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章 老爹也有紅桃花
姑娘們互相見過禮，各自找人說起私密的悄悄話。
今天來的閨秀有八九個，其中真正要說親的也就三四個吧，其他的是來相陪的，免得要相親的人害羞，不敢專門來這一趟。
真正疼閨女的人家，往往會讓兩人先見上一面，弄清兩人是否有意願，再光明正大的請媒上門。
方首輔家的花園，奇石、奇花和異草不少，亭子也很雅緻，設置的不可謂不新穎。不過今天沒幾人是在賞景的。
他們是專門來賞人，或者被人賞。有的人一生的命運可能就在今天被決定，特別是那些姑娘們。女子出嫁像第二次投胎，可是重要非常。
她們今天能自己先看看男方公子，已經是擁有很大的福份了。有的姑娘，特別是庶女，那是專門為家族聯姻用的，上誰的花橋絕沒選擇權。
今天方家的責任是把男方公子們的意向傳給女方的小姐們，再把女方家的意思傳給男方。花廳與水上亭台樓閣離得不遠，中間隔着屏風布幕。其間有數排小孔，男左女右皆可偷窺對方。
奇巧的設計，讓雙方自以為得了便利，可以了解對方的真實性情，沒想到對方同時也能觀察到己方。
方敏英看兩個小娘子在小孔前時那邊的公子郎君們指指點點，評論他們的優缺點，很是想笑，姑娘們絕沒想到對面也有人正在偷窺她們。
少年公子們因為聽到少女婉轉的笑聲隱約傳過來，談論詩詞歌賦的聲音更大了。
這在閨秀們面前露臉的機會得抓住啊，說不定某個貌美的佳人因為自己的一首詩，就芳心暗許了呢！
姑娘們呢，今天務必笑出最優美動聽的聲音，萬一那邊的公子就有人專喜歡聲音好的女子呢。不論門第，不論相貌，成就一段真正的愛情故事，豈不成美談！
主人方敏英發現王燕姑娘沒去看那些正吟詩作對的公子，反而一直圍着李甜轉。心裏有點不舒服，忙找了個借口分開兩人，拉着李甜說私密話。
方敏英早把這張侍郎家的小閨女看成自己個的小姑子。
沒錯，她就是喜歡上了張家的那個小御史。那人相貌俊朗，作風周正，辦事能力強悍，在所有她認識的青年才俊中，是祖父口中誇獎最多的。
重點是小御史今年二十歲了，從他妹妹口中知道他身邊一個屋裏人也沒有。世上的女子誰不想一生一世一雙人！
想到以後的相公只有她一人，心裏忍不住甜蜜蜜的！
祖父一直羨慕張侍郎有個能幹的好兒子，她讓老人家有個好孫婿也不錯！雖然目前還沒人知道她這點心思，但是她準備在今天向張妹妹稍微透露那麼一點。
當然，在這之前得想法摸清那小御史有沒有心上人或者張侍郎有沒有內定下哪家的閨秀做長媳。
方姑娘對李甜的熱絡的勁頭，連跟隨而來的王燕也驚訝。想想今天來的風姿俊雅張三郎，方姑娘不會與她搶張澤雲吧？
王燕馬上提高警惕，不時偷聽一兩句李甜和方敏英的私聊。好容易才聽明白人家方姑娘打聽的是張大郎，她放心了。沒跟她搶就好！
仔細一想，如果這方姑娘成了長嫂，她可要在其手下過活，要小心點別無意得罪未來夫家的宗婦而不自知。
王燕忙把對方姑娘的重視程度僅排在未來小姑張璐后一位。
李甜沒想到大哥人沒露面，已經招來一朵桃花。不，應該說是牲丹花，作為方首輔的嫡長孫女，從小是作為大家族宗婦的標準培養的。
方姐姐面瑩如玉，笑意盈盈，總是有意無意探聽大哥的信息。
她是成年人，當然看得出這姑娘大概對大哥有意，不然這朵總領群芳的牡丹怎麼會放在身段，一次又一次熱情來結交她。
她是九歲幼女，按理混不進十多歲要議親的閨秀們的社交圈子，是這可方姐姐引領她走進來的。
她也自然更願意與年齡大點兒的姑娘交往，總比去那些八九歲的小屁孩圈內比什麼玩具好玩，什麼糖果比較好吃更強。
奇怪了，方姐姐不是想讓她認識，她的那位據說很適合自家老爹做小妻子反表姐嗎？今天怎麼不見出現？
“方姐姐，你上次不是說要介紹你的一位有經商奇才的表姐給我認識嗎？今天怎麼不見人？”李甜終於找了一個機會問。
方敏英這才想起那位表姐還沒來，今天忙暈了，加上她真是見了那王燕有點不在狀態。這才忘了這碴。
“張妹妹，我那表姐家的二嬸來京城了，今天正好來找她有事。不過你難得來，我再叫丫頭去看看，定要介紹你們認識。我表姐可是一個很好相處的人。”方敏英笑着解釋。
一邊招來貼身丫頭快點去請表姐楊婷芳，一邊繼續探聽張大郎的事。
“哦，人有事，姐姐你別去請了。以後再找機會認識就好。”李甜心中還是有點小失望，以為能儘快見到那姑娘，張家很缺主母喲！
大哥二哥的親事都等着家中有個主母來張羅着辦，還有三哥的定親也迫在眉睫。
方敏英笑：“估計我表姐巴不得我快點去請她來呢！她那二嬸是追到京城來要銀子的，表姐也很無奈，都是親人，不管也不好，只能咬牙拿出不少打發她二嬸。次數多了，我也知道了些，這不把你當外人，說了也就說了。”
李甜聽了還是有點尷尬，別人家這種事，她還是少聽為妙。不過要娶人家過門，該了解的還是了解清楚，這一么一想，就厚着臉皮打聽這姑娘的情況。
重要的自然打聽不出來，磨了一會兒，只得出這姑娘準備找能讓她進士的哥哥補上缺的人嫁。李甜懂了，人家早有要做她繼母的想法，不然能讓方姑娘透露出這種信息嗎？
“方姐姐，想做大官夫人的姑娘多了去了，楊姑娘有什麼特殊之處么？”李甜不是想鄙薄楊姑娘，只是想看她有何自信敢讓方姑娘來說動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