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青樓見聞
洛傾並沒有表面答應秦韻的請求,蘇眉有些沉不住氣了,卻也拿她沒有辦法。
洛傾完全就是逍遙自在地過着自己的日子,完全沒把她懷孕的事情放在心上,這卻使得蘇眉萬分不放心,每日小心翼翼的。
而洛傾卻和白露討論起來發財之道,“小白,臨陽城什麼地方最賺錢?”
白露不知道她怎麼突然想起來問這個,卻還是一板一眼地說道,“那當然是憐樓,那可是臨陽城的銷金窟,聽說日進斗金呢。”
憐樓?那不是臨陽城最大的一家青樓會館嗎?洛傾摸着下巴,她怎麼之前沒想起來呢,臨陽城最不缺的就是達官貴人,風流才子更是不少,青樓的確是個不錯的經營。
白露有些摸不着頭腦,面前的小姐摸着自己的下巴,賊兮兮地笑着,沒安好心的樣子,看得人頭皮發麻。
用了晚膳,白露從外面回來,卻見自家小姐對着銅鏡,將一頭秀髮挽成了男子冠發模樣,穿了一身男裝。
見她進來,隨身扔給她一件,“走,小白,本公子帶你逛青樓去。”
白露像是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大事,手中的衣服差點就掉在了地上,“小姐,你說什麼?”
太子府的前門的小徑上,白露很不習慣地扯了扯身上的衣服,亦步亦趨地跟在同樣一身男裝的洛傾後面。
守門的侍衛阻攔她們,跟白露的心虛比起來,洛傾很淡定地甩了一張令牌黑侍衛,倨傲地抬着下巴,顯然對侍衛很不屑一顧。
侍衛看是太子妃的令牌,沒問什麼也就放行了,旁邊的樹林裏晃過粉色的身影,朝着落雪閣而去。
洛傾有模有樣地走着,轉了個彎,白露扶着牆角,緊張地大喘氣,“小姐,你怎麼那麼淡定啊?我都快被嚇死了,這要是被看出來了,多丟人啊?”
洛傾不以為意地摸了摸自己的鬍子,“怎麼可能看出來,我化妝技術很好的。”
夜裏,太子府外面的一條街道安安靜靜的,行人稀少,白露帶着洛傾一路穿過街道,走到了憐樓的對面。
剛剛站上那外面的橋,洛傾就聞到了膩味的香氣,橋上來來往往都是人,跟之前的冷清完全不一樣,憐樓上燈火通明,街道上人來人往,這裏不止一家青樓,但放眼望去,沒有那家生意有憐樓好。
憐樓外面站着兩名年輕的風塵女子,見着洛傾他們,先是從頭到尾掃了他們的打扮一眼,這才熱情地想上前,白露嚇得條件反射地躲到了洛傾後面。
紫色衣衫的女子掩面笑了起來,“二位公子看着面生,外地人吧,快裏面請,今日二位可是有眼福了,憐樓今日有花魁賽呢。”
洛傾有一瞬間地楞神,剛剛路上就聽人說了很多,說是哪裏哪裏選花魁,洛傾那時沒聽明白,這會兒卻是懂了。
再過些日子就要到花燈節了,每年花燈節,臨陽城都特別熱鬧,很多外地人因為這裏的花燈慕名而來,憐樓選出來的花魁,自然享譽盛名。
洛傾還從那姑娘口中了解到,今年不僅要選擇花魁,還會選出憐倌,所謂憐倌就是青樓里最受人青睞,才氣也是一等一的青樓公子。
洛傾對這個十分感興趣,真不知道這憐樓背後的老闆是個什麼樣的人,倒是很有經營頭腦呢,就是不知道她如果從他手中收購憐樓,勝算是多少?
進去時,洛傾隨手給了門口的女子一靛銀子,白露癟了嘴,心裏暗戳戳地想,她家小姐,怎麼一副很懂行情的樣子?
