常興奮的聲音：“今晚是你佐嫂生日，出來聚一聚，記得收拾乾淨一點！”
隨後，就是“嘟～嘟～嘟”的忙音。
莫然非常無奈，看着手機搖了搖頭。打電話的人，叫做項佐，是莫然的好兄弟。
莫然是一名高三學生，學習生活壓力極重，而且還被噩夢所困擾，所以導致情緒有些暴躁。
然而，老天似乎覺得還不夠，所以在此基礎上，又對莫然實行了一輪新打擊，而打擊的名字就叫做…失戀。
莫然還記得，那是一個陽光明媚的上午，自己的青梅竹馬，猶如一隻歡快的小鳥般，跑到了自己的面前，然後向自己大聲宣佈道：“我戀愛了！”
那一刻，莫然心如刀割，就好像是最心愛的玩具，被人奪走了一般。
所以，莫然徹底爆發了。
也就是這一天的晚上，莫然與自己的父母，發生了一場驚天動地的戰爭，然後…是憤憤不平地離家出走。
那時，莫然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項佐。而項佐也是仗義，二話不說就收留了無家可歸的莫然。
……
洗刷完畢后，莫然感覺甚是無聊，所以就打開了電腦，開始擼啊擼。
然而，這是一個非常需要心態的遊戲，所以飽受摧殘的莫然，心態顯然是不過關的。
最初兩局，莫然的狀態還算上佳，奈何遇到了豬隊友，所以…心態直接爆炸了，然後就化身成了豬隊友，開始在坑人的事業上，漸行漸遠。
隨後，就是搶位置、秒選英雄什麼的，其實…這也不是什麼大問題，可最讓人不能容忍的情況，是莫然竟在1vs1中，被人完爆單殺了。
可是…莫然又不自知，因為他總會產生，人生三大錯覺之…我能反殺。
而此刻，這種錯覺尤為強烈，因為大招CD就要清零了，所以莫然無視了只剩下一絲的殘血，繼而開始了興奮地倒計時。
“3！”
“2！”
“1！”
可惜，還不等莫然完成倒數，遊戲畫面就是一陣波動，繼而轉變成一個金髮青年。
什麼鬼？
莫然連想都不想，隨手就按向了電腦的重啟鍵，然而……
機箱雖然發出了‘嗡嗡’地重啟聲，但青年還是牢牢佔據了屏幕，並帶着如陽光般的微笑。
莫然也是一愣，只是在本能的驅使下，還是伸手按向了電源開關。
只不過，這個時候，青年也有了動作。
“喂～喂～喂～！能聽見我說話么？”
“恩…很好！”
“那麼，先讓我們冷靜五分鐘，然後…開始直播。”
這一刻，莫然如同中了定身術一般。
不知為何，聲音給他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所以伸出的手臂，直接僵在了空中。
然而…這只是開始，因為在熟悉感出現后，是大量思緒湧入莫然的腦海。
然後，莫然就如遭重擊一般，徑直摔倒在地上。
儘管思緒在不斷湧入腦海，但它們就像迷霧一般，看不清，抓不住。
可在莫然心中，卻產生了一種明悟，這些莫名的思緒，就是…自己的噩夢。
只是，思緒如淵如海。
頃刻間，便超越了莫然的承受極限，而後…他便暈死了過去。
莫然暈倒的瞬間，一顆圓滾滾的小光球，也鑽出了虛空，並出現在莫然的頭頂，然後向他射出了一條光線。
隨後，莫然就變成了一堆小光點，緩緩消散在空氣中，了無痕迹。
……
帝都時間，11點55分。
在這一刻，所有電子屏幕上的畫面，都變作了一個金髮青年。
人們的反應各有不同，或是關閉，或是重啟，可青年卻不為之所動，牢牢佔據了整個屏幕。
“喂～喂～喂～！能聽見我說話么？”
“恩…很好！”
“那麼，先讓我們冷靜五分鐘，然後…開始直播。”
在發現所有行為都無濟於事后，人們就開始觀看屏幕。然而，人們的表情卻各不相同，他們或好奇，或厭惡、或鄙夷。
可是，金髮青年卻不介意，只留下了一個充滿陽光的微笑。
這一刻，只有少數人才發現了問題所在，因為所有的電子設備，都停止了運作，可他們又找不到問題出在哪裏。
五分鐘，一閃而逝。
隨後，金髮青年就開始自我介紹：“我叫亞當，也是你們的族人。接下來將會由我，為你們帶來最後的直播。”
