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當面殺
迎面走來的,不只是殺手子彈,還有玫瑰和方河。
最開始只是子彈走過來,後來漸漸地出現了玫瑰那妖嬈的身影,再之後便是方河本人。
直到方河出現的那一刻,方世傑和何老二才驚呆。
他們第一個反應就是完蛋了。
方河閑庭信步般走到這邊,黑夜當中他的眼神彷彿有些肅殺之氣。
“跟我玩這種下三濫的手段,是么?”
方世傑已經瞪大眼睛不敢說話,因為他絕對不能承認。
一旦承認的話就代表他觸犯了家規,一旦確認觸犯家規,那麼就會死得非常難看。
“老弟……這麼晚來找我,是……是什麼事?”
見到方世傑已經方寸大亂,方河才穩穩噹噹地說:“聽說何老二找殺手殺我,是你授意的么?”
“不,不,怎麼可能是我授意的,你我兄弟情深,打斷骨頭連着筋!”
明明就是方世傑授意的,他卻不敢承認,他當然知道按照家規自己會是什麼結果,自然不會承認。
何老二此刻冷汗直流,他馬上指着子彈鼻子罵:“你們暗殺星怎麼這樣辦事!連客戶都能泄露!”
何老二還以為自己仍然是客戶,誰知玫瑰站出來,一把匕首的刀尖頂在何老二脖頸處:“不管是什麼組織,現在我們就是這樣辦事,敢動河少一下,下場就是死,這是我們紅花會的規矩,聽明白了么。”
玫瑰說話時的那股肅殺之氣不光嚇得何老二尿了,也嚇得方世傑有些驚慌失措。
本以為利用暗殺星的子彈去殺方河是一本萬利的事,結果連一天都還沒有過去便得到了這樣的結局。
方河這樣一個廢物怎麼就跟紅花會聯繫上了呢。
要知道暗殺星跟紅花會根本就沒得比啊。
不過方世傑當然是機靈的,他知道自己此刻必須要撇清關係。
“老弟,我絕對沒有那個意思,都是這何老二不懂事,這該死的奴僕就是欠揍,我一定好好教訓他,老弟你別生氣了。”
“哦,派殺手殺我沒有成功,你在這跟我說別生氣了?”
方河眼眉一挑,着實將方世傑嚇得半死。
明明他方世傑現在才是家主,為什麼他在這個時刻卻硬氣不起來呢。
慫人永遠是慫人,在真正面對事情的時候就是擺出這樣一副慫樣子,方世傑就好比是插了鳳凰毛的野雞。
“按照家規,是不是應該把他處死?”方河問道。
方河又不是傻子,僱用殺手去殺他,回頭只是一個教訓一下就能解決了,天下哪有這麼好的事?
何老二聞言馬上說:“河少不要!我下次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方世傑也馬上過來勸道:“老弟,何必呢,他……他只是一時犯糊塗,賣我一個面子,我保證以後不會有這種事,我一定好好管教他!”
“哦?傑哥的意思就是說,我也可以找個下人去暗害你,成功就成,失敗就打一頓了事?是這個意思嗎?”
方河話音剛落,玫瑰那邊再起:“紅花會有的是殺手,河少需要的話吱一聲就好。”
豆粒大的汗珠從方世傑額頭上順着臉頰流到下巴再跌落到地上,他已經沒有任何一點家主的樣子了,完全被方河嚇到。
“老……老弟,你是什麼意思。”
“傑少救我,傑少救我!”何老二還在那苦苦掙扎。
方河道:“我的意思很明確,按家規辦。”
方世傑回應:“不至於吧,這是我最得力的僕人,一定要弄死何老二么。”
話音未落,玫瑰直接把刀尖捅進何老二的脖子裏,鮮血橫流,動作優美到讓人感覺不到任何一絲痛苦。
何老二甚至來不及掙扎就已經一命嗚呼,玫瑰做事乾淨利落到任誰都不敢相信的地步。
當著方世傑的面殺了他的僕人何老二,這簡直就可以說是驚天動地。
因為其他的方家人別說殺何老二了,平時看見他都要敬着一些,誰讓他是方世傑的狗呢,打狗也要看主人。
只有玫瑰,才懶得管你什麼狗,她只看方河臉色行事。
雙方的交鋒就此結束,方世傑幾乎是在顫抖當中完成跟方河的對話,雖然現在他佔據着家主的位置,可卻發現自己面對方河時根本就提不起氣。
玫瑰非常合時宜地來了一句:“誰再敢發佈與河少有關的賞金殺手任務,誰就是紅花會的敵人,我玫瑰說到做到。”
“什麼?你……你竟然就是玫瑰……”
顯然,聽到玫瑰的名頭之後方世傑更加驚駭,他已經無法想像方河到底是什麼時候結識的玫瑰。
那樣一個在江湖當中叱吒風雲的奇女子,那樣一個號稱從不失手的女殺手,紅花會的會長,居然對方河如此聽命。
這還讓方世傑如何去思考接下來的事呢。
臨走時,方河給了方世傑一個奇怪的微笑:“這樣得力手下慘死身邊的經歷,以後會越來越多,我會讓你感受到什麼是真正的眾叛親離。”
隨後,玫瑰跟在方河身後,二人便離開方氏莊園。
天已經微微亮,東方露出魚肚白,玫瑰靜靜地跟在方河身後。
方氏莊園大門口西邊二百米的早餐攤上已經漸漸有了蒸汽。
“大爺,兩碗豆腐腦,四個油條。”
剛剛經歷了那樣一場事,方河不但波瀾不驚,反而還能特別放鬆地出來吃早餐,這份淡定連玫瑰都會佩服。
“快坐下吃吧,等會涼了該不好吃了。”
玫瑰明顯對這個髒亂差的小地攤有些厭惡,可是看到方河那麼接地氣地享受美食,她便也皺皺眉頭坐了下來。
“河少,你明知道何老二是受方世傑指使的,你為什麼不直接殺了方世傑?”
方河嘴裏咬着油條,然後不以為意道:“方世傑能做到代理家主有他的原因,一口吃不成胖子,對付他還得慢慢來。”
“為何?”玫瑰不解。
“方家有七個議事長老在支持着他,不過慢慢來,我會把他們都收拾掉的。”
說著話,方河又喝了一小口豆腐腦,心中又躍然起一個更大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