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一五七 平等與弱肉強食

GDS的道場叫做鬼劍道場，位於赫頓瑪爾的後街，所以距離賽麗亞旅館不算遠，步行大概15分鐘就能到達。

在這段不算遠，也不算近的路程中，阿爾傑一直都在聒噪不休，訴說著自己對鬼劍道場的嚮往。

而莫然么…他早就被阿爾傑煩的不行了，可是想起以前同樣中二的自己，那些責備的話語，便如何也說不出口了。

所以，莫然最後只能選擇神遊天外，因為只有這樣做，才能消除阿爾傑帶來的傷害。

不過，在神遊天外的同時，莫然也在細細感受着改良早餐的效果。

與愛心早餐相比，改良早餐所產生的效果，大概被提升了一倍。也就是說，莫然在單純的力量方面，被提升了近20%。

至於…速度和恢復力，大概被提升了10%左右，雖然這個數值看起來不算高，但所產生的效果卻是非凡。

就說速度吧，百米10秒和百米9秒只差了10%，但是兩者能是一個概念嗎？

所以，早餐對於速度的提升，其實要比力量恐怖得多，只是莫然還沒有感到而已。

……

不多時，兩人就來到了鬼劍道場。

走進鬼劍道場后，阿爾傑就停止了他的聒噪，然後用滿是憧憬的目光，打量着道場的一草一木。

莫然也在觀察着道場，不過他的目光就要隨意多了，只是在以欣賞的角度觀察。

今天的鬼劍道場略顯冷清，除了為兩人引路的學員外，道場就幾乎沒有其他的學員了。

所以，莫然不由疑惑地問道：“這裏怎麼這麼冷清？是生意不好，還是學員今天放假了？”

引路學員倒是十分熱情，笑着說道：“鬼劍道場可是赫頓瑪爾最負盛名的道場，生意怎麼會不好？”

“再說，GSD老師可是最強的劍士之一，所以…每天就是慕名而來的人，都能踩破道場的門檻。”

“至於…今天的冷清，主要是因為貴族議會，在昨天晚上發佈了一項政令，而政令的內容，就是徵召冒險者探索天空之城。”

“所以道場的師弟們，一大早就趕往了天空之城，只有我的運氣很不好，因為今天要值守道場，所以被留了下來。”

通過值守學員的解釋，莫然也大致了解了所有的情況。唯一出乎莫然意料的地方，就是貴族的反應速度了，居然在昨晚就發佈了徵召的政令。

不過這也不難理解，天空之城無異於是懸在所有人頭頂的利刃，所以一日不解除掉這個威脅，貴族們怕是就要多一天的寢食難安。

在值守學員的帶領下，兩人很快就來到了，位於道場最深處的小院，而這裏也是GSD的居所。

小院的環境十分清幽淡雅，不但種植着許多顏色各異花草，而且還在房屋前的空地上，種植了一些瓜果蔬菜。

此外，小院中還有一個小型演武場，和一個自製的簡易小涼亭。而此時，GSD就盤坐在涼亭中，綴飲着杯子中的清茶。

儘管GSD雙眼已瞎，但他強大的感知力，卻要比雙眼更加敏銳，所以三人剛剛踏入小院，GSD就抬起了頭，並對三人招了招手。

不過，值守學員卻沒有繼續前進，只是對着GSD遙遙行了一個禮，便轉身退出了小院。

值守學員的舉動，令莫然眼底閃過了一絲異色，因為在學員行禮的一瞬間，他感覺到了發自內心的尊敬與崇拜。

儘管莫然一直都在適應着夢境空間，與夢境空間帶來的新世界，但是有些很多東西，卻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夠改變的。

比如說…價值觀。

在過去的18年內，莫然都生活在一個高喊人人平等的國度中。

儘管這個人人平等，只是一種相對的平等，但是對於價值觀的影響，卻依舊十分巨大。

所以在很多時候，生活在這個國度的人們，都會表現出一些很怪異的東西。

有時候，他們或許會在現實的逼迫下，去尊敬某些人，去向某些人低頭，然而他們心中的真實想法，卻有可能恰恰相反。

不服氣、不服輸，或許是生物的一種本能，但是在地位明明不平等的情況下，卻非要畫上一個等號，那就是自欺欺人了。

我不比他差，我只是沒有一個好父母而已，我不比他差，我只是沒有得到相同的機遇而已，我不比他差，我只是懶得努力而已……

所以，最後就形成了一種只存在於精神層面上的人人平等，可是這個所謂的平等，本身就是十分病態且畸形的東西。

莫然現在所秉持的價值觀，就有一些‘人人平等’的影子，同時夢想原族的身份，也會令莫然在面對幻想生物的時候，帶有一些心理上的優勢。

因此，在面對GDS、莎蘭這些強者時，莫然只表現出了應有的敬意，可是在他的內心深處，在那些看不到的地方，卻隱藏着許多不以為然。

這種奇異的價值觀，與無盡宇宙主流價值觀完全是背道而馳。

無盡宇宙不同於水藍星，它是最為純粹的弱肉強食形態，而在弱肉強食的同時，它又體現出了最極致的殘酷。

這所有一切的根源，其實只有兩個字——力量。

在無盡宇宙中，強者可以隨手破滅星球，可以用意志滅殺億萬生靈。

在面對可以毀天滅地的威能時，萬物唯有臣服，方能獲取一線生機，所以無盡宇宙才會以強者為尊，因為這是生存的唯一選項。

其實，在GSD和莎蘭身上，這種強者為尊的理念，就被體現的淋漓盡致。

在天空之城時，兩人只是在隨意的交談中，便決定了天空之城的基本走向，而這其中…根本沒有考慮過貝爾瑪爾公國的態度。

隨後，GSD僅僅前往了一趟議院，貴族議會就連夜下達了，有關徵召冒險者探索天空之城的政令。

儘管這只是兩件看似不大的小事，但卻表明了兩人在貝爾瑪爾公國的超然地位，而這份權利…則是源自兩人所擁有的力量。

……

這一刻，莫然心中思緒萬千，不過他還是與阿爾傑一起走向了涼亭。

只是心態上，莫然出現了一些微妙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