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4章:她是他的小花蛇
關桑桑心底一想到燭龍霆會不舒服,但很快她想到可以見到弟弟,整個人又活了過來,再怎麼樣,燭龍霆也輪不到她來關心。
他那樣的人,有一堆人在他身邊圍着轉,又何須擔憂呢。
A國某一家私人醫院。
“怎麼樣了?”燭龍霆看着朱瀟花,問道。
朱瀟花難受極了。
他不停地搓着手,嘴裏念念有詞:“是我對不起她,她因為炎亦雷的死得了抑鬱症,神經恍惚一陣子,我也沒太在意,總覺得她好像笑得也不開心,但又經常笑,還趕我走。”
之前,他去看了她好幾次。
每次在她身邊待了不過一兩天就被燭岑岑給趕走了。
他總覺得不對,又沒有察覺到燭岑岑的異常。
直到這一次,他也是一時心血來潮想去看看她,就去了。
沒想到她竟然吞服了大量安眠藥,這會兒在洗胃。
也幸虧他去得及時,不然燭岑岑死在公寓裏,誰也不知道。
“蠢貨!”燭龍霆狠狠罵了一句。
朱瀟花拉住他的手道:“她都這樣了,你別這樣罵她,她跟炎亦雷一向感情很好的,沒想到炎亦雷走得這麼突然,對她打擊太大,太大了。”
也是打擊太大,所以無法承受這種劇痛,才會患上抑鬱症的。
“你知道抑鬱症怎麼救治嗎?”燭龍霆看向朱瀟花。
朱瀟花搖頭。
“你自己去看專業的書,她的男人都死了,你難道還不抓住這個機會嗎?難道你要等到她孤獨終老的一天,才肯邁出這一步嗎?”燭龍霆惡狠狠道。
朱瀟花看着他,眸底全是痛苦的掙扎。
“你們誰都不缺錢,你們兩個人又在同一個環境下長大,更有着共同的生活基礎,為什麼她對你不來電?為什麼她可以愛上任何一個人,卻獨獨不愛你?你自己沒想過嗎?”燭龍霆冷聲道。
“……”朱瀟花。
大舅子化身情感專家了……
“好了,既然是這種病,一切都有轉圜的餘地,你24小時陪着她,讓她對你無法割捨,永遠離不開你,就算不愛你,也是你的了,不懂嗎?”燭龍霆道。
就像關桑桑。
她不愛他又如何,他要將這個女人永遠圈禁在他的生活里,讓她一輩子也離不開他,這就是他想要的。
“好吧,我會努力的。”朱瀟花道。
夜幕時分。
燭岑岑躺在病床上,她目光空洞地看着沙發上坐着的燭龍霆。
“你怎麼來了?”她問。
燭龍霆翻個白眼,看着她道:“我為什麼不能來?來了就這麼來了,需要你批准嗎?”
“……”燭岑岑。
她躺着沒有說話的渴念。
燭龍霆淡淡看着她,站起身來,走到她身邊說道:“也許,你會覺得家裏給你生命的女人是可恨的,她生下你卻不愛你,讓成長的過程痛如荊棘,但,你既然活着長大了,她不愛你,你可以拋棄她。”
燭岑岑眼淚嘩嘩地流淌着。
“那個男人愛你,卻不能陪伴你終老,這是他沒福分,是他的問題,而不是你——”
燭岑岑越聽,越難受。
“生命不是不可挽救的,我告訴你,在我痛的時候,我就恨,恨那個女人,恨她的男人,恨所有造成我們痛苦的人,如果可以,我要毀滅,要殺光他們所有人。這就是我活着的動力,其他的,我沒什麼好說的,該看醫生看醫生,該吃藥就吃藥。”燭龍霆緩緩道。
他站直腰身,看向朱瀟花道:“我姐交給你了。”
一份穩固的關係是救治她的法門。
曾幾何時,他抑鬱症發作時,誰來救過他?
沒有人,只有他藏在房地下的一條拔了毒牙的蛇兒。
但是,他活下來了。
就算作為一隻惡魔來活着,他也要賴着不走,也要屠滅那一切造成他們痛苦的禍根。
哼!
他就是這麼不服氣,就是活在天地間的一根刺!
他要活活刺在老東西和他女人的心裏,讓他們不快活,不順暢。
如果說,世間還有人是他願意守護的,也只有一個人了。
她留在他身邊,成為他唯一可以牽挂的人,也就足夠了,足夠了。
誰都不能想到他為什麼會獨獨對關桑桑動心,無數個夜晚,他躺在漆黑的天幕下,也會想,為什麼最痛苦的時候,他腦海里浮出的竟然是她的臉孔。
在今天,看到姐姐痛苦不堪的樣子,看到她自殺未遂的一幕,腦子裏的一切都明朗清晰了。
她就是他心口居住的那隻小花蛇。
留住她,困住她,所無不用其極地將她困守在他的生命里,永遠不讓她離開,永遠不結束他們之間的關係。
這是他活着最大的追求了。
朱瀟花看着燭龍霆離開的身影,彷彿看到了一道蕭索的光,孤獨寂寞沒有落腳的地兒,不知道怎麼了,他突然想流淚。
而燭龍霆從來不擅長傾訴,更不擅長剖來心門給人欣賞。
他離開了醫院,直接坐飛機回到了C國。
一回來,他先去公司把事情處理了一番,這一忙就忙碌了兩天兩夜。
直到這一天晚上,他突然想起之前的那件婚紗。
“婚紗縫好了嗎?”燭龍霆看向身邊的七千。
“煥然一新。”七千道。
燭龍霆頷首,對他道:“把婚紗先收好,等我跟那個女人結婚那一天,再拿出來,畢竟這件婚紗在外面露過面,必須成為我新婚上出現的單品。”
“是。”七千道。
待七千離開,燭龍霆看着浩瀚的夜空,腦海里出現關桑桑離開酒店時的小眼神透着怒火,想了想,他放下手中的文件,拿起外套就去了車庫開車。
無盡的海域,一座海島。
關桑桑在這棟大樓里住了兩天了,卻一直沒有見到關潛,她怒道:“赤狐,你到底什麼意思?把我關到這裏,你是不是想害燭龍霆?”
赤狐一臉笑意。
他道:“怎麼,這就等不得了?我看你對赤烈也不過如此。”
“你到底想幹什麼?”關桑桑站在他身前,怒目而視。
赤狐臉頰上瞬間泛起冷意。
“兩年半前的一幕幕,你是不是都忘了?要不要我幫你回憶一下?當時,你大着肚子,未婚先孕卻帶着一個還未成年的男孩出走……”赤狐每一字都冷意盎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