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兵不可輕言
“擅自變更法度？”
劉杭一聽這句話就感覺心驚肉跳的，這就難怪劉表會發這麼大的火了，在古代變法那可是會死人的！
況且，劉表會讓你壞了祖宗的江山嗎？真為這個人的情商着急，這麼多諸候，你在哪變法不好，非要招惹劉姓子孫！
“父親不必動怒，膽敢壞了我大漢天下的人，當斬之！”劉琦說道。
一聽劉琦這話，劉杭直接就緊鎖了眉頭，又偷偷看了看劉表，只見到劉表已有沉思，想來是在決斷。
那麼自己就必須要立刻阻止了，否則真當劉表說出來，那就註定是板上釘釘。而不用想都知道結果，變法在某種意義上來說，等同與謀反。
即便是荊州之下無重刑，可劉表為大漢安危計，也必會絕此後患，這便是至高無上的皇權，再仁義之人也必不能因私廢公，更何況劉姓那都是大漢皇權的堅定擁護者。
可是劉杭卻不能不救，此人有變法的膽識那定是不凡之人，自己身邊缺少的不正是這樣的謀士嗎？
而且也只有像王艮這種寒門出身的謀士才會願意投靠自己，至於荊州的其它名流，快算了吧，他們都是衝著劉表來的，雖然自己是劉表的兒子，但別忘了劉表可不止自己一個兒子，更重要的是自己還只是個庶子。
此時若救，那便是救命之恩，這可比用其它手段招攬更湊效。
劉杭雖然在思索中，可他時刻注意着劉表臉上的表情，而眼看劉表的目光已是堅定，就要開口決斷了。
劉杭哪敢讓他說，便搶先一步叫道：“父親！”
他正是要轉移話題，只有引導劉表從剛才的決斷中跳出來，才能救下王艮。
果然，劉表聽到劉杭說話，也是停頓了一下，那決斷的話硬生生的沒有說出來。他雖然不是那麼喜愛這個庶子，可他一向以民主自居，意見總歸是要聽一聽的。
“怎麼？杭兒有話要說？”劉表問道。
“父親，孩兒是想和你商量件事的。”
“說！”
“父親，是這樣的，孩兒見您日夜為匪患之事憂嘆，心中不忍，所以孩兒懇請父親允許我帶兵平匪！”
“你說什麼？”劉表大吃一驚道，他險些以為自己聽錯了。
他當然是震驚，就連劉琦和還未懂事的劉琮也是徹底被怔住了。
只是震驚過後，劉表卻有喜色浮現於臉上，他是荊州之主不錯，他是一方梟雄也不假，可是閑下來的時候，他總是夜不能寐，匪患之事是其次，他更多的是覺得三個兒子中沒有一個能成器的，也算是恨鐵不成鋼吧。
可今天劉杭的話就如陽光灑在自己的身上，瞬間感覺心裏暖洋洋的。此時越看劉杭越覺的喜愛，真的就猶如看到自己一人一騎入荊州之時，那是何等的膽識和魄力。
然而欣喜歸欣喜，冷靜下來以後，劉表卻是憂慮更多，帶兵那可不是兒戲！
“父親，孩兒請您允准！”劉杭再一次的說道。
劉表並沒有立刻開口，他又看了劉杭一會，確定劉杭並不是一時衝動之言，這才嘆了一口氣說道：“杭兒，你真的敢帶兵平匪嗎？”
“敢！”劉杭沒有絲毫猶豫的說道，眼中滿是決絕。
“兵不可輕言！”
“父親，孩兒明白的，隨時接受父親考校！”
“好，不愧為我劉氏子孫，父親等的就是你這句話，明天這個時候，軍校場，我等你來！”劉表大笑着說道，他也確實是有點期待了。
要是劉杭真的通過了考驗，必定是深得劉表的喜愛並委以重任，劉杭當然也知道這一點，所以對於明天的考校還要做些準備的！
“你們兩個明天也去！”劉表看了看劉琦和劉琮說道。
“是的，父親！”
……
劉琦和劉琮應道，他們還沒從剛才的震驚中回過神呢，再看向劉杭時，眼神都有些不一樣了。
劉表登時就有些不高興了，目光不斷的從劉杭三兄弟的身上掃過，為什麼反而是這個庶子最像自己呢？
心中突然就又有些煩燥，目光一落，正好又看到了文書上那個名子，王艮！
有了剛才的事，劉表反而冷靜了下來。
“杭兒，你說為父該如何處置這個王艮？”
這還是劉杭剛才已深得劉表的心，否則這些事他根本就不會問劉杭的。
而劉杭呢，他正苦於無法說這個話題呢，劉表便問向了自己。
心頭瞬間一喜，便開口道：“我覺得罪不至死！”
說完這話，劉杭直接頓了一下，他抬頭看見劉表的臉已陰沉了下來，便趕緊接著說道：
“孩兒覺得一則荊州正是用人之際，二則王艮雖主張變法，但從其本心來說，他也是為了我大漢更加強盛！單憑這一點他就罪不至死！”
劉杭並沒有一口氣說完，要給劉表留下思考的時間，也要試探劉表的態度。
這還要得益於自己對三國歷史的研究，劉表並不是頑固，從某些方面，他其實還是很開明的。
只見劉表想了一會，越想越覺得劉杭說的有些道理，雖然目光依然如鉅，可神色卻已經緩和了下來。
劉杭當然注意到了這些細節，他知道劉表被自己說動了。
“王艮有謀，與其現在殺了他，不如留在孩兒身邊戴罪立功！只要能平了匪患，豈不是大功一件？再者說，他的變法論雖不一定適合整個大漢，可說不定適用與軍中！”
劉表又是一喜，他都沒想到劉杭居然能想到這一層，這真讓劉表再一次的刮目相看。
不過想想，僅憑這變法論就殺了王艮，未免有些輕率了，還是劉杭說的更為穩妥一些，反正他腦袋就在那裏，真到了非斬不可時候再斬不遲。
心中決斷之下，便提起了筆在文書上批註了幾句，遞給劉杭道：
“你說的為父准了，這是釋放王艮的文書，你拿着文書到牢中把他放出來吧，還有，明天的考校務必在意，為父可是很期待的！”
“父親放心，孩兒一定不會讓您失望！”劉杭接過文書恭敬的說道。
劉表又看了劉杭一眼，心中還是那句話，為什麼是庶子最像自己呢？