憐樓內部的裝飾,特別震撼了洛傾,她從來不知道,原來青樓可以佈置得如此古典雅緻。
她和白露坐在最頂層,放眼看去,真是大堂里兩株桃花,開的繁茂,上面點綴寫粉紅色的絲帶,絲帶上墜着小巧玲瓏的鈴鐺,隨風搖晃着。
不過因為大廳繁雜,基本聽不到鈴鐺的聲音,中央的舞台上,垂着白色紗巾,裏面的人若影若現,神秘十足,雅緻的琴聲悠悠傳來,洛傾滿意地閉上了眼睛,真是個好地方啊。
憐樓今日可謂十分熱鬧,每層樓都坐滿了人,而那些人個個都是大有來頭,不然恐怕連門都進不來。
舞台上方的那一面亮着燈籠,一排整齊地排開,聽剛剛門口的人說,哪裏是參賽的女子們,按照燈籠的大小來分析她們的身份。
白露有些乏味,女人來看女人,有什麼意思?她偷偷喝了一口面前的酒,入口甘醇,意外地酒香,味道不錯。
她忍不住又泯了一口,洛傾看了她一眼,磕起了桌子上的瓜子,“別貪杯,喝醉了,我可不託你回去,就把你賣在這裏。”
白露嚇得一哆嗦,手中酒杯哐當掉在了地上,打了個酒嗝,圓圓的眼睛瞪着洛傾。
洛傾卻是吐了一口瓜子殼,空着的手指着下面的舞台,舞台上的白紗已經升了起來,剛剛彈琴的藝女下去了,舞台升了起來。
洛傾這個位置極佳,剛好能看到整個舞台,憐樓安靜了下來,大家都知道,花魁選拔賽的最後一場就要開始了。
之前的兩位姑娘,就是今夜決一勝負了。
先是一場很熱鬧的群舞,火辣得讓激情澎湃,都快趕上現代的脫衣舞了,洛傾都看得差點流鼻血。
接着要來的,就是今晚想奪魁的其中一位姑娘,憐一。
樓內響起來柔和的音律,讓人從剛剛浮躁的表演中回過神來。
果然,沒多久,就見紅色的舞台台階上,悠然走上來一個女子,着了一身藍色舞裙,眉目溫婉如畫,她的出現,大廳更安靜了,洛傾能清楚得聽到周圍人得吸氣聲。
沒給人們多久的反應,她先是行了個禮,翩翩起舞,藍色的水袖在她手中自由紛飛滑落,一起一落都抓着人們的眼球。
而最讓人佩服的,卻不是她的舞技,而是她的舞鞋,很平常的一雙鞋,卻在她的移動間,舞台上生出朵朵絢爛的蓮花來。
步步生蓮,大廳里一下子興奮了起來,彷彿剛剛的熱鬧不過是為了此刻的喧囂,洛傾饒有興緻地看着,不鼓掌也沒吐糟。
她越來越對着背後的主子感興趣了,步步生蓮放在現代是很正常的化學反應,可這種時候出現,難怪樓下很多男人拍手叫着仙女下凡。
舞台上的舞蹈還在繼續着,樂師彈奏着平緩的音律,而舞台上美人的舞姿卻越來越快,直到最後一個動作,在空中騰空而低。
氣氛再次燃嗨起來,很多人站起來鼓掌,口中大聲喊着憐一的名字,老鴇很快上來暖場,坐在下面的人,直接將手中的銀票地鐵上了舞台,求着憐一再來一次。
老鴇禮貌地笑着,顯然很滿意,“憐一姑娘的表演到此結束了,多謝公子們的捧場。”
洛傾也有些意猶未盡,剛剛那個的確長的相當不錯,雖然沒有蘇眉那種傾城的美貌,卻也是美得動人心魄,這放現代,絕對當紅小花旦啊。
憐一在老鴇的維護中下台,洛傾卻清楚地看到,她離開前,目光掃過三樓,眸子裏的痴念明顯。
能上三樓的,必定是達官顯貴,這個憐一姑娘,是個有故事的女人呢。
接1;150850295305065下來,就是另一位了呢,傳說中冷若冰霜的竹影,舞台上的音律已經停了,樂師也扯了下去,人們一時間有些看不懂。
剛剛被升上去的白紗再次放了下來,多了一層朦朧感,人們只能看到裏面的女子,一身黑色勁裝,給白紗格格不如。
黑色的刺客一樣的裝束,露出了她白嫩地胳膊和大腿,黑白的搭配,隔着維紗人們也看得血脈噴張。
白露有些懵,“她做什麼呢?小姐,我可是看到她背上的劍了,這人是來遠花魁的,還是鬧事的啊?”
洛傾自然也看到了她背上的劍,“小白,這你就不懂了吧,你看之前看了的那些表演,這個是不是最特別的?這啊,就是手段,或許有些男人就喜歡這種口味的呢。”
白露有些不能接受,在她的想法裏,女子就該溫柔賢淑,像剛剛的憐一那種,而不是這個一出場給人一種肅殺氣氛的竹影。
跟白露抱不贊同的人很多,人們看了竹影的裝扮一眼,顯然興緻缺缺。
而台上,竹影的表演開始了,跟開始洛傾猜測的差不多,她表演的事劍舞。
因為隔着一層維紗,人們不太看得清竹影的容貌,只能看見她身子跟着劍飛舞着,別具一番風味。
洛傾看得連連點頭,這個竹影顯然比剛剛那個按部就班的憐一好多了,一舞終止,台下的人已經被她一套帥氣的劍法驚呆了。
洛傾扔掉手中的瓜子,帶頭鼓掌,聽到聲音,眾人才跟着一起,但顯然沒有對待憐一時候那麼熱情。
洛傾有些無奈,果然男人還是那種溫柔小女人類型的,對冷酷女子感興趣的,顯然少之又少呢。
表演結束了,老鴇高興地再次上台說話,笑得比剛才更歡樂了,洛傾卻只看到,這次下來,這憐樓不知道又要賺多少了。
老鴇說著一些無關緊要的話,大廳里一個身穿藏青色華服的男子等不及地碎嘴,“廢話什麼啊,趕緊開始吧。”
他的身邊坐着四五位女子,那樣子,一看就是這種地方的常客人,他摸着身邊人的身子,色眯眯地眯着眼睛,“那憐一姑娘,本公子可是想了好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