話音剛落，畫面就開始了轉動，然後定格在幾座巨門上。在巨門中，是緩緩旋轉的黑洞，並且還噴湧出了大量生物。
這時，亞當的聲音再次響起：“這是編號A20751幻想位面。呃…不用在意編號，‘英雄無敵’你們應該知道吧？”
“唔～不知道也關係，你們可以將它當成是一個遊戲。只不過…這個遊戲，已經被具現成了一個真實的世界。”
解說的同時，畫面也發生了變化，似乎正在從高處墜落，而在墜落停止后，一隻怪物就映入了眼帘。
這是一隻面貌醜陋，渾身赤紅的人形怪物。怪物沒有手掌，在手臂盡頭，是由四根骨質利刃組成的利爪。
在畫面中，怪物正張牙舞爪地沖向屏幕，可它剛剛靠近，就被突然出現的大腳踹翻了。
隨後，一條纖細的手臂，就抓住了怪物的後腿，並將它拽到了屏幕前。
“這是利刃魔，一種低級惡魔。”
畫面迅速拉進，似乎想要給利刃魔一個特寫，可是對方非常不配合，仍在奮力掙扎，而且還要攻擊屏幕。
“唔…真不配合，這可是我第一次直播呢！”
話音剛落，手臂就是一抖，隨後利刃魔就像破口袋一般，被掄了起來，繼而摜向了一側的城牆。
而在畫面中，纖細的手臂與猙獰的怪獸，產生了十分強烈的既視感。
可惜，結果並不能讓亞當滿意，所以他又連續砸擊了十多次，直到利刃魔奄奄一息后，亞當才悻悻地停了手。
隨後，利刃魔就像死狗一般，被拖到了鏡頭前，任由亞當擺弄。
“這種惡魔，沒什麼優點，缺點是怕冷。一般三五個成年男人，合力就能戰勝。”
“所以，在面對這種怪物的時候，你只需要鼓起勇氣，就能將其打倒。”
畫面再次轉向巨門。
“這是惡魔族獨有的魔法科技——地獄傳送門，可以將惡魔傳送到位面的各個角落。”
“可以說，這是一個非常賴皮，又叫人無可奈何的魔法。”
隨後，畫面又被轉向了亞當的身後，那是一座異常雄偉的城市，此刻正在遭受惡魔的進攻。
雙方正在進行慘烈地廝殺，到處都是血與火，而這所有的一切，都顯得是那麼…真實。
“這是獅鷲公國的首都——塔倫嘉德，正在遭受惡魔的進攻。”
“只是這場戰爭，並不存在於遊戲的歷史中。或者說…這個由幻想構成的位面，已經偏離了原有的軌跡。”
“而這…也是一切災禍的起源。”
“我的族人啊！”
“當你們用奇思妙想，構築出一個個美麗又壯闊的世界時。你可知道，生活在其中的生物，為了擺脫既定的命運，而在苦苦掙扎？”
“現在，它們就要復仇了。”
“你們是否做好了準備？”
畫面已經變回了亞當那張笑臉，只是隨着他的訴說，那雙明亮的眼睛…漸漸被哀傷所掩蓋。
隨後，亞當就不再言語，拖着利刃魔，走向那些聳立的傳送門。每當有惡魔擋住去路，亞當就會掄起利刃魔，將它們一一砸翻。
然後，亞當就隨意地踏入了一座傳送門中。
與此同時，畫面也變成了上帝視角。人們可以清楚地看到，當亞當的身影消失后，所有的傳送門都爆成了一團煙火，明媚而又燦爛。
而後，畫面就陷入了黑暗，只是直播還在繼續。
……
在無盡宇宙中，有一顆美麗的星球叫做水藍星，因為它近70%的面積，都被海水所覆蓋了，所以遠遠看去，就像是一顆水藍色的星球。
但…這一切都是假象！
如果更換為能量視角，你就會看到大恐怖，因為在能量視角下，你會看到許多你不曾見過的東西。
比如說…在水藍星外圍，包裹着一層薄薄的光幕，再比如說…在這層薄薄的光幕上，吸附着密密麻麻的觸手。
這些觸手來自虛空深處，而在每一條觸手身後，都站着一個偉大的存在。
因為這些偉大存在的關係，這些觸手的形態也是各異，它們或是神聖，或是恐怖，或是優雅，或是粗獷……
然而，無論觸手是什麼形態，此刻都死死地吸附在光幕上，而在觸手與光幕的交匯處，是一個個通往水藍星的漏洞。
其實，光幕一直都在修復這些漏洞，可是它卻遭到了觸手的阻撓，所以光幕每一次修復的時候，觸手都會噴湧出難以估計的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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