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樓下等你
我媽接著說道：“倩倩，這段時間，委屈你了，我想通了，你姐和秦陽做出這種傷風敗德的事，就應該接受相應的懲罰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我媽認真地看着我說道，似乎真的在反省。
我沒想到我媽要親自捅破這層窗戶紙，但是之後呢？我知道蔣瑤佳和秦陽是不會在乎別人的看法。到時候，我和程熙又該怎麼辦？
我媽離開了，我獃獃地坐着，屋裏沒有開燈，我在黑暗裏如獨自一人，一動也不動。
方婷打開門，在玄關處換了鞋子，伸手按開燈掣。
“怎麼不開燈，嚇死我了。倩倩，你在家啊？”
我無力地轉動脖子，愣愣地看着方婷。
方婷連忙丟了包跑過來，“你怎麼了？是不是秦陽對你做了什麼？怎麼魂不守舍的樣子，？
我心神恍惚地對她說：“我媽說要把蔣瑤佳和秦陽的事說出去。”
方婷驚訝地張開嘴巴：“她瘋了吧。”
方婷想了想說道：“莫非她以為將這件事昭告天下，程熙那邊就能接受蔣瑤佳，她是天真還是缺心眼啊？你媽一直按兵不動，怎麼會突然決定兵行險招。”
我扶着額頭說道：“她還讓我明晚一起去，我都不知道怎麼辦。”
“看來真是瘋了，倩倩，你幹嘛要忍氣吞聲？”方婷皺眉說道。
“傷敵一千，自損八百，方婷，我不是忍氣吞聲，蔣瑤佳做出這種丟臉的事，秦陽那邊的人還會同情我？我也是蔣家的人啊。”我嘆息，我一直忍着不說，不過是因為我姓蔣其實也有程熙的原因。
方婷搖了搖頭說道：“我見過太多打離婚官司的夫妻了，為了反目成仇，有大打出手的，倩倩是我見過面對這種事最冷靜的女人了。”
她說著憐惜地摟住了我的肩膀：“那你打算怎麼做？”
我站起來，向廚房走去，低聲說道：“如果秦陽不肯簽字，你幫我起訴他，理由是夫妻三年未同房，但是別涉及蔣瑤佳。”
方婷的聲音從我身後傳來：“看來你對秦陽已經死心了，否則你不會把自己的傷口用來起訴離婚。”
我搖搖頭沒有說話，我覺得已經很累了。走到飯桌前，燕窩的香味撲鼻而來。我在想，這件事過後，我媽不會再來了吧，更不會送燕窩給我了吧？因為明天之後，她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我沒有利用價值了。
方婷跟了進來，神色古怪地盯着燕窩說道：“倩倩，我們最近是不是太補了？”
我轉過頭疑惑地望着她，“什麼意思？”
方婷搖了搖頭苦笑地說道：“今天看到我們律師事務所的合伙人李源潮，我居然流鼻血了，而且還控制不住在腦海里想一些……，以前我可不會這樣，這幾天總是幻想一些令人臉紅心跳的事。”
我和方婷無話不說，她也毫無忌諱地告訴了她這幾天的身體情況。
聽完方婷的話我好笑地說道：“是你發春了吧？你也該找個男朋友了，女人三十如狼啊……”
我喝完了所有的燕窩，心裏面卻還是空空的，我讓方婷去找男朋友，我自己呢？就這樣孤獨一輩子嗎？
突然，我留在客廳裏手機震動起來，我走出廚房：“喂？”
手機那邊靜默無聲，只有略微沉重的呼吸聲。這種呼和聲音我覺得有點熟悉，下一刻我突然這是誰。
我緊張起來，攥緊手機卻沒有出聲也忘記掛掉。
我和他誰也沒有開口說話，就這樣批次聽着批次的呼吸。我感受着手機那邊的氣息，突然覺得這樣地老天荒也很好吧。
程熙突然說話了：“下來，我在樓下。”
我心虛地走到落地窗前向下看去，程熙果然站在樓下，月光灑在他的身上，像一座完美的雕像，他就這麼靜靜站着，等待着我。
