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商人，傷人
謝謝他買早餐給我吃？還是謝謝他對我的照顧？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只知道真的想跟他說一聲謝謝。哭過了睡醒了，看着一桌子的早點，我的心情真的好了一些。
“謝我什麼，我該謝謝你這兩天陪我，這次出來我很開心。”程熙看着我露出了真心的笑容。
“是你陪我才對吧，你看我都把你的床霸佔了，我都不好意思了。”我吐了吐舌頭。
“我照顧你不是理所當然的嗎？難道還要你一個女人反過來照顧我？”程熙夾了一個燒賣放到了我的面前，“以後就讓我照顧你”
我埋頭吃東西，不敢說話了……
幾個小時后，我和程熙坐上飛機，回到葉城的時候，程熙立馬說要送我回家。我下意識是要拒絕的，但是想了想最終還是坐上了他的奔馳。
接我們依然是程熙的司機，我不是第一次見他了，所以沒有太多的陌生感，跟他點了點頭說了一聲辛苦了。
他居然朝我笑了笑：“二小姐，程總，你們都辛苦了。”
我愣了一下，不明白為什麼他會這樣叫我，而且我看他看我的眼神有些古怪。
程熙掃了司機一樣，聲音有些冷：“先送她回公司。”
上了車后，程熙沉默了起來閉目養神，想來也是，這趟出差光州那邊天氣很熱，而且他還中暑了，身體應該還沒有恢復。昨晚還只能睡沙發，他現在一定很累吧。
我揉了揉自己的腦袋，跟着程熙出差這兩天，我居然沒有和他提起那個項目的事情，我發現整個過程中，我真的就像陪程熙出差一樣。
可我是要來跟他交涉整個項目的裝修事宜的，我的任務是把這個項目搶過來，但是兩天來一點成果都沒有，而且一個字都沒跟程熙提起。
眼看馬上就要回到公司了，我很想趁着最後的機會和程熙談談，但看着他此時疲憊的樣子，我把想說的話生生吞了回去。
就在我糾結不已的時候，程熙低沉的聲音傳來：“倩倩，是不是有話要跟我說？”
我愕然轉頭看着程熙，他的眼睛深邃而俊美，這雙眼睛就像能看透人心那樣，而事實證明他真的把我看透了。
既然他問起來了，那我就沒必要扭扭捏捏了！
我側過身體認真地看着程熙：“程總，你也知道這次我和你去光州市的原因，也知道我是代表我們公司來跟你洽談的。整個項目我也去考察過了，我們公司有信心接下這個工程。”
這是公事，我自然不再叫他小哥了。我和他有親戚關係是一回事，但是在公事上，我知道程熙很嚴謹，我猜他不喜歡在談公事的時候用其他稱呼叫他。
“是你公司有信心還是你有信心？”程熙淡淡地看着我，一說到公事他立刻變了一個人，此刻的他就是一個標準的商人。
商人，意味着傷人……
“無論是我還是我們公司都很有信心！”我也以一種在商言商的姿態對程熙說道，“我們公司成立二十多年了，在裝修工程方面在葉城一直是佼佼者，我希望程總可以考了一下我們公司，造價方面我們可以慢慢談。”
程熙搖了搖頭，看着我已經沒有之前的溫和：“這個項目我們已經內定了合作公司，以你們公司的資質，無論哪方面都無法競爭。”
他說的我都知道，之前王總也跟我交代過了，所以才讓我來跟程熙談，他是想利用我和程熙的關係。
只是我和程熙相處這幾天來看，這種關係對於程熙來說幾乎沒用。在公事上，他只會在商言商，根本不會因為一些裙帶關係而有所偏頗，在利益面前，他是一個名副其實的商人。
但既然已經跟他去過考察，也已經開口跟他談了，我不想放棄，而且我也已經拋開了利用裙帶關係的念頭，我只想用我的真誠打動他。
“程總，生意場上沒有永遠的朋友，對於我們來說，利益才是永恆的目的。”我坐直了身體，繼續對程熙說道，“我相信我們公司的實力，最終出來的效果不會比任何公司差，而且造價方面我們絕對比你現在談的那家公司要低，至於低多少，我們可以慢慢談。”
程熙轉頭凝視着我，眼神犀利而精明，身上已經完全沒有了那種抱着我讓我依靠的氣息。
“你跟着我跑到光州，也是為了接下這個工程是吧？”程熙如鷹隼般的眸子盯着我。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點頭答道：“是。”
程熙笑了笑，但我無法從這個笑容中看出他是什麼情緒，他淡淡地看着我：“如果我把這個工程交給你公司做，你能升職還是加工資？”
被他這麼一問，我情不自禁顫了顫。程熙真是一個可怕的男人，他似乎能看透我的一切。不過想來也沒什麼丟臉的，他一個集團老總看透我一個小女人的心思，再正常不過了。
他不正是知道我是為了這個工程，才跟他去光州市嗎？大家都是明白人。
“首席設計師的職位，工資當然也會隨着飆升，還有這個工程的提成。”我知道根本瞞不過程熙，所以索性把我最真實的情況說出來，或許這樣，他能感受到我的真誠。
“很好，這樣的職位和誘惑確實值得你來嘗試一下，不過，我是商人，標準的商人，我把這個工程交給你，你得到了你想要的東西……”程熙突然的雙眼突然射出兩道精光盯着我，“你聽過等價交換嗎？你可以得到你想要的，我又能得到什麼？”
被程熙這樣一問，我懵了，他能得到什麼？他是問公司能得到什麼，還是他自己能得到什麼？
我咬了咬繼續說道：“程總，我們公司……”
“你們公司能給我的，其他公司一樣能給我，甚至給的更多……”程熙伸手阻止我繼續說下去：“我問的是，你能給我什麼？”
這些我徹底說不出話了，我能給他什麼？我有什麼能給他？
車到了我們公司樓下，我有些懵然地走了下去，我忘了有沒有跟程熙道別，因為我滿腦子都是他剛才所說的話。
我能給他什麼……他到底要我的什麼？
其實我現在心裏面已經有些明白，這兩天對我的那些親密舉動，還有他看我那時的眼神，我可以感覺得到裏面的情愫。
我不知道是否因為那晚我喝醉后，做出的那些瘋狂舉動讓他對我產生了一絲感情，但他的這種情愫已經是不爭的事實，他好像也沒有掩飾，而是實實在在地表現了出來。
而且我不明白他一個這樣的男人怎麼會看上我，按道理來說，以他的地位和權勢，隨手一招葉城大部分女人都會乖乖坐在他身上。他為什麼偏偏看中我這個有婦之夫？雖然我和秦陽的感情已經徹底破裂。
難道他已經知道了秦陽和蔣瑤佳的事？
到了這裏我不敢再細想了，我覺得現在越來越複雜，我似乎捲入了一個漩渦。
或者程熙根本沒有對我動情，只是我自己胡思亂想而已，畢竟他這樣的大老闆隨便玩玩的心態很正常，我也不用太在意吧？或者明天他就對我沒興趣了。
不管怎樣，先把這個項目的事情解決吧吧，儘力和程熙談，至於成不成功就交給老天爺了。或者程熙會突然腦子抽了，把項目交給我呢？
我這麼想着的時候，邁步走向公司大廈，突然身側一個人影沖了出來，一把把我抱住。我嚇了一跳，當我要大喊的時候，我的嘴巴被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