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賴小飛
“賴小飛,看來你還是不怎麼相信我的醫術,如果還有別的辦法,醫者仁心,我還能見死不救嗎?”林玄的表情堅定,他淡然搖頭。
按常規推論,眼前的這個林大夫沒必要欺騙自己,可面對這樣的抉擇,賴小飛還是猶豫不已,他一根接一根煙的抽着,四十平米大小的診所頓時變得煙熏火燎,煙霧騰騰。
林玄心道,手術做還是不做,你倒是給個痛快話,難不成來我診所過煙癮來了咋地?
“賴小飛,我再勸你一句,你要是做不了決定,可以到江北市第一醫院進一步檢查一下,那裏畢竟是大醫院,沒準興許就有別的辦法”。
扔掉手裏的煙蒂,賴小飛還抱着最後一絲希望,他問:“林大夫,如果不切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不切的話嘛”林玄托着下巴想了想,開口道:“如果不切,會從你受傷的地方開始潰爛,而一旦潰爛,感染就會向你的盆腔方向發展,盆腔感染的話,99%的幾率會腸穿肚爛,如果再向上發展,後果簡直不可想像”。
看林玄說的頭頭是道,賴小飛心中嘀咕,一個乳臭未乾的愣頭小子,真的對醫學知識掌握的這麼高深嗎,可如果不信的話,老子和他無冤無仇,何況,他又清楚我賴小飛的名頭,敢在老子頭上動土嗎?
適才林玄的話,倒是提醒了賴小飛,這裏離江北市第一醫院不是太遠,可以到那裏再找專家診斷一下,如果這小子跟老子信口雌黃,到時候就不是拆他診所這麼簡單了。
“也好,我就到第一醫院再檢查一下,如果有疑問,我會再過來,林大夫,你的診所先別關門,萬一有別的事情,我再來找你”賴小飛說著,從椅子上慢慢站起來,朝外面喊了一嗓子,立馬走進來兩個混混。
“大哥,削這小子嗎?”一個混混拎着砍刀請示。
“麻痹的你們整天就知道打打殺殺”賴小飛罵了句,然後指着那個混混道:“馬上背着我去第一醫院,我們走”。
一幫混混前呼後擁的圍着賴小飛,把他扶上一輛悍馬車后,車子一溜煙的沒了蹤影。
這些人走後,少女從外面進來,朝林玄拱手道:“林大夫,今天真是謝謝你,你快點把我臉上的東西洗掉,我還有事,就不打擾了”。
“不好意思,暫時不能洗”林玄搖頭。
“什麼,不能洗?怎麼就不能洗,你知道我是女人,一個冰清玉潔的美女,你讓我這個樣子出去,怎麼見人呀?”少女忽閃着水汪的雙眸,朝林玄嚷道。
“藥性還沒過,如果這個時候用清水擦洗,會留下明顯的色素沉着,我想,你也不想看到這樣的結局”林玄說著,他抬手打開診所的後窗,這個小屋被賴小飛這個犢子抽的,實在是太嗆了。
“那...需要幾個小時才能清洗?”。
“幾個小時恐怕不行,少說也得三天五日的”林玄慢條斯理的道。
“三天五日,需要這麼久嗎?”少女臉色忽的一沉,她叉着腰朝林玄低吼:“既然需要這麼久,你事先為什麼不跟我劉莉莉商量一下,這幾天我還有急事要辦,要是耽誤了,你負責的了嗎?”。
“妹子,我請你先消消氣好嗎”林玄坐在椅子上,半仰着頭看着少女,一字一頓的道:“一、是你跑到我的診所避難,我沒有請你來吧?二、是你求我幫你想想辦法,別被那些混混抓到,不然你就有被那幫混混砍死的可能,三、你知道我為你易容,也是擔了一定風險的嗎?我林玄這可是頭一次給人做易容,萬一失敗,你能饒得了我嗎?四、我給你用的那些葯,都屬高檔名貴的藥物,醫藥費你還沒結算,就來跟我興師問罪?”。
“你,我......”劉莉莉被林玄說的一時啞然。
“妹子,咱們閑話少說,你只需負擔我為你做易容的那些藥費,一共是998元,付完藥費,你就可以走了”。
“做個易容會這麼貴的嗎,早知道我在外面找把黃泥塗在臉上,沒準比你的效果好”劉莉莉實在是找不出更合適的說辭,故而強詞奪理的道。
“這麼說,你是來我這碰瓷的嘍?”林玄打掃着房間,看看時候已經不早,清掃完畢,診所也該關門了。
“哼,算我說不過你,今天我來的倉促,身上沒帶那麼多錢,等以後還你好了”劉莉莉的口氣終於不再激憤,不管怎麼說,眼前的這個小林大夫關鍵時刻救了自己,本姑娘又不是那種是非不分的人,就算欠你一個人情好了。
“既然沒錢,三天後你可以帶錢過來,到時候我幫你洗掉臉上的顏色,我們兩清”。
“那好......”劉莉莉剛想離開,互聽外面又傳來一陣吵吵嚷嚷的聲音,朝着外面看去,一行人朝這邊走來,看樣子,八成又是那個賴小飛殺回來了,她心下微微一驚,難道被賴小飛這夥人識破端倪,殺了個回馬槍?
再次回來的時候,賴小飛是被人抬進來的,恐怕隨着傷情的進展,已經難以走路。
坐在椅子上,賴小飛頭上冒着豆粒大小的汗珠,表情顯得很痛苦,他嘴裏依然叼着煙,緩了一下,賴小飛才道:“林大夫,你診斷的沒錯,就是這個毛病”。
“那你為什麼不在第一醫院進行手術,還返回來幹嘛?”林玄奇怪的問。
“我特意找了個泌尿科的專家,老爺子歲數大了,眼睛又花,手又哆嗦,你說,我敢讓他做手術嗎?”賴小飛搖頭。
“第一醫院大夫多的是,這個專家不行,還有別的大夫呀?”。
“道理雖然是這麼個道理,可你不知道,這個老爺子說了,我一個小時前吃了強力止疼葯,就是找別的大夫做手術,也得等明天止疼葯的藥效過了才行,不然手術后萬一粘連,以後尿尿都沒法尿了”。
“這倒也是”林玄微微點頭。
“林大夫,我賴小飛最後再問你一個問題,如果切掉,以後我就得跟女人一樣,蹲着尿尿了嗎?”到了這個時候,賴小飛沒辦法再顧及面子不面子的,當著眾多兄弟的面問。
林玄托着下巴想了想,然後若有所思的嘀咕道:“也不是完全沒辦法,為了保持男人的雄風,切掉后可以換個別的什麼,最起碼可以解決站着尿尿的問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