“很晚了，我要休息了。”我拿起手機，低聲說道，我自己都不知道對這個男人是什麼感覺，有時候很享受他對我的寵溺和霸道，有時候又很怕他。
“那我上去。”程熙說著，邁開腳步就要走上來。
我嚇死了，趕緊說道：“還是我下去，你別上來。”我認命了，我好像無論是什麼時候都鬥不過這個男人，他太霸道，而且了解我的弱點，他是什麼做到的？
得到我的答覆，程熙沒有再說什麼，直接就掛了電話。
十分鐘后，我打開防盜門，有些慌張和忐忑地走到程熙身身旁。沒錯，我在樓上足足徘徊了十分鐘才能鼓起勇氣下來，昨天在廁所的那一幕還重重壓在我的心頭上，我有些不知道怎麼面對程熙，我承認我怕了。
我沒敢看他，只能低頭看着地面，緊緊地拽着自己的衣擺。
程熙一直盯着我卻沒有說話，我被他的眼神盯的渾身不自在，最後只能自己主動問他了：“怎麼這時候過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程熙還是不說話，一直凝視着我，他到底想幹嘛啊？叫我下來一又不說話，耍我嗎？
我皺了皺眉頭，把裝着衣服的袋子遞了過去，但我還是不敢去接觸他的眼睛：“這是上次的禮服，還給你，就當我租了一天。”
程熙終於說話了，不過明顯帶着些火氣：“把這些東西還給我，想繼續安穩的做你的秦太太？這是要把我們之間的一切給擦掉？”
他好像很生氣。我驚愕抬起頭來。我不知道他為什麼生氣，但觸到他快要噴出火的眼睛時，我知道他是真的生氣了。
“小哥，我們沒有發生什麼，也不可能有什麼發生。”我低着頭，吸了一口氣鼓起勇氣看着他說道，“你是我姐夫，你明白嗎？”
程熙的樣子更氣了，他踏前一步，站在了我身前，和我的距離只有幾厘米！
我想後退但已經來不及，程熙突然捉住我的手臂用力一拉，我頓時撲到他懷裏，我捂住嘴巴不讓自己驚叫出來，我怕驚動小區其他人。
我整個人就被程熙的身體淹沒了，我想和他撇清關係，卻又被他拉近懷裏。
程熙一知手摟住我腰肢，一隻手緊扣住我的臉頰，一個吻頓時吞噬了我所有的聲音。
“我們發生了什麼事我很清楚，我也要讓你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知道我要什麼。”
程熙說完這句話就走了，沒有像以前那樣抓住我不放。黑暗裏，亮光閃爍，復又歸於平靜。
程熙那一吻，徹底攪亂了我的心，我失眠了。我一直在竭力不跟程熙有過多的接觸，但是現實卻駛向相反的軌道，直至完全失控了。
我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出神，我不知道現在跟程熙這樣算什麼。難道秦陽出軌了，我也要跟着出軌嗎？而且對象還是程熙，我招惹得起嗎？
我將自己埋在枕頭下，心煩氣躁。蔣倩倩，你絕對不能變成像蔣瑤佳和秦陽那種人，不能，你一定要和程熙保持距離，不然你會毀了自己。我這樣告誡自己，但腦海里卻時不時閃現程熙的身影，甚至我會覺得自己的身旁散發著程熙那種淡淡的煙草味。
第二天，我醒來的時候頭昏腦脹，我都懷疑昨晚睡了有沒有一個小時。
走到大廳的時候，我卻看到方婷無精打採的坐在沙發上發愣，我走過去在坐在她身旁用肩膀碰了碰她：“我的大律師，你怎麼了？失戀了？”
方婷看了我一眼，努努嘴說道：“我被你和程熙刺激到了，剛才看到你們在樓下擁吻，我覺得自己吃了一頓